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詭異的微笑
作者:架柴生火      更新:2022-05-29 03:41      字數:2678
  月鬆帶著特戰隊火速撤離鷹嘴崖,快速向梁家坳趕去。由於三哥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所以派三哥打頭陣,在前麵偵察前進,唐四帶著其他隊員,與三哥相隔幾十米的距離,緊隨其後。月鬆和鄧鳴鶴殿後。

  一個多小時後,三哥突然折返回來了。唐四讓隊伍在一個小樹林裏停了下來。月鬆和鄧鳴鶴與隊伍會合後,三哥指著一百多米外的一個村莊,說:“羅子,那就是梁家坳。”

  月鬆對唐四說:“四周警戒!”說完拿出望遠鏡,仔細地觀察村子周圍和村子裏麵的情況。

  早聽團長說過,梁家坳是個大村子,村裏全部姓梁,分為上下兩個灣,合起來號稱梁家上下八百戶。月鬆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房子做得整齊有序不說,有好多房子都是青磚青瓦,屋頂還都有龍頭脊。村子周圍,還做了一圈打牆,這打牆啊,全都是用砂石一節節打磊而成,雖然不怎麽好看,但極其堅固耐用,一般情況下,就是沒人管理沒人修繕,一堵打牆經曆個上百年的風風雨雨是絕不會倒坍的。從村子裏的房屋可以看得出,這個村子裏是比較殷實的,可為啥要用不太好看的打牆來做全村的圍牆呢?簡單,打牆雖然不像古城牆那麽高,通常比較低矮,但普通槍炮是撼不動它的,所以對於村子來說,作為保護村子的圍牆,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村子周圍全都是水田,水田裏種的全是麥子和油菜,雖然已經是冬末,春天的腳步正在緩緩向這裏走來,但倒春寒還時不時地襲來,麥子綠油油的一大片,卻還沒有長高。油菜也是綠油油的,卻還沒有開花的跡象。田間偶爾會有那麽一兩個小山丘,山丘上全是一片片的小樹林。在這種地形中,水田裏難以藏人,但小山丘上的小樹林卻是要格外小心的。月鬆自己舉著望遠鏡仔仔細細地觀察了村東頭和村西頭的小樹林,沒發現什麽異常。就對身邊的常超說:“超哥,你再好好觀察一下那兩片林子,沒啥事,咱們再進村。”

  超哥也不答話,提著狙擊步槍就偵察去了。

  月鬆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村子裏的情況。一條不算寬的公路一直通到了村口,村口有一處高大的牌坊,牌坊上刻著四個大字“古鎮清風”,這四個字寫得蒼勁有力,是正宗的顏體楷書,看樣子這個村子裏自古以來就是有讀書人的。下麵還刻著三個行書大字“梁家坳”,這三個字則是典型的米體行書。月鬆心想,這村還真有意思,看來還真是個曆史悠久的古村啊,從字體就可以看出,這裏可是代代出才俊啊,而且應該是民風淳樸,要不,那字不可能那麽容易就看出是練習的那一家的。

  正當津津有味地月鬆欣賞著牌坊上的字時,月鬆驀地發現,牌樓上有人,應該是兩個,而且都拿著步槍,看樣子,這個村子是很注意自我保護的,估計也是自古以來留下來的傳統吧,殷實戶多了,土匪自然是常光顧的,這不,身後的三哥就對這村子頗為熟悉的。

  月鬆見常超回來了,就問:“超哥,咋樣?”

  超哥一臉平靜地搖了搖頭。

  “鳴鶴和超哥斷後,三哥跟在我身後,唐四帶著其他人跟著,進村!”月鬆說完,提著狙擊步槍就出了林子,沿著公路,徑直朝牌坊走去。

  剛走到牌坊下,就聽見一個聲音喊了一句:“站住,幹啥的?”

