三、喋血雙雄23
作者:架柴生火      更新:2022-05-29 03:41      字數:3575
  宋團長來到團部衛生所,走進蘭護士的病房,病房裏沒有看見蘭護士,宋團長就四下裏尋找。可找遍了衛生所,也沒有看見蘭護士,這下宋團長有些急了,忙讓人把彪子叫來。彪子快速跑到衛生所,見到了團長。

  “團長,什麽事這麽急啊?”彪子問道。

  “看見蘭護士了嗎?”團長急切地問道。

  “沒有啊。不過,也許,在河邊吧。”彪子估計著說。

  “河邊?你不把她看好,讓她一個人到河邊幹什麽?我跟你講,蘭護士要是想不通,出了什麽問題,我唯你是問。”團長氣呼呼地說。

  “不是,為什麽啊!”彪子莫名其妙地說。

  “別囉嗦了,跟我走。”團長說著就朝河邊走去。

  彪子也不敢多問了,就在團長前麵,跑步朝河邊趕去。

  彪子跑到河邊一看,果然,蘭護士就在河邊,可出人意料的是,蘭護士既沒有想不開,也沒有出神地坐在那裏,而是在河邊洗繃帶。彪子走到蘭護士身邊,挽起袖子,幫蘭護士擰幹繃帶,說:“丹楓啊,你的傷還沒好透,河水又這麽涼,還是讓別人來洗吧,你趕緊回去歇著。”

  蘭丹楓隻顧著低著頭洗繃帶,一言不發。

  宋團長走到河邊,看見彪子正幫著蘭護士洗繃帶,就走了過去,指著彪子就說:“彪子,你是怎麽搞的,這麽冷的天,這麽冷的河水,怎麽能讓蘭護士洗繃帶呢?你不知道蘭護士傷還沒有好啊!”

  蘭丹楓一邊在河水裏漂洗繃帶,一邊抬起頭來,對團長說:“團長,您別責怪他,是我自己來洗繃帶的。”

  “小蘭啊,河水涼,快,走,回去,讓彪子洗就行了。”團長和氣地對蘭護士說。

  “不礙事,團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事,您說是嗎?”蘭丹楓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

  團長心想,咱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樸素,剛剛遭遇了這麽大的不幸,不是哭哭啼啼地躲在房間裏,而是用幹活來沉靜自己,也好,免得一個人呆著鬧出什麽毛病,咱窮人的孩子,潑實,雖然傷還沒好透,但幹點活應該不礙事。想著就說:“小蘭啊,那就把這些繃帶都洗完了,就早點回去歇著,啊!”

  “放心吧團長,有我在呢,一會兒就洗完了。”彪子倒還行,知道圓場。

  “你個愣小子,加把勁,多洗點!”團長隻好說彪子。

  “放心,包給我了。”彪子一邊勤快地擰著繃帶,一邊愉快地回到道。

  團長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好讓他們在那兒洗,自己就悄悄地走了。

  月鬆掏出哈德門,一看煙盒裏,隻剩下兩支煙了,加上日本煙,一共也才五支,可怎麽進入鬼子的化學武器兵工廠,還沒有一點眉目,怎麽辦呢?咱又不能上天入地,難道下水?從水下進入?不是不可行,但是一旦打起來,或者成功炸毀了鬼子的兵工廠,可又怎麽才能順利地撤出來呢?水上咱太不占優勢了,而且無論是水上還是水下,移動起來都不夠機動靈活,鬼子在湖麵上,看來還不隻一兩艘武裝汽艇,隻要被鬼子發現了位置,估計一個也逃不出來。不行,咱不幹那自殺式的襲擊。

  月鬆忍不住撈出了一支哈德門,叼在嘴邊,點上,猛吸了幾口,又陷入了絞盡腦汁的沉思中。

  接連兩天裏,團部依舊沒有羅月鬆和冷營長的任何音訊。雖然師部和團部都委托地下黨查找這倆小子的消息,可也沒有聽說這倆小子被捕。這倆小子啊,就像石沉大海一樣,這麽長時間一直杳無音訊。

  團長在團部指揮桌邊一個勁兒地轉圈兒,政委在一邊幹著急。

  蘭丹楓天天到河邊去洗繃帶,彪子每天都殷勤地跟在蘭丹楓的身後,一是照看著蘭丹楓,二是幫著她洗。可天天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

  團長等了兩三天了,雖然嘴裏不斷地在說等這小子回來非好好收拾他不可,可心裏卻對羅月鬆能不能回來,是越來越沒底了。

  “老宋啊,要不咱們再跟師部聯係一下?”政委看著宋團長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開口問道。

  “問師部有什麽用啊,師部要是有那小子的消息,還不早打電話過來了,你呀,盡放些沒用的屁。”宋團長一急了就亂說話了。

  “哎,我說你個二愣子,怎麽得誰咬誰啊?”政委也急啊,政委心裏也難受啊,又被二愣子團長這麽一說,也不耐煩了。

  “咬你怎麽了?政委是幹啥的,政委不就是團長急了拿來咬的嗎?不咬你,那你讓我咬誰去?”二愣子團長越說越離譜了。

  “你看這,你說話怎麽這麽離譜啊。”政委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我離譜,你還沒看見我更離譜的時候呢!怎麽,要不我好好離譜一回,讓你開開眼?”二愣子團長還真是不講理了。

  “好好好,我弄不過你,你就轉吧,驢拉磨一樣的,最好給你拿塊黑布來,把眼鏡給蒙上,讓你轉個夠。”政委說。

  “好啊,你拿啊!”二愣子團長一步也不讓,一句也不軟。

  “警衛員!”政委大聲喊道。

  “到!”小剛子跑步進來,敬禮答道。

  “去,拿塊黑布來!”政委命令道。

  “啊?黑布?拿黑布幹啥?”小剛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瞪大了眼睛問道。

  “哪兒那麽多廢話,政委的命令沒聽見?”二愣子團長大聲吼道。

  “是!”小剛子答應了一聲,飛快地跑出了團部。

  這時,彪子洗完了繃帶,走進了團部。二愣子團長回頭一看是彪子,劈頭蓋臉地就罵道:“你來幹啥?你不陪著蘭護士,你來幹啥?出去!”

