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大師兄
作者:憶流年      更新:2022-06-09 15:16      字數:2101
  “大師兄。”

  六號擂台的裁判趕忙來到白衣青年身邊恭敬的行禮說道。

  “你不是這裏的裁判,也能上場幹擾選手的嗎?”

  厚明麵色不善的收走重尺,低沉著嗓子問道。

  “在下李青甫,乃是這鳴武校場的總裁判,陛下降旨命在下巡遊校場,若遇特殊情況自然可以出手。”

  李青甫挽了個劍花,收劍立於身後,單手行禮說道。

  “你上台打斷我出手,那這局比賽算是誰贏了?”

  厚明麵色不善的問道。

  “自然是你勝了,厚明兄弟,武舉早有明文規定,雙方交手點到為止,不得擂台廝殺,更不得私下尋仇,他剛剛已無再起之力,厚明兄弟卻要趕盡殺絕,我若不出手,你也是要被取消資格的。”

  李青甫臉上掛著笑意,雲淡風輕的說道。

  厚明自然不會被他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欺騙,一雙虎目冷冷的盯著李青甫,不屑的笑道:

  “早聽聞斷空山以拳腳立山門,沒想到他們的大師兄也是個使兵器的,看來江湖上的吹捧也不過如此。”

  原六號擂台的裁判聽見厚明這番挑釁的話語,剛想上前教訓他,但是李青甫伸手阻止了。

  “在下才疏學淺,恩師的教誨隻通了一二,不過是入門早才被眾人稱一句師兄,這劍術也是稀鬆平常,不值一提。”

  李青甫的還是笑眯眯的模樣,自謙著說道。

  遠處的主審位上,淩虛子正在閉目養神,忽而心神一動,抬眼看向六號擂台,低聲笑道:

  “老裴,你看我徒弟實力是不是又有長進了。”

  裴森正眼都不瞧一下,直接說道: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那是我徒弟。”

  “哦?那他的那一手真武劍法也是你教的?”

  “什麽狗屁劍法,花裏胡哨。”

  裴森壓著火,低聲罵道。

  淩虛子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他除了武藝外,還能壓這個老對手一頭的快事了。

  李青甫確實是裴森的徒弟,是眾人的大師兄,但他也是淩虛子的徒弟,也修習了真武的心法和劍法,之所以他會被兩大宗師齊齊看上,除了過人的天賦外就是運氣太好了。

  在他四五歲的時候,被雲遊四方的淩虛子遇見,淩虛子驚歎於他的天賦,便存了收徒的念頭,但是那時的他年齡太小,淩虛子隻是教他背了一段真武的入門口訣,便離開了,打算兩三年後再來。

  可是沒曾想,武道大成的裴森在初創山門的時候也遇見了他,李青甫的父母感謝裴森幫他們鎮上的人打跑了惡霸,便送了孩子上山學武,後來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淩虛子最先遇見李青甫,理應是他的師父,而裴森是李青甫敬茶叩首的拜過師的正經師父,還是斷空山的開山大弟子,怎麽可能會讓出去,於是李青甫就成了兩山極其特殊的弟子。

  在真武山大大小小的弟子都要喊他一身小師叔,而在斷空山他又是所有人的大師兄,而裴森和淩虛子也是較勁似的對他投入了無盡的心血,勢要將對方的武藝壓製下去。

  這麽多年過去,李青甫的性子是越來越散漫,實力卻愈發的深不見底,真武山上有人傳言說他已經可以和淩虛子一樣腳踏仙鶴,而斷空山這邊卻說裴森早就不再教授他任何東西了。

  隻這些都是傳聞,世人基本上都沒有見過這個集兩家之長的人出手,這次擔任武舉的總裁判,應該也是對他實力的一種認可吧。

  “虛偽。”

  厚明聽見李青甫這番話,冷冷的說道,隨後便轉身下台。

  李青甫看見厚明離開後,眼神示意的六號擂台的裁判。

  “京城,厚明勝!”

  裁判趕忙宣布了比試的結果,李青甫俯身搭脈查看了一下武衝的傷勢,隨後伸手將他拉起來,低聲說道:

  “傷不重,回去好好調養一下,你體內有不少暗疾,多注意,別太拚命了。”

  李青甫說著,從懷裏掏出十兩銀子遞給武衝。

  “大人,這...”

  “拿著吧,武舉受傷的人都發的有銀子。”

  李青甫將銀子放到武衝的手上,武衝忍著身上的傷痛,就要給李青甫跪下,要不是他出手,自己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不用不用,早點回家吧。”

  李青甫拉著武衝笑著說道,隻是武衝的臉色變得有些黯淡,自己從如漳郡被背著女兒來京城看病,這場比試一輸,自己是徹底拿不到錢給女兒湊藥費了。

  “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小人的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大人這份恩情。”

  武衝說完後,腳步踉蹌著走下台階,台下的眾人無不惋惜,不過他們的目光很快就又回到了李青甫身上。

  “李大俠,你什麽時候也上台比試一下啊!”

  台下有人起哄,不過李青甫也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麽,向眾人行禮後便離場下台。

  眾人之所以敢這樣和李青甫打趣,是因為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可比裴森和淩虛子好上太多了,那兩個師傅不說是凶名赫赫吧也都差不到哪裏去,偏偏李青甫的性子就是這般的謙遜如玉。

  六號擂台的插曲很快就消散在校場激烈的比試氛圍中,武衝拖著刺痛的身軀,慢慢的向自己租住的客棧走去。

  他女兒花枝今年才六歲,從小就體弱多病,經常性的昏睡過去,武衝的在如漳郡四處求醫但都沒有結果,他的妻子早逝,女兒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念想,所以他不遠萬裏來到京城想要求一求京城裏的大夫。

  在京城裏他確實遇見了能治好他女兒的大夫,隻是診費和藥費卻高的驚人,一副藥劑要五十兩銀子,而他女兒至少要喝三個月才能好,武衝被逼無奈,隻好和賭場簽了生死狀,去武舉試試運氣。

  但可惜的是,今天他遇見了真正的高手,想著靠賭場掙藥費的願望破滅了,他自己身體怎麽樣無所謂,隻要他女兒能活的好好的,就是他最大的希冀。

  “爹爹,有個大哥哥來找你了!”

  武衝剛走上客棧二樓,女兒花枝便開心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