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喋血雙雄7
作者:架柴生火      更新:2022-05-29 03:41      字數:3239
  空氣在這一刻,就像凝固了一樣,緊張異常。冷營長這會兒才明白,好個牙簽,原來是在等大魚上鉤啊。鄧鳴鶴這次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頭正在喝水的野豬。

  野豬終於喝完了水,抬起頭來擺了擺頭上的水,又伸出一隻前腿,放進河水裏試了試,大概覺得還有些涼,就縮回了前蹄,轉身準備離開。

  “呯”的一聲槍響,就在野豬回頭的那一刹那,月鬆開槍了,野豬腦門中槍,哼都哼哼,就趴在地上了,一副死得其所的樣子,安詳又寧靜。

  月鬆從灌木叢中站起身,對著身後的兄弟已擺頭,說:“還愣著幹啥,去,收拾收拾,咱給兄弟們烤肉吃!”

  “是!”鄧鳴鶴第一個喊著衝出去了,喜子和兔子也迫不及待地衝過去了。

  “行啊,牙簽,你這是老餓肚子餓出來的伎倆吧,哈哈。”冷營長笑嗬嗬地說著朝月鬆這邊走過來。

  “騷狐狸,信不信,老子餓極了,連你這隻狐狸都烤著吃了,也顧不得騷啦,哈哈!”月鬆把狙擊步槍往肩上一抗,邊走出灌木叢,邊跟狐狸鬥著嘴。

  冷營長走到野豬跟前一看,說:“好家夥,足足有兩百多斤吧,夠咱這支聯合縱隊飽餐一頓啊。”

  鄧鳴鶴圍著野豬轉了兩圈,皺著眉頭說:“隊長,恁大個兒,咋弄啊?”喜子和兔子也都望著月鬆,等著月鬆下命令。

  “笨蛋,沒吃個肉,還沒看見豬跑?”月鬆踹了野豬一腳,說,“鳴鶴,你背上那大刀就隻會砍鬼子?你以為老子把你叫來是搞啥的,就是看中了你背上那大刀呢。”

  “哦,明白了。”鄧鳴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手從背上取下了大刀,提在手中。

  “明白個蛋,照我說,先把豬抬到河裏,洗洗,再放在大石頭上,把皮剝了,然後大卸幾塊,弄回去,烤!哈哈!”月鬆邊說邊從上衣兜裏掏出了哈德門,抽出一支,又掏出美國打火機,點上,坐在石頭上悠閑去了。

  鄧鳴鶴聽了隊長的安排,就和喜子、兔子忙著把野豬往河裏抬,三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冷營長走到月鬆身邊,挨著月鬆坐下,一伸手,說:“光顧著自己抽呢,來!”

  “去去去,哈德門沒有,日本煙還可以。”說著掏出兜裏的繳獲的日本香煙,遞了一支給冷營長。

  “小氣,正好,日本煙我還沒抽過呢。”冷營長接過煙,放進嘴裏,說“火呢?來,點上!”

  月鬆慢慢從身上掏出了半盒洋火,遞到冷營長手中,說:“自己點,這個,送給你了,禮尚往來,要不,還真說咱新四軍不懂禮數了。”

  “嗬嗬嗬,你這小子啊,以前不這樣啊,我算是看出來了,新四軍能培養人啊,越養越精,粘上毛,猴都沒你精!”冷營長自己點上煙,邊抽著邊涮月鬆。

  “你懂個球啊,這叫勤儉持家,細水長流,傳統美德懂不懂?懶得跟你費唾沫。”月鬆一扭頭,樂嗬嗬地欣賞著三個小夥子在河裏忙著剝豬皮。

  鄧鳴鶴他們三個,忙活了近半個小時,才把野豬弄好了,一人撈著一大塊豬肉,可還是拿不完。鄧鳴鶴衝著隊長喊了聲:“隊長,還有個豬頭,拿不了啊。”

  “這還用問?這兒誰說了算?”月鬆大聲問道。

  “這個……”鄧鳴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哎,自覺點好不,怎麽當屬下的,去啊,豬頭撈豬頭,正合適,哈哈哈!”月鬆用腳點了一下冷營長的屁股,哈哈笑著說。

  “懶得理你!”冷營長一甩頭,把*往身上一背,就去撈豬頭去了。

  五個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回到了隊伍。彪子和李副官老遠就看見隊長他們回來了,見個個肩上都背著大塊的肉,忙帶著幾個兄弟迎上來了。

  “隊長,真有你的啊,等吧鬼子打跑了,我跟著你就在這山裏打獵得了。”彪子對月鬆說。

  跟著過來的幾個兄弟接下了豬肉,正準備往前走。月鬆說:“站住,還往哪兒撈啊,就在這兒,你你你,你們幾個去找些柴禾來,鄧鳴鶴負責,生他四堆火,烤肉!”

  “牙簽,你瘋了,這裏隨時都會有鬼子的巡邏隊來,還生四堆火,你怕鬼子找不到咱們?”冷營長敏感地說。其他兄弟也都不解地望著月鬆。

  “讓你們生火,你們就生火,讓你們生幾堆,你們就生幾堆,怎麽?我說了不算?”月鬆點上一支煙,邊抽著邊往前走。

  冷營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李副官看著冷營長,彪子也看著冷營長,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月鬆忽然轉身,看了大夥兒一眼,大聲說:“豬頭們,跟鬼子幹,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懂不?生火!”

