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哭訴的胡惟庸
作者:冷煉笙      更新:2022-05-27 12:02      字數:2672
  胡府。

  前院書房。

  胡惟庸不停地踱著步子,等著管家秦海將胡非帶回來問問清楚。

  按照時辰來推算,胡惟庸猜測,這會兒湯和估計差不多已經匯報完了軍務,可能已經開始提及今日北街發生的事了。

  可是胡非卻遲遲沒有回來,這讓胡惟庸的心裏越來越沒底。

  “這小子不會知道自己惹了事,不敢回來,早就溜了吧?”

  胡惟庸皺起了眉頭,遲疑著自言自語著說道。

  正在這時,一名下人快步來到了書房。

  “老爺,宮裏來人了!”

  下人來到門前,有些慌亂的說道。

  胡惟庸一聽,急忙向大門口的方向看去,緊接著便看到了幾名太監快步走了進來。

  壞了!

  看到這一幕,胡惟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知道被自己猜中了。

  禍事上門了!

  當即,胡惟庸快步走出了書房,來到了院中,不過依舊背負著雙手,裝作很沉穩的樣子。

  “見過胡相。”

  幾名小太監恭敬的衝著胡惟庸先行行了一禮。

  “嗯,公公此來何事啊?”

  胡惟庸點了點頭,緩緩地問道。

  “回稟胡相,陛下口諭,召胡相進宮覲見。”

  為首的小太監一邊躬著身,一邊低聲答道。

  “嗯,可知是為了何事嗎?”

  胡惟庸一邊瞟了門口一眼,一邊點著頭說道。

  “奴才不知,胡相進宮之後便知道了。”

  小太監搖了搖頭,緩緩答道。

  “嗯,有勞公公了。”

  “稍等片刻,容老夫先換一身官服。”

  胡惟庸點了點頭,轉身緩緩向廂房走去,走得很慢,心裏卻很急,希望在自己離開之前能夠見到胡非,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才秦海走得急,具體發生了什麽他還沒來得及問。

  可是直到他磨磨蹭蹭的從廂房中換好衣服出來都沒見到胡非回來,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先進宮。

  心裏已經將出了事就躲起來的胡非罵了個體無完膚。

  ...

  東宮。

  後花園。

  肖琦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來到了涼亭之中。

  “有消息了?”

  太子朱標扭頭看向了匆匆而來的肖琦,迫不及待的問道。

  “回稟太子殿下,剛剛收到消息,陛下已經派人到胡相府上,召胡相進宮覲見。”

  肖琦拱著手,恭敬的答道。

  “如此看來,信國公已經跟陛下提到了北街之事。”

  朱標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

  “但不知胡相此去會如何應對。”

  李善長若有所思的說道,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在胡惟庸當上宰相之前,李善長便是上一任宰相,不過此時已經退居二線。說起來,胡惟庸如今能夠坐上宰相之位,當年還是受到李善長的舉薦,進入了朝堂。

  而且,李家和胡家已是姻親,李善長的弟弟李存義之子李佑,是胡惟庸的侄女婿。

  論起來,胡非還得叫李善長一聲叔叔,不過因為胡非向來名聲不怎麽樣,所以李善長平日裏也未曾見過胡非幾麵。

  “胡非呢?現在何處?”

  朱標扭頭看向了肖琦,繼續問道。

  “應該還在洪賓樓。”

  肖琦遲疑了一下,緩緩答道。

  “他倒自在的很,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倒成了最能坐得住的人。”

  朱標苦笑著說道。

  “殿下打算如何應對?”

  李善長笑看著朱標,緩緩問道。

  “看來本宮也得到養心殿去一趟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還得替那位紈絝少爺求個情。”

  朱標苦笑著說道。

  “有殿下出麵求情,想來這小子不會有事了,可是他似乎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善長笑著打趣著說道。

  朱標苦笑了一下,緩緩起身,隨即離開了東宮,向養心殿而去。

  ...

