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嬌矍爺的小寵物(完)永住星河裏
作者:桑寧      更新:2022-05-24 09:48      字數:4429
  第20章 病嬌矍爺的小寵物(完)永住星河裏

    幾天後。

    私人醫生又來給人魚檢查了一遍,到矍爺給的期限之前,他總算找到了個法子可以試試治好人魚,“矍爺,人魚的情況又進一步惡化了,不出意外隻剩一周時間,不過有個法子可以試試,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治好。”

    “說說看。”

    司矍深其實也能感受到,人魚原本一天還能睜眼進食一次,現在好幾天都不動了,隻能偶爾讓醫生來輸營養液和喂藥。

    “禁區拍賣會在年前拍賣出一樣名叫天血的奇物,來自幾千米深海的生物,本身有劇毒,但基本百毒不侵,它的血液可以提供血清,也許對來自深海的人魚身上的毒素有以毒攻毒的功效。”醫生說。

    聽罷,司矍深讓夜臣查了下,去年是誰在禁區拍走了天血,至今是否還存活還是個未知數。

    夜臣很快就查到了,打了電話過來,“矍爺,天血是去年被祁麟在禁區拍賣會以五千萬的價格拍下的,現在雖然已經死了,但天血研製的血清還冷凍保存著,就在祁麟手裏。”

    司矍深並不管在手裏,隻要有救她的希望,他都會去搶奪,“告訴祁麟,我要見他一麵。”

    “好的,矍爺。”夜臣憂心忡忡地掛斷了電話,誰都知道兩人不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何況再加上上次生日得罪了祁麟,想正大光明購買恐怕……

    不太可能了。

    果不其然,祁麟答應見司矍深,隻不過隻許他一個人去,否則他就毀了唯一的血清。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報複司矍深,捏著他的把柄,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夜臣勸了很久,司矍深竟然還是答應了。

    他實在想不通,這麽桀驁混吝的一個人,卻甘願為了一隻人魚連自己的命都肯搭上。

    ……

    祁麟約定見他一個人,還是老地方。

    司矍深來到會所包廂,除了祁麟和他兄弟,祁昧也在,看到他嘴角冷笑,仿佛知道他今晚是來求人的。

    祁麟看到他,起身打招呼,先禮後兵,“什麽風能把矍爺吹來,親自一個人來見我,就為了一點血清,可矍爺你看著不像身中劇毒的人啊,這是為了你上次帶走的那個女人?”

    他的直覺很準,能讓司矍深為她妥協的人並不多,他一向無親無故,孑然一身,除了上次帶走說是他的女人。

    沒否認,就是默認了。

    司矍深嘴邊點了支煙,眼睛沉戾,緩緩撂出一句話,“怎樣才能給我,直接說。”

    他沒說多少錢,祁麟不缺錢,他開價也無濟於事。

    “怎麽說呢,五千萬買的血清給你也不是不行,如果我們之前沒有摩擦的話。”祁麟歎了口氣,“可是我這人護妹,上次你拒絕我妹,她尋死膩活和我鬧了好一陣,這筆賬總該算算吧,矍爺?”

    “怎麽算。”司矍深眼睛都沒抬,嗓音低低沉沉,顯然已經在等他提要求了。

    “你要救人心切我感同身受,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祁麟笑了笑,“要麽你給我妹下跪賠罪,要麽……就是讓我兄弟揍一頓給我妹出出氣,矍爺你覺得我這麽說厚道嗎?”

    他很清楚司矍深的選擇,如果司矍深反抗的話,這包廂裏的這麽多兄弟還不一定撂得倒他,何況他也不清楚外麵是不是有夜臣的人在守候,隻有他心甘情願挨揍,當然挨揍的話,祁麟這幫兄弟不是吃素的。

    不死,也得半殘。

    祁昧還是有點舍不得,忍不住低聲,“我哥手下不會留情的,你說幾句好話道歉,這事說不定就這麽過去了……”

    可是司矍深字典裏就沒有道歉兩個字,他拿下了煙,眼睫掃下來,看著她,表情晦暗不明,“我的人在外麵,我不還手,完事把東西給了。”

    言下之意他不還手,也不會叫外援,隻要祁麟肯給血清,他想怎樣都隨便。

    祁麟愣了半分鍾,隨即笑了,“矍爺真是條漢子,不過既然說到就要做到,祁昧,看著哥怎麽給你報仇欺負了你的人!”