  冷營長一聽,對著兄弟們說:“生火吧,照羅隊長吩咐的生四堆,那小子,肚子裏的花花腸子多著呢。”說完跟著月鬆走了。

  月鬆抽著煙,悠閑地走到上午睡覺的那地兒,又開始睡覺了。

  冷營長走到月鬆身邊,用腳點了點月鬆的腿,說:“哎,又睡呢?小日子過得還挺逍遙啊!”

  月鬆頭也不抬,嘴裏哼哼著說:“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冷營長伸腿把月鬆的腳底踹了一下,說:“拽球的看,你睡,我也睡,我還挨著你睡。”說完,挨著月鬆,靠著一棵樹就準備睡覺了。

  不一會兒,柴禾都弄來了,喜子和鄧鳴鶴也用刀子把四個靠肉的木架子給做好了。彪子和李副官幫著兄弟們生起了四堆火,坐在火堆邊,烤著肉,聊著天,有說有笑的。

  正在山頭上警戒的慕容河和歐陽馬上就看見了樹林上空冒出的濃煙。慕容河對歐陽說:“歐陽,隊長他們怎麽搞的,這麽大的煙,鬼子不是很快就會發現嗎,去,你下去找隊長問問,咋回事啊?”

  趴了半天,腰酸背疼的歐陽正想活動活動,聽慕容這麽說,滿口答應,說:“好嘞,你盯好了,我去瞧瞧!”說完收起狙擊步槍,跑下來山頭。

  歐陽來到樹林裏,看見隊長和冷營長都在睡覺,忙蹲在隊長身邊,小聲的喊著:“隊長,隊長!”

  月鬆睜開眼睛,看見是歐陽,眼睛一瞪,說:“你小子下來幹啥?擅離職守,小心老子讓你吃槍子兒!”

  “不是,你看看啊,樹林上麵濃煙滾滾的,十裏八鄉的都看得見呢。”歐陽急忙解釋道。

  “關你球事,去,上去,給我盯好了,一有鬼子,馬上報信!”月鬆一把將歐陽推了個踉蹌。

  歐陽站穩了身子,說:“好好好,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去,我去就是了。”說完連走帶爬地朝山頭上跑去。

  歐陽剛走,喜子就跑過來了,邊跑邊喊:“隊長,隊長!”

  月鬆抬起頭,罵道:“娘的個西皮,還讓不讓老子睡了,一撥接一撥的。”

  喜子跑到隊長身邊,說:“隊長,來,吃肉!”說著把幾片野豬肉往隊長手上塞。

  “這麽快就烤好了。”月鬆坐起身,接過野豬肉,說,“慢點烤,慢點烤啊。”

  “哦,這是最上麵那一層,我看見已經可以吃了,就給你削了幾片,讓你先嚐嚐。”喜子樂嗬嗬地對月鬆說。

  月鬆把肉塞進嘴裏,嚼了嚼,說:“嗯,嗯,好吃,好吃!”喜子在一邊看著嗬嗬地笑。月鬆抬頭,看了一眼冷營長,說:“傻蛋,怎麽不給冷營長也拿點來呢,沒看見人家哈喇子直流?”

  “哦,我這就去拿。”喜子說著,正準備轉身去拿烤熟的野豬肉。唐四跑過來了,報告說:“隊長,鬼子的巡邏隊過來了!”

  冷營長一聽,立馬站起來,端起了*。

  月鬆不慌不忙的吃著野豬肉,問道:“哪個方向?距離多遠?多少人?”

  “東麵,500多米,十幾個鬼子。”唐四答道。

  “延伸警戒的是誰?”月鬆吃完了野豬肉,邊抹著嘴,邊問道。

  “超哥和順子。”唐四答道。

  “你,跑步過去,告訴超哥和順子,搞掉倆,就撤回來,記住,倆,不是仨!”月鬆伸出兩個指頭說。

  “是,倆,不是仨!”唐四重複了一遍,拔腿就朝超哥他們那裏跑去了。

  “好了吧,我說鬼子的巡邏隊會發現,現在來了吧,怎麽搞?”冷營長問月鬆。

  “怎麽搞?還用問,拿槍搞唄。”月鬆站起身,提起狙擊步槍,說,“想不想試試用狙擊步槍搞死鬼子的快感?”

  “切,啥稀罕玩意,我的行動隊裏也有一支,美國貨,M1,我想玩,還用你批準?”冷營長不稀罕地說。

  月鬆舉起狙擊步槍,對著狙擊鏡看著遠處,說:“老遠老遠的,鬼子那撮小胡子,看得清清楚楚的,‘呯’,專打那撮小胡子。”月鬆放下槍,看著冷營長,說,“狐狸兄,不想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以為就你會狙擊,那玩意,是個軍人都會。”冷營長說著往山頭上走。

  “喜子,你們繼續烤肉,沒我的命令,不許挺,老子打完就下來吃肉。”月鬆對喜子說,說完又轉頭喊雷航:“雷航,雷航,你小子死哪兒去了?”

  “到!”雷航快速地跑過來。

  “去,通知所有狙擊手,都給我上山頭,間距二十米,跟我幹鬼子去!”月鬆命令道。

  “是!”雷航領命通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