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宮宴至,驚豔登場
作者:一蓑煙雨      更新:2022-05-29 13:53      字數:2801
  莫離直接被人丟到了宮門外。

  侍衛們將人抬進昭陽殿後,慕卿卿起初還不敢認,

  “莫離!你是莫離嗎!你……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擔架上的莫離,看起來格外淒慘。

  他身上穿的不是侍衛服,而是一件奇怪的衣裳。

  腰部是一圈圈纏繞的緞帶,綁成活結,除了軀幹,四肢的衣料少得可憐,好像漁網似的,有好幾處破洞,能夠看到他的肌肉線條,以及四肢遍布的各類傷痕,看著像是蔓延至軀幹。

  可以說,除了那張臉,他可能身上幾乎沒什麽好皮肉。

  不。

  就連臉,也被毀了。

  兩片嘴唇被縫上後,又腫又厚,像極了鴨子。

  “莫離……是誰!是誰害了你!”慕卿卿嚇得不輕,趕忙傳太醫。

  同時,她還百思不得其解,

  原書中,莫離明明沒有這一劫啊。

  身為女主的侍衛,他這一生幾乎是順風順水。

  可為什麽……

  慕卿卿不敢再往下想了。

  總覺得,莫離這次出事,是一個不祥的征兆。

  ……

  太醫院與昭陽殿距離不遠。

  兩刻鍾後,宮人領著一位老太醫過來了。

  莫離則已經被人抬回他的侍衛房中。

  太醫拆他嘴上的線時,他已經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隻是抬起胳膊,虛弱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而後,太醫掀開他的上衣,就看到肚子也被縫上了線,傷疤很長,橫梗整個肚腹,棉線沾著血,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有些地方甚至流出了膿水,散發惡臭。

  慕卿卿看到他肚子上的傷,震驚地捂住嘴巴。

  太醫一番檢查後,發現這肚腹的傷勢非常嚴重,拆線上藥後,還需要重新縫合。

  前前後後,莫離遭了不少罪,痛得悶哼聲不斷。

  慕卿卿一直在旁邊安撫他,讓他別怕,但這言語的安慰,效果微乎其微。

  傷口處理好後,莫離痛得沒法立刻講話,額頭上布滿冷汗,脖子上的青筋分外腫脹。

  慕卿卿看上去很心疼莫離,緊握著雙手,非常護犢子地問。

  “莫離,告訴我,這到底是誰幹的,我一定幫你報仇!”

  幾天沒淨過口,莫離一張嘴,臭味甚大,熏得太醫連連皺眉。

  想到安陽公主和那阮英傑的威脅,莫離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他無力地搖了搖頭,艱難開口。

  “沒……沒看見是……是誰……”喉嚨幹啞,仿佛破了的風箱。

  慕卿卿隻覺得奇怪。

  “就算沒看清,多少總有點線索吧?莫離,你快想想,傷害你的那些人,他們有什麽特征……”

  過去幾天,他備受屈辱,不堪回首。

  不管慕卿卿如何問,他的回答,都是搖頭。

  再後來,慕卿卿也意識到他現在需要休息,便先離開了。

  ……

  房內。

  莫離呆呆地望著房梁。

  在他看來,那些屈辱折磨都過去了。

  隻要能回到昭陽公主身邊,未來,一切都會好的。

  公主這麽善良,一定會像當年那樣,幫他走出困境。

  宮外。

  定北侯府。

  睡了幾個時辰後,景硯終於醒了。

  他摸了摸腦袋,環顧四周後,恍惚意識到這是兒時居住的侯府。

  “嗯?”他鼻音輕哼,甚覺驚訝。

  之前不是還在公主府外嗎,怎麽跑回府裏睡覺了?

  不應該啊……

  景硯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有深思,隻當自己連著趕路,太累了。

  沒能見到安陽公主,他隻顧著惆悵了。

  明明小時候感情那麽好,幾年沒見,他回來了,公主卻不肯見他,還真是讓人傷心呢。

  “唉——”他歎氣聲不斷,想著明日再去公主府試試。

  距離定北侯府五條街外,便是翊王府。

  翊王回府後,府內並未顯得多熱鬧,反而比之前還要壓抑、冷清,

  所有人都看著王爺的臉色做事,生怕有個什麽差池。

  就連性格溫婉、做事穩妥的翊王妃,也是同樣如履薄冰。

  流鶯院。

  婢女靜心伺候著王妃沐浴、更衣。

  容貌秀麗的女子端坐在銅鏡前,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傷感惆悵。

  年長的嬤嬤輕聲勸道。

  “王妃,王爺時隔兩年回府,您可要抓牢機會,爭取早日懷上子嗣啊。”