  養心殿。

  正在朱元璋和信國公湯和閑談之際,胡惟庸快步走進了大殿之中。

  “臣胡惟庸,參見陛下。”

  剛一進殿,胡惟庸就恭敬的行了一禮。

  “平身吧。”

  朱元璋抬了抬手,緩緩說道,說話間還不忘瞟了一眼一旁的湯和。

  “謝陛下。”

  胡惟庸拱了拱手,緩緩站起了身。

  “信國公。”

  “這是剛從北平城回來吧,信國公這半年來一直奔走於各地,真是辛苦了,當屬我輩楷模。”

  緊接著,胡惟庸轉頭衝著湯和拱了拱手,笑著說道,不過笑容看起來總覺得太過熱情了一些。

  看來這個老小子已經知道自己兒子闖禍了。

  朱元璋看了一眼胡惟庸,嘴角閃過了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暗自想道。

  “胡相言重了,為陛下分憂,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

  湯和象征性的還了一禮,有些生硬的說道。

  胡惟庸也不以為意,一直嘿嘿的笑著。

  “胡相,你可知胡非今日又在北街生事?!”

  朱元璋板起了臉,瞪著胡惟庸,沉聲問道。

  “啊?是嗎?”

  “那個臭小子又惹了什麽亂子?!居然驚動了陛下?!”

  胡惟庸一愣,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今日信國公回京之後,在北街被人聚眾擋住了去路,雙方發生了衝突,而且有人當著信國公的麵當眾打了他的部下!”

  朱元璋沉聲說道,麵露不悅。

  “啊?還有這等事?!誰這麽大膽子?!”

  胡惟庸驚呼了一聲,同仇敵愾的問道。

  “你問信國公便知。”

  朱元璋指了指湯和,沉聲說道。

  “信國公?何人所為?!”

  胡惟庸扭頭看向了湯和,大聲問道。

  “哼!正是胡相之子!”

  湯和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臉上的不滿之色越加的明顯。

  “啊?這個臭小子!越來越膽大了!”

  “陛下,微臣這就回去教訓他!先告退了!”

  胡惟庸裝出了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轉身就想向外走。

  “胡相!”

  可是沒等胡惟庸走出幾步,湯和就轉過了身,憋紅了臉大喊了一聲。

  “信國公還有何事?”

  胡惟庸轉頭看著湯和,疑惑的問道。

  “這裏是皇宮!不是貴府,出了這等事,難道你隻想回家教訓一番了事?!是不是該向陛下解釋清楚,令郎如此囂張跋扈,不可縱容!”

  湯和瞪著想趁機溜走的胡惟庸,忍不住大聲說道。

  “哦對,對對對。”

  胡惟庸恍然大悟的點著頭,轉身走了回來。

  “陛下,都是臣教子無方,從小將這小子嬌慣壞了,還請陛下看在這孩子從小沒了娘親的份上,饒這孩子一次。”

  “哎,說起他娘,自打這小子出生不久便撒手人寰,要不是臣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這小子恐怕早就夭折了...”

  看著突然開始滔滔不絕的感慨起來的胡惟庸,朱元璋和湯和一時間愣住。

  “好了好了,胡相,現在說的是正事,不要扯其他的了,現在該想的是怎麽處理此事。”

  朱元璋擺了擺手,製止了胡惟庸。

  “是是是。”

  “信國公,一切都是犬子的錯,要打要罰,都由我來承擔,還請信國公不要遷怒犬子,要不是他娘走得早,我又忙於政務,他也不會...”

  胡惟庸點了點頭,轉身衝著湯和行了一禮,苦著臉訴說著,眼看著就要哭了。

  湯和看著麵前的胡惟庸,徹底愣住。

  這還是我認識的胡相嗎?

  換做以前,不跟我當麵吵起來就不錯了,怎麽今日突然變得這麽低聲下氣?

  湯和懵了。

  原本在心裏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正在這時,龐玉海緩緩從外麵走了進來。

  “啟稟陛下,兵部尚書唐鐸唐大人在外求見。”

  龐玉海行了一禮,低聲說道。

  “快宣!”

  朱元璋一聽,立刻大手一揮說道。

  他已經受不了胡惟庸的淚眼婆娑,必須來個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