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慕卿卿的表白
作者:一蓑煙雨      更新:2022-12-22 16:26      字數:2438
  太廟祈福,慕卿卿也在。

  太上皇駕崩後,太後在外人麵前表現得十分哀慟。

  一看到慕卿卿,她就想到當日太上皇所說的那些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以前就覺得,同樣是姐弟,安陽和錚兒模樣相似,昭陽卻不同。

  她一直以為,當年那晚的男人就是太上皇。

  可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還是不同的。

  她也沒有確切的證據,但現在一看到慕卿卿,她這心裏就不得勁。

  越看,越覺得這孩子來曆不明。

  耳邊也回蕩著太上皇臨死前那一聲聲的“野種”。

  祈福期間,太後將於公公叫到跟前。

  於公公早有準備,聽完太後的問題後,趕忙說實話。

  “回太後娘娘的話,太上皇所言,句句屬實啊,此事,負責滴血驗親的太醫也知。

  “老奴也是親眼瞧見的,那血就是不相融。

  “太上皇還派人調查過蕭家那位姑娘……”

  於公公說了很多,到最後,太後也動搖了。

  太上皇也不是傻子。

  他必定早就做過多方調查,這才確定昭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太後強行鎮定下來。

  她臉色喀白,不斷轉動著手中的念珠。

  在這陣死寂中,於公公跪在地上,全身瑟縮顫抖。

  旋即,太後朝他投來犀利的目光。

  “於公公,你跟隨太上皇多年,也算勞苦功高了。”

  這話沒有半分嘉獎之意,倒令人毛骨悚然。

  於公公埋著頭,“老奴不敢居功啊!”

  太後轉念

  珠的速度又加快了些,正如她那越發焦躁的情緒。

  “太上皇年邁了,才會有這等不切實際的猜測。

  “於公公,你說呢。”

  “是,是的。”於公公哪能聽不出話外音。

  他臉色慘白,堪比死人妝。

  本以為附和太後,她就會放過自己。

  卻聽到“砰”的一聲。

  太後摔杯為號,怒斥於公公。

  “大膽奴才,太上皇屍骨未寒,你竟敢口出妄言!

  “來人,先拔了他的舌頭,暫行關押,待祈福結束,斬立決!”

  意識到太後要殺人滅口,於公公驚呼。

  “不,不要啊太後!奴才不敢……奴才……啊!”

  他這話還未完,就被一侍衛生生割了舌頭。

  鮮血糊了他一嘴,慘不忍睹。

  太後沒有看他。

  她閉著眼睛,不斷轉動念珠,嘴裏還念叨著經文,好似這麽做,就能消除她的孽債。

  太後原本就不喜慕卿卿。

  而今得知她的身世後,越發將她視為自己的恥辱。

  難怪那孩子是“煞星”命格,原來這一切都注定了。

  昭陽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當日那個負責滴血驗親的太醫,早已被太上皇暗中處置了。

  是以,太後自以為,解決了於公公,就能高枕無憂。

  可接下來的日子,她總是噩夢不斷。

  夢裏,有人揭發了昭陽的身世。

  她這個太後被人冠上不貞不潔的罪名,連錚兒都被連累。

  夢醒後,她一身冷汗。

  玉蟬嬤嬤忙著給她擦汗,緊張地詢問。

  “太後,您這是怎麽了,連著幾天夢魘,莫不是這地方不幹淨?”

  太後自知,這是心病。

  玉蟬嬤嬤什麽都不知道,隻能幹著急。

  在極度的緊張下,太後病了幾日。

  慕玨錚來此看望,還為她安排兩名太醫,輪流值守。

  慕辭和溫瑾昀住一間房,聽說太後大病,她也沒打算去探望。

  隻因,這段時間生病的人不少。

  她可不想出去一趟後,回來就被染了病氣。

  除了太後,慕卿卿也不舒服。

  自從來了太廟,她就渾身不自在。

  白天上吐下瀉。

  晚上睡覺,時常胸悶、喘不過氣,就像那鬼壓床似的。

  她每天讓太醫給自己把脈,都沒診出什麽異常。

  左聶和她住一塊,卻一點都不關心她。

  甚至還直言她矯情、事兒多。

  見她捂著胸口直皺眉,他冷言冷語。

  “現在又想學人家安陽公主體弱多病了?

