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聖女，果然名不虛傳。嗬嗬，是在下眼拙沒能及時認出聖女大人的身份，還請聖女大人有大量，解除了在下身上的蠱。”蘭崇歡態度恭敬了許多，至少比剛才的架勢要和緩了許多。

  絳雪：“蘭樓主現在可以說說，你來南疆的目的？”

  “實不相瞞，在下此來是為了探尋合歡教下落。當然，如果能請動聖女幫忙，是最好的。”

  絳雪身影一動就到了蘭崇歡已經布置好的帳篷裏，地上鋪著一張草席，很是簡陋，不過至少能坐下來，蘭崇歡撇撇鼻子，就坐在了帳篷外麵的火堆旁，和絳雪是麵對麵。

  她坐在帳篷門口，一條蛇攀附在她腿上好像是在給她供暖，說實話蘭崇歡上一次看見人玩蛇，還是在波斯薩珊王子來長安朝貢的時候，當時有養蛇為生的波斯雜技人一塊兒來長安，表演。

  但是人家養蛇是為了表演雜耍，對麵這個小姑娘玩蛇是能殺人的。

  “我不喜歡聽說說話說一半，你要麽全都告訴我，要麽死。”說要蘭崇歡死的時候，絳雪正掰開了蛇口在檢查對方的毒牙，呃，蘭崇歡不知道五毒教的人平時都怎麽看待這位聖女大人，但他心裏害怕都快產生陰影了。

  蘭崇歡便將長安最近發生的蹊蹺連環殺人案與絳雪解釋了，重點當然是那個中蠱的人。

  長安啊，說起來絳雪如果出生在長安的話，現在應該是個公主。

  絳雪還記得很小的時候，約莫隻有四歲的年紀，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蘭崇歡從長安大老遠的來到柳州，自然不是因為知曉她的身世，來請她幫忙是想追查一宗牽扯到五毒教的連環殺人案。

  要去長安，她應下了。

  正愁，找不到借口去長安走一遭呢，這麽多年來她親娘從不露麵，親爹也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師父跟教主給予的。所以為了配得上聖女這個身份，絳雪打小就和五毒蟲一塊兒生活，她會答應蘭崇歡的邀請去長安幫忙查案，不是因為好心，而是想去報仇。

  回到驛館的時候天色很晚了，茶茶還沒睡，一直在等絳雪回來。

  “聖女，您回來了。”才一下午的功夫，茶茶已經很好的適應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絳雪和蠻蠻公主出門逛街的時候之所以沒帶茶茶，是因為把她留在驛館跟人學規矩呢。

  另外兩個人聽說沒能熬過去，天剛黑不久就死了，絳雪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血蠱養得太好了。果然，要煉製藥人還得找柳琳琅跟玉玲瓏那樣的人，有內裏傍身護體，不至於一天功夫不到就被血蠶吃死，還損失了她兩條靜心養護的蠱蟲。

  絳雪坐到床邊，茶茶端來一盆溫熱水給她洗腳，拖鞋的時候看到了鞋底的一些泥沙和樹葉，但是茶茶很機敏沒有打聽。服侍絳雪入睡後，茶茶將洗腳水端出去倒了後，回來就睡在絳雪房間門口。

  早上醒來，絳雪親自檢查過了茶茶體內蠱蟲的變化之後，就讓她去端早飯。

  蠻蠻公主醒的比較晚，她起來的時候絳雪已經去衙門監督縣令將那些個拍花子斬首了。與中原不同，拍花子在南疆一旦發現並緝拿歸案，可以直接處死不必上報朝廷，因而這些拍花子才不敢在南疆境內大肆行動，偷雞摸狗似的在南疆買賣良家女子，有時候還會偷別人家的男嬰。

  這次的案子要不是因為王城有高官之子被拍花子偷走，也驚動不了絳雪。雖然拍花子在南疆很少出沒可也不是沒有，但因為南疆的嚴律，他們要不是這次點子背闖了大火，也不一定會被她抓住。

  其實就算絳雪不出手，這些拍花子也走不出南疆，最終都會被繩之以法。

  至於死了的拍花子的屍體怎麽處置，有什麽比新鮮的屍體更適合養蠱的皿器？

  一大波的五毒弟子將屍體裝運進棺木，直接撒了香料後，蓋上棺材板，等個三五天就能養蠱了。這棺材是五毒弟子用來培養屍蠱的專用之物，尋常可用不上，畢竟也沒人會把自己死了的親人家眷貢獻出來讓你練蠱，但這些拍花子不一樣，拐賣婦孺兒童在南疆是要抄家的重罪。

  “你們的聖女呢？”蠻蠻公主起來的晚也就不知道，絳雪又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得知絳雪臨走前給自己留了封信，蠻蠻公主的心情這才恢複了些，“茶茶，你是雪雪的侍女怎麽她連你都沒有帶上，她要去哪裏？”

  “聖女沒有說，隻讓茶茶把這封信交給公主。”茶茶搖頭表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