  彪子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傻站在那兒看著盛怒的團長。

  “怎麽?團長的話你沒聽見,還不快出去!”政委見彪子還傻站在那裏,也厲聲嗬斥道。

  “是!”彪子大聲答應了一聲,三步當作兩步走,一出團部,正好與拿著黑布跑過來的小剛子撞了個滿懷。

  “小剛子,你這麽急搓搓的搞啥?”彪子拉著小剛子問道。

  “拿黑布!”小剛子一邊掙脫彪子的手,一邊說。

  “拿黑布?拿黑布搞啥?蒙驢啊?”彪子不解地問。

  “哎呀,情況緊急,我也不清楚就被團長政委罵了,別問了,我走了!”小剛子急忙忙地跑進了團部。

  彪子站在團部門口,自言自語道:“今兒地這是怎麽了?平常一向溫和的政委都這麽大的脾氣。”正納悶著,隻聽見屋裏傳來團長的聲音:“誰讓你拿黑布來啊?誰讓你拿的啊?出去!”

  “不是您……”是小剛子的聲音,可話還沒說完,就又聽見政委大聲罵道:“出去!”

  “是!”小剛子大聲答應一聲,跑出來了。

  彪子看著小剛子嘴裏嘟嚕著什麽,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了。彪子也不敢進團部,雖然心裏怎麽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麽,可也隻好邊回頭邊向衛生所走去。

  月鬆邊抽煙邊想,洞,狗日的鬼子怎麽這麽喜歡大洞呢?難道鬼子都是老鼠的後代?洞,既然你用洞來藏東西,老子難道就不能掘個洞進去?哎,可是,這麽大的山,這麽堅硬的石頭,還要不弄出動靜,這要打洞進去,恐怕是不可能的啊。月鬆站起身,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幾下,覺得還不解狠,又邊跺著腳踩,邊罵道:“娘的個西皮,狗日的鬼子,老子就不信,老子就弄不死你們?”

  “哎,牙簽,羊角風又發了?踩什麽啊?江郎才盡了吧,沒轍朝個煙頭發什麽氣啊,嗬嗬。”狐狸在一邊說著風涼話。

  “你個騷狐狸,老子正有氣沒處出呢,你要是不想找死,就給我閉嘴!”月鬆用手指著狐狸說。

  “你看你看,還真急了。平日裏我老讓著你,你還當真以為我怕你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來啊!”狐狸也不讓他。

  月鬆挽起袖子,插著腰,大聲吼道:“狐狸,我這會兒躁著呢!你可別惹我,要不我真捶你了。”

  “捶我?你以為你是誰啊,咱爺們好歹也是國軍少校,特別行動隊隊長,你以為你是誰啊,說捶就捶?來啊,練練?”狐狸說著往前走。

  月鬆哪裏受得了這麽激將,快跑幾步,縱身躍起,一下子就撲到狐狸身上了。狐狸本身就沒有月鬆健壯,又被月鬆這麽突然勢大力沉地一撲,就被月鬆給撲倒了。月鬆壓在狐狸身上,死命地按著狐狸。狐狸雙腿一絞,絞住了月鬆的脖子。這一招是跟著月鬆學的,可現學現用,還真管用,一下子就把月鬆從自己身上給撂下來了。狐狸翻身起來,又把月鬆給按在地上了。月鬆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硬生生地反過來了,反而又把狐狸壓在身下了。這樣你翻起來,我壓下去的,兩個人在洞裏翻來翻去,滾來滾去的,鬧了好半天。

  直到兩個人都累了,倆小子才鬆了手,背靠背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月鬆撈出最後一根哈德門,點上,剛抽了一口,就被狐狸搶過去,放進他自己的嘴裏了。可狐狸剛抽了一口,月鬆又搶過去了,邊抽著邊說:“啥時候了,還浪費我的糧食。”

  “你就別小氣了,讓我抽兩口,說不定你沒想出辦法,我已經想出來了。”狐狸說著又從月鬆嘴裏把煙拿過來,連抽了幾口。

  “慢點抽,照你這個抽法,煙味還沒嚐到,煙就被你燒完了。”月鬆看著狐狸嘴邊的煙說。

  “給你,不抽你的了,不過,你要是喊我一聲哥,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狐狸把煙遞給月鬆,說。

  “去去去,你有什麽秘密我不知道啊。”月鬆接過煙,邊抽邊說。

  “好,你說的,不想知道是吧,那我就爛在我肚子裏。”狐狸拽兮兮的扭過頭,躺在地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會兒我沒閑工夫跟你扯淡。”月鬆說。

  “叫仁哥!”狐狸慢騰騰地說。

  月鬆靠過去,看了狐狸一眼,說:“說不說!”

  “叫不叫?”狐狸說。

  “真拿你個騷狐狸沒辦法,我倒要看你有什麽天大的秘密,仁哥,仁哥,仁哥!”月鬆一聲高過一聲地喊著。

  “哎,哎,哎!”狐狸得意地答應著。

  “說吧,啥秘密?”月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