  “可惜啊,你病得再厲害,也沒人在意。”

  他的嘲諷,令慕卿卿更加難受了。

  “左聶!你有病吧!我為什麽要學安陽!”

  左聶不予理會,看她這麽精神,更覺得她沒病裝病,借此來引得別人的關注。

  這天晚上,慕卿卿所做的噩夢更加可怕了。

  夢裏,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那女人披頭散發,像那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掐著她的脖子,聲嘶力竭地喊。

  “把身體還給我!還給我!

  “滾回去!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女人

  嘴裏吐著毒氣,眼珠子充滿血。

  慕卿卿嚇得渾身冷顫。

  她醒來後,又想不起夢裏經曆了什麽。

  而她一直發出詭異的喊聲,還擾得左聶不得安睡。

  慕卿卿將這一切,都歸結於她失去了主角光環。

  她很怕。

  畢竟,按照原書的劇情,慕卿卿這個角色早就死了。

  她就怕自己也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為了能活下去,慕卿卿死馬當活馬醫,迫不及待地想接近墨亦辰。

  她的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慕辭察覺到了。

  不止是慕辭,很多人都知曉了——昭陽公主經常去找翊王,而且一待就待很久。

  實際上,墨亦辰也不怎麽待見慕卿卿。

  聽她抱怨左聶如何如何,他真當她單純來發發牢騷、訴訴苦。

  他這種頭腦隻用在打仗上的男人,根本看不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以他不認為自己能幫她解決問題。

  要是他擅長這類事,也不至於到如今都孤身一人,還被人以為他對一個晚輩有男女之情。

  現在想想都荒謬。

  “王叔,我一點都不喜歡左聶,比起那種文弱書生,我還是更喜歡像王叔您這樣的勇猛之士……”

  慕卿卿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還用一種楚楚動人的眼神望著他。

  奈何,墨亦辰隻聽懂了表層意思。

  他爽快直言。

  “本王認得不少武將,待你與左聶和離,再為你相看相看。”

  慕卿卿急了。

  “王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墨亦辰皺眉,“那你是何意?”

  他不認為自己理解有誤。

  所以說,女人有時候就是麻煩。

  慕卿卿就差直說喜歡他了。

  她對他投送秋波,含羞道。

  “王叔,那些武將都比不上你,我……”

  “姐姐,你果然在王叔這兒。”未出口的話,被突然造訪的慕辭打斷。

  慕辭好整以暇地看著院中二人,眼神中有戲謔,也有不屑。

  溫瑾昀與她並肩而立,先對著墨亦辰行了一禮。

  慕辭定睛在慕卿卿身上,滿眼調笑。

  “姐姐,我方才碰到左駙馬了,他正在尋你呢。”

  有別人在,慕卿卿自然不好再對墨亦辰表露心意。

  她順著慕辭給的理由,回去找左聶了。

  從始至終,她都沒再看溫瑾昀一眼。

  ……

  慕辭坐下後,第一句就開門見山。

  “王叔,你和昭陽姐姐在一起,可是違反人倫的。”

  墨亦辰臉色一黑。

  “本王從來隻將昭陽當做親侄女。”

  類似的話,他已經解釋過很多遍。

  可安陽她偏偏不信。

  慕辭冷哼了聲。

  “即便王叔毫無綺念,難道看不出姐姐對你有情嗎?”

  這下,墨亦辰的臉色更黑了。

  他正欲反駁,慕辭又將溫瑾昀推了出來。

  “王叔若是不信,可以問駙馬啊。”

  在墨亦辰的注視下,溫瑾昀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如果隻是安陽一個人這麽說,墨亦辰未必會相信。

  可是連溫瑾昀都認為昭陽對他有意……

  墨亦辰驚愕之餘,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