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咱們和其他孩子一起，被人販子關在那口枯井下麵。”

  “陰冷、潮濕、封閉……到處散發著黴味兒，那時候的我們，就像是一群老鼠。”

  “他們每天隻給我們少量的糧食，根本不夠吃……因為我力氣很大，下手也狠，所以總是能搶到更多。”

  “甚至，還把剩下的分給相對強壯的男孩，他們就成了我的跟班。”

  聽刑天繼續說著，王豔兵和呂小天這才知道，燕破嶽的童年中，還有一段這樣艱難悲慘的經曆。

  可能他現在有些冷漠的性格，也跟這件事情有關。

  “別說了！閉嘴！”

  那段充滿了痛苦和恐懼的時間，在燕破嶽的心中造成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以至於隻要身處一個封閉幽暗的空間，就會緊張、出汗、頭腦眩暈，意識模糊……甚至嚴重的時候，還會休克。

  上一次關禁閉，他就犯過一次，被送進了醫務室。

  當時，大家還都以為，是因為他沒命訓練，把自己累出病的。

  “記得有一次，人販子隻給了咱們很少的口糧。”

  “那些餓極了的孩子，想要跟我搶，結果我就跟幾個跟班，把其中鬧得最凶的兩個……用石頭砸碎了腦袋！”

  “哈哈哈！當時的那個精彩場麵，我現在想起來，還會激動得，真是比吸了粉，還要爽翻天！”

  刑天那歇斯底裏的笑聲，又傳了出來。

  “真是禽獸！魔鬼！劊子手！”

  王豔兵和呂小天，都緊緊攥住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當時，他們最多也就是十歲出頭的年紀，為了一點點的食物，能把其他孩子活活砸死？

  太狠毒了！

  “我真的很享受當時的生活……在那個古井中，我就是絕對的王！所有人都要服從我的命令！”

  “但是！”

  刑天突然話鋒一轉：“但是這一切的美好，都被你！”

  “被你這個燕破嶽打碎了！”

  “如果不是你偷偷爬出去，喊了人過來救援，我們怎麽會離開那口古井！”

  “我的權力！我的威嚴！我的夢想！都被你打碎了！我恨你！”

  對麵的刑天情緒狂躁。

  “我也恨你！”

  “你這個殺人凶手！”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燕破嶽的情緒終於失控。

  開始發出歇斯底裏的狂吼，就要用腦袋往牆上狠狠撞擊。

  被王豔兵和呂小天死死摁住。

  “坤猛！如果你能聽到！就立刻出來！”

  “我們會掩護你離開！”刑天又吼了一嗓子。

  “不好！毒販！快抓住他！”

  王豔兵猛地抬頭，看到屋內的毒販已經掙脫了束縛，向門外猛衝出去。

  呂小天幾步追上來，一把抱住他的雙腿。

  毒販身子一滯，向前撲摔在地上。

  “滾一邊去！”

  他一腳蹬出，就將呂小天踹出去老遠。

  爬起來之後，幾步衝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

  大聲吼道：“刑天！我在這邊！救我！”

  砰！

  槍聲響起！

  坤猛的眉心處，出現一個彈孔。

  他雙眼瞪大，一臉的驚愕，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下地獄去了。

  “果真有第三個狙擊手！”

  “他又在向誰射擊？”

  看了一眼地上，約翰森的那具胸口被豁開的屍體，莊飛收起‘魚腸劍’向槍聲響起的方向疾馳而去。

  本來刑天就跟‘野狼’的另外兩個狙擊手，保持了一千多米的距離。

  約翰森剛又被他故意引向與之相反的方向。

  再加上刑天從小在雨林中長大，本身就有很強的隱匿本領。

  所以莊飛趕過來的時候，也知道距離太遠，追擊不上了。

  “這人應該就是毒販口中的那個‘紅蠍’刑天吧？”

  “倒是有兩把刷子……既然這次沒見上麵，那下回，咱們再約。”

  “到時候，你就沒那麽容易逃掉了！”

  莊飛看著雨夜中的叢林，喃喃自語。

  ……

  135團大禮堂。

  全團官兵齊聚一堂。

  主席台的橫幅上，寫著幾個大字：“哨所襲擊事件表彰大會！”

  莊飛、四名新兵和哨所所有參加此次戰鬥的官兵，胸前戴著大紅花，一派喜氣洋洋！

  “本次大會！我們要表彰在此次哨所遇襲事件中表現突出的個人和集體！”

  “76號哨所，堅守陣地，團結一心，英勇禦敵！記集體‘戰時三等功’一次！”

  “‘特勤連’副連長莊飛！浴血奮戰，英勇殺敵！奮不顧身救下戰友！擊殺外籍雇傭兵5人！……其中兩個是狙擊手，記‘戰時二等功’一次！”

  盡管之前已經聽說莊飛，又大開殺戒，這具體的戰報一出來，全團還是被震驚了。

  ‘煉獄修羅’還是一如既往的牛叉冒泡啊！

  外籍傭兵那可不是隨便什麽雜牌軍可以比擬！

  都是些擁有一線作戰經驗，訓練有素，武器精良的退役老兵。

  而且其中還有兩個是‘狙擊手’？

  但是‘狙擊手’不都是遠遠瞄準，戰術壓製？

  情況不對，立刻就溜之大吉。

  怎麽會被莊飛抓到的？

  難道他們腦子秀逗了，不搞遠程狙擊，衝上來近身肉搏？

  團長繼續宣布：“‘警勤連’炊事班列兵何晨光！擊殺外籍雇傭兵1名！擊殺武裝毒販3人！記‘戰時三等功’一次！”

  “76號哨所，班長趙卓身負重傷仍浴血奮戰，擊殺武裝毒販兩名，記‘戰時三等功’一次！”

  “76號哨所，排長李力昆沉著冷靜，組織得當，保證了戰鬥中無人死亡！記‘三等功’一次！”

  ……

  “‘警勤連’炊事班一期士官郭魁、列兵王豔兵、呂小天在哨所襲擊事件中表現突出，記‘三等功’一次！”

  “76號哨所……，‘警勤連’炊事班列兵燕破嶽，記‘團嘉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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