  聽這話,孟雪清眉峰斂起,心也隨之揪了起來,臉上盡是落寞悲涼之意,卻還故作無謂地平靜道。

  “嬤嬤,你是知道的,自我與王爺成親以來,他從未踏足過我這流鶯院。

  “隻要能和王爺相敬如賓,我就很知足了,不求他的心,更不求什麽子嗣。

  “時辰不早了,嬤嬤也別抱太大期望,早些落了燈籠,準備安置吧,王爺今晚是不會過來的。”

  嬤嬤暗自歎氣,卻也不好說王妃妄自菲薄,畢竟,這些年,王爺對王妃的冷淡,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

  至今,王妃都還是處子之身。

  倒也不是王爺多不喜王妃,畢竟王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對所有女子都是這般冷淡。

  盡管不抱什麽期望,可當那燈籠真要被摘下時,孟雪清卻站在窗邊,目光直直地望著院子入口,心中苦澀難耐。

  直至那燈籠的光滅盡,也連帶著滅了她眼中的光。

  流鶯院安置時,主院的書房還亮著燭火。

  墨亦辰坐在案桌前,用筆墨細細描繪腦海中的女子。

  等到畫完,他甚是滿意。

  侍衛秦風幫忙收起畫,暗自疑惑。

  王爺每年都會為昭陽公主做畫像,確實是有心。

  但現在,公主已經及笄,是大姑娘了。

  王爺還繼續像這樣作畫,總感覺有些不妥。

  雖是這樣想,可做侍衛的,又不敢在王爺麵前提這事兒。

  都知道王爺將公主當作親侄女愛護,倒顯得他們這些人妄加揣測、心思不正了。

  ……

  這些天,宮中如火如荼地準備宴會。

  女學裏的各位也沒閑著。

  但她們很快就得知了一個壞消息——溫太傅已經卸下了女學的授課之責,他的課,將會由另一位學士接著教授。

  自溫太傅不再入女學,好些貴女都鬱鬱寡歡。

  同樣心情鬱悶的,還有景硯。

  景小侯爺天天盼著能和兒時同伴重逢,卻一直在吃閉門羹。

  對方的理由很簡單——男女有別,不宜見客。

  景硯委屈不已,甚至還要對方別把自己當男的。

  聽到這話,慕辭越發不想見他了。

  能說出這種話,肯定不怎麽聰明。

  她不喜歡蠢東西。

  而且,她也不想給太子哥哥惹麻煩。

  那些和兵權有關係的人,她都要保持距離。

  這天,宮宴的帖子到了。

  皇後為了踐行所謂的補償,特意讓慕辭參加這次的宴會。

  到了宮宴這天,柳嬤嬤給她穿了身顏色較亮的,荼色為主,石竹色為輔,如石竹花般淡淡的紅,點綴在素淨淡雅的裙麵上,既不顯誇張,也足夠正式。

  為了搭配衣裙的顏色,嬤嬤還給她綁上了嫣紅的發帶,係著那絲綢般柔順的青絲,色彩相得益彰。

  慕辭本來都打算起身了,卻又被柳嬤嬤按著肩膀,想給她塗點口脂。

  但,公主的唇色偏櫻粉,又因皮膚太過白皙,有時也會呈現不點而赤的紅潤。

  口脂的顏色,反而沒有原本的唇色自然好看。

  柳嬤嬤暗自搖頭,覺得不妥,便放下了口脂,在公主額間畫了個花鈿。

  不一會兒,一朵嬌麗的花鈿便完成了,為少女那張美麗的臉蛋增加幾分豔麗脫俗之感。

  裴護見到被打扮過的公主,眼神微微一愣,立即側頭詢問柳嬤嬤。

  “嬤嬤,這合適嗎?”

  柳嬤嬤不以為意地回了句。

  “不礙事,公主這般年紀的小姑娘,是該有點靈活氣的。”

  ……

  宮門口已經聚了不少人。

  今年的新科狀元是洛城人士,名趙霖。

  趙霖仰慕溫瑾昀已久,在宮門見到他,便立即上前請禮。

  狀元郎皮膚偏黃,身著一襲緋紅色狀元袍,襯得整個人越發黝黑暗沉。

  尤其站在清朗如玉的溫太傅旁邊,對比更加慘烈。

  幾人正說著話,忽起一陣小騷亂。

  “快看!是安陽公主……”

  一聽是安陽公主,狀元趙霖眼前一亮,即刻往人群的焦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