  月鬆早知道會有人問,不慌不忙地說:“新四軍五師特戰隊的,特來拜見梁天柱村長。”

  “等著,別動哦!”那個聲音說。

  月鬆用眼睛的餘光看見,牌樓上的兩支步槍,槍口都指著自己的腦袋。三哥謹慎地把雙手按在腰間的兩把盒子炮上。

  牌坊後麵突然閃出一個人,提著步槍快步跑進村裏去了。

  嘿,竟然牌樓後麵還窩著一個,不賴啊,能躲過我的眼睛,行,好樣的!月鬆心裏想著,身子站在原地一直沒動。

  大約三分鍾後,一個杵著拐杖的七旬老人從村口走出來了,身後跟著四個背著步槍的小夥子。估計這位就是村長大人了。

  七旬老人步子挺碎,但速度還不慢,年齡雖然不小了,但精神矍鑠。七旬老人邁著碎步轉眼就到了牌坊下,月鬆敏銳地發現,老人微笑著的臉閃過了那麽一絲異樣的跳動。雖然月鬆不知道是為什麽,但總覺得有些心裏不安,按說,這麽一個古村,村長定是德高望重的,既然全村都心向新四軍,不會對特戰隊不利呀。

  月鬆見老人在牌坊下立定了,忙客氣地說:“老先生,想必您就是梁村長吧。”

  老人微微一笑,把拐杖往臂彎一掛,拱手問道:“鄙人正是,敢問大軍長官貴號啊?”

  “不敢不敢,新四軍第五師特戰隊隊長羅月鬆拜見梁老村長。”月鬆話剛說出,站在村長身後的一個小夥子嘴一張就說:“不是,剛才……”

  可話還沒說完,梁老村長“嗯”了一聲,打斷了小夥子的話。梁老村長伸出右手,稍稍彎了下腰,說:“長官,請進村,外麵風大,請屋裏說話。”

  月鬆忙拱手說:“討擾了!”然後帶著隊伍,與村長並肩走進了村裏。

  兩個小夥子把月鬆他們帶到了一個大宅子門口。月鬆抬頭一看,寬大高峻的門廊下,一尺多高的檀木門檻,門口還坐著兩個半人高的是獅子,門廊上掛著一個黑底紅字的長匾,匾上寫著四個遒勁有力的柳體楷書大字“梁氏宗祠”,好家夥,這氣派,在城裏見到還不算難,但在這山野村莊裏,可是少之又少的。

  月鬆心裏暗暗佩服這個村子彰顯的那種文化底蘊,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羅溪,想起了作為羅溪族長的爺爺,想起了羅溪的練功場,想起了羅溪古舊的書香。

  月鬆停下腳步,細細地看著門廊上的柳體大字,對梁老村長讚歎道:“梁老村長,貴村真是古色古香,源遠流長啊,想必貴村一定是輩輩有才俊,代代出英豪啊。”

  “長官抬舉了,山野小村,不足掛齒,長官請!”梁老村長把月鬆讓進了宗祠的院裏。

  月鬆與老村長並肩穿過小院,走進祠堂內。身後的隊員們,一個個四處張望,“嘖嘖”地讚歎著難得一見的國風老宅。

  祠堂裏麵是三進三出,三個大廳,兩個天井,寬敞明亮,慈祥中透著威嚴,就像眼前的梁老村長一樣。再看那北麵的神台上,供奉著幾十個靈位,牆壁上,掛著上十個穿著各朝官服的先祖畫像,香爐裏長年香火繚繞,燭台上四季燭火通明。神台下一張八仙桌,桌子東西兩側各擺一把古樸的圓椅,順著正堂,兩側又各擺了四張寬大的黑色圓椅。

  正當月鬆和兄弟們專注地欣賞著老宅時,一個小夥子匆匆走到老村長身邊,說:“不好了,村長,七婆婆家小孫子狗娃掉井裏了。”

  “慌啥!”老村長嗬斥道,又轉身對月鬆客氣地說,“村裏出了點急事,長官先坐,我去去就回。”

  “不妨,不妨,您先忙!”月鬆客氣地說。

  “來啊,給長官們上茶!”老村長聲音洪亮地說,說完就在幾個背著步槍的小夥子的護衛下,走出了祠堂。

  老村長剛走出祠堂,在小院子裏站定,月鬆就聽見屋頂上有動靜,可剛一抬頭,就聽見四周的牆壁上“啪啪啪”的一塊塊地掉下來很多青磚,每個青磚落下後,牆壁上就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屋頂上還有兩挺捷克式輕機槍已經瞄準了月鬆和特戰隊的兄弟們。

  月鬆正納悶著,忽然聽見小院裏撈村長說:“來呀,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