    祁昧一開始是生氣的,司矍深寧可挨揍,也不肯和自己道一句歉,但是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麵,她下意識捂著臉大叫。

    祁麟將她摟在懷裏,安慰,“小場麵,別怕。”

    “再打下去,會不會,死人?”祁昧不敢看,她聲音顫顫巍巍地問他。

    “不會。”祁麟看著司矍深,無溫地吐出一句不負責任的話,就算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怪誰,自己給過他選擇了,他選擇了那個女人和自尊,就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期間,祁昧沒有聽到司矍深的一句求饒,他真的自尊心很強,一聲不吭。

    過了很久,祁昧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下意識被眼前的場景震嚇到了,要不是祁麟開口不打臉,可能整張臉和身體一樣血肉模糊了,她眼眶微紅,“他,他還活著嗎?”

    她已經不確定那雙空洞漆黑的眼瞳,是不是已經失去意識。

    祁麟仿佛看慣了這樣的場麵,呼吸都不亂一下,“不是正好給你解氣了嗎,誰都不能欺負我的祁昧。”

    祁昧深怕死人了,她剛想開口,就看到司矍深似乎開口了,她連忙拽著祁麟,“他說話了,哥!”

    祁麟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看著他,走近了幾步,似乎想聽聽他怎麽跟自己求饒,結果好半響,隻聽到了兩個字,仔細才聽清是——

    沈纓。

    祁麟麵色鐵青,咬牙切齒,“繼續,別停,人還沒死呢,你們吃幹飯嗎!”

    祁昧也不再替他求情,沈纓是那個他在包廂帶走的女人名字吧,為了別的女人來送死,死前都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自己憑什麽要心軟?

    直到——

    “麟哥,不動了,好像也沒呼吸了。”

    祁麟眯眸,想了想,還是給他留半口氣,不然人死在這裏恐怕不好交代,“把他扔出去,他的人會來接他帶他去醫院。”

    到時候搶救不過來,也不管他祁麟的事了。

    正要把人帶出去,就聽到祁麟意味深長,“把他要的東西給了。”

    “好的,麟哥。”

    看著一動不動跟屍體沒什麽區別的男人被帶走,滿地無法相信是一個人流出來的大量鮮血,祁昧一臉血色全無,那得是斷了幾根肋骨,失了多少血,渾身多少處骨折和內傷。

    可是,司矍深言而有信,他沒還手,沒吭聲,沒叫外援,就這麽把一條命交給了祁麟,換來的卻是……

    祁昧緩緩垂眸,他是真的愛那個沈纓,可惜這樣的男人永遠不是她的,隻能活該他沒有眼光白白送命了。

    ……

    當夜臣接到血肉模糊的矍爺時,他雖然有所預料,但沒想到祁麟狠到這種地步,幾乎要去了矍爺一條命。

    但是矍爺仇家多,不能去醫院,隻能回別墅讓私人醫生過來治療。

    而祁麟也如約把血清交給了夜臣,他第一時間給人魚注射了血清,這不是他本意,而是矍爺事先交代過的。

    注射完後,夜臣沒再去管人魚的狀況,而是急忙讓醫生搶救矍爺。

    別墅裏設有一間無菌手術室,是之前準備的,夜臣看著矍爺無能為力,好幾個小時過去。

    醫生走出來,滿身是血,他搖了搖頭,“矍爺情況不太樂觀,肋骨斷了六根,導致胸廓的肺挫傷和血氣胸並發症,其他一些骨折的小傷暫時不算,這一點就很難搶救過來,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夜臣臉色蒼白地聽著,還是點了點頭應道,“麻煩你盡力給矍爺醫治。”

    其實矍爺的身後事也已經安排好了,他唯一的遺囑就是照顧好人魚,確保人魚康複後,如果他死了,那麽就將人魚放生,回歸她最初的深海。

    這時,玻璃魚缸突然發出敲打聲,夜臣以為是人魚注射血清後出現問題了,趕忙趕過去。

    但是人魚活蹦亂跳,似乎是血清起作用了,看樣子沒什麽大礙,他得照顧好矍爺唯一留下的人魚。

    正想走,夜臣看著人魚一直拍打魚缸,仿佛在提示他什麽。

    夜臣看著人魚半天,突然記起了一件事——

    剛開始從拍賣場帶回來人魚,就是因為它能夠治療人的傷,這麽說,它也有可能將即將踏入鬼門關的矍爺救回來。

    夜臣連忙將人魚從魚缸裏抱出來,去了手術室。

    ……

    司矍深醒過來後,發現全身都很輕,仿佛重生了一樣,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即使搶救過來也不可能這樣輕鬆。

    他仿佛就跟沒受過傷一樣,隻是頭有些疼,像是有不好的預感。

    “矍爺。”夜臣見他醒來,眼底閃過驚喜,遞過去一杯剛倒的溫水。

    司矍深沒有接,漆黑的眉眼壓下來,開口第一句就是,“祁麟的藥,給了嗎?”

    “給了。”夜臣啞聲,“第一時間給人魚注射了,剛開始挺精神……”

    “說現在!”司矍深瞭起眼皮,狂匪地打斷了。

    夜臣是清楚他算是徹底康複,沒半點問題了,可是……

    他支支吾吾,“後來矍爺傷得太重,醫生無能為力救不了,但是人魚一直拍打玻璃鋼,我才記起人魚能治傷,所以讓人魚試試,治好矍爺之後,人魚沒過半個小時就倒在魚缸裏了,我立刻讓醫生搶救。

    醫生說人魚其實一直毒素沒有清楚,我才明白過來祁麟給的那個血清是假的,根本沒有作用,本來人魚還能活幾天,但是因為救矍爺,消耗了最後的體力,醫生搶救了半個小時沒有救活。”

    他知道矍爺能為了這條人魚連命都不要,現在人魚死了,他肯定接受不了。

    司矍深看著沒什麽反應,撈起床頭的煙和打火機,匣子啪地出了火苗,用唇角的煙靠下,微顫的火苗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抽得挺凶,一聲不吭。

    夜臣還是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等著,半響,才出聲,“人魚死的時候,懷裏卷著一枚戒指牢牢不肯放開,是矍爺吩咐我帶過來的,戒指裏麵刻著J.Y的那枚。”

    司矍深的手一頓,他垂下眼睫遮蓋了那抹猩紅,聲音被煙味覆蓋的啞然,“出去。”

    夜臣點了點頭,悄然離開了臥室,替他關上了門,守在門口。

    隨即聽到臥室裏傳來巨大的響聲,夜臣也沒有進去,就這麽等著矍爺發泄,其實,他隱約猜到了什麽。

    戒指是J是矍爺,Y是予纓星河的纓,而那個sy大致就是她,那日出現在包廂熟悉的臉,是sy,和矍爺顯然關係匪淺,甚至是矍爺的愛人,最後的戒指卻出現在人魚懷裏……

    也就是說,sy就是那條人魚。

    人魚死了,她,自然也就消失了。

    等到夕陽西下,矍爺才從臥室裏出來,他隻問了一句話,祁麟在哪。

    夜臣看著他眼底的血絲是猩紅如地獄裏闖出來的可怖,他仿佛早有預料地報了一個地址。

    很多天後,禁區流傳了一個傳聞——

    祁麟無緣無故失蹤了,誰也都找不到他的人,隻知道過幾天深海打撈出來一具屍體,麵目全非,渾身腫脹,是以