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突然的懷疑
作者:逗比色      更新:2022-05-27 18:33      字數:2112
  這是連陳震這個刑部尚書也管不住的事情,管天管地,還能管人家在私底下的嘴巴?

  沒道理的事情。

  假如此事再傳入孫天陽耳中,他本就是趙丙一脈的人,得知自己的頂頭上司都鋃鐺入獄了,必然會心生絕望。

  絕望之後也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自暴自棄,自認為逃生無望,就幹脆擺爛,關在牢裏等死。

  另一種可能,就是絕望之後想要用盡一切辦法逃出去,隻要能逃出去,官丟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命還在就行。

  而沒了趙開旗,孫天陽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趙丙!

  想到這裏,魏子諸立即喊道:“備車!”

  ……

  刑部。

  尚書房裏,陳震皺著眉頭說道:“怎麽突然問起孫天陽了?這人被關入刑部大牢後,的確有人來探望過他,是他的發妻,前前後後來了四五次吧。”

  從公主府來到刑部的魏子諸,眉頭緊鎖的問道:“知道這兩人具體聊了什麽嗎?”

  陳震搖了搖頭,“朝廷命官關入大牢,除非是皇上下令的死罪,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否則刑部是不會阻攔發妻子嗣這種至親探望的,至於聊了什麽,也不會有人去刻意關注。”

  魏子諸心裏猛然一沉。

  他越發覺得這件事可能並沒有那麽簡單,想了想說道:“知不知道孫天陽的發妻住在哪裏?”

  陳震疑惑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不過還是把孫天陽發妻的住址告訴了魏子諸。

  孫天陽是吏部侍郎,官不小,大朝會的時候,是可以直接上朝麵見皇上的,在永定城內也有府邸,且還在內城。

  隻是鋃鐺入獄之後,府邸就被刑部給查封了,裏麵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所有人,全都要搬出來,像發妻這種至親,刑部也會派人盯著,至於會不會一直盯著,就要問陳震了。

  魏子諸得到住址之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陳震喊住他,“你是懷疑孫天陽可能會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來?”

  魏子諸也沒有隱瞞,坦然道:“我的確有這個懷疑。”

  “為何?”

  魏子諸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突然間想到的。”

  陳震有些無語,“你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孫天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誰有權勢他就巴結誰,雖然之前一直是趙丙那一脈的人,但並未進入真正的核心層,甚至不如丞相府一個上了年紀的家丁。”

  “他人又在刑部大牢裏,能做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

  魏子諸沉聲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了,孫天陽可還有什麽其他人脈關係?尤其是關係到北境那邊的人。”

  陳震想了一下,隨即說道:“的確有,孫天陽本身就是翎州人,翎州便是北境邊境州,入朝為官之前,孫天陽所在的孫家,便是當地的豪門望族。”

  魏子諸瞳孔猛然一縮,渾身輕震。

  但他的臉上,浮現出狂喜和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

  魏子諸嘴角微掀,心情好轉很多,“多謝了,那我就不叨擾了,告辭。”

  拱了拱手,留下一臉懵逼和疑惑的陳震,魏子諸快步離開尚書房。

  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太謹慎過頭了,但既然已經有了這種考慮,就不能不去驗證。

  剛離開刑部,魏子諸就衝等在馬車上的王瓊吩咐道:“你立刻從公主府的侍衛裏麵,挑選兩個機靈的,去幫我盯幾個人,要盯緊了,但不要打草驚蛇,隻需要關注與誰接觸過,都做了些什麽就行。”

  “是!”

  王瓊領命。

  孫天陽的罪名不小,要不是魏子諸要找人開刀,甚至他做的那點事,都不會被人提起,就跟走在路上踢了一腳路邊的狗子一樣,也許有人看不慣,但也上升不到報警的地步。

  魏子諸現在的重心都在北境那邊,他隻有最後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不好好準備,等北境真的打不過了,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的時候,那就一切都遲了。

  回到公主府後,魏子諸便沒有出去了,陪著陳涵素在公主府內的院子裏賞花垂釣。

  一連好幾天,魏子諸哪都沒去,連朝會都告假在家,也不管朝會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天天都能睡個懶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不要太爽。

  五天後,回家接親的薑允顏回到公主府,之前就是公主府的侍衛護送她去接親的,此時接到雙親,第一時間便來感謝魏子諸跟陳涵素。

  陳涵素對薑允顏始終喜歡不起來,但也談不上討厭,隨便問了兩嘴,便不再多言。

  魏子諸則記著薑允顏離開時說的話,看著打扮跟鄉下農夫一樣的老兩口,出聲問道:“允顏說你會經商?為何家道中落,淪為長工了?”

  薑允顏的父親名叫薑恒澤,一般人家取不出這種名字,僅從名字來看,確實能從側麵證實薑允顏的話,她的爺爺,應該也是讀過書的士族。

  聽到魏子諸詢問,年過五十,頭發已經有大片花白的薑恒澤恭敬的躬身行禮道:“回駙馬爺,約莫七年前,草民與朋友合夥開酒樓,我那朋友酒後輕薄了當地郡守的小妾,為了幫他脫罪,我忙前忙後打點關係,卻不想他竟跟郡守說行輕薄之舉的人是我。”

  “那小妾是郡守新納的,正是寵幸無比的時候,那郡守一怒之下,要殺我全家,我沒辦法,隻能帶人出逃,那酒樓前前後後,幾乎把所有積蓄都砸了進去,最後落得個遠走他鄉的下場,便隻能靠給鄉紳耕地為生。”

  薑恒澤徐徐的解釋道。

  事情過了七年,如今提及,好似這件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可魏子諸分明看到,薑恒澤眼底深處的那一抹仇恨,一開始是暴露出來了的,隻是被他迅速掩蓋了,隱藏得極好。

  這種情緒的掌控力,讓人側目。

  不過想來也是,這種事情,無論發生在誰身上,怕是都難以釋懷,別說七年了,就算是七十年過去了,薑恒澤估計想殺了那個朋友的心,一點都不會減弱。

  魏子諸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那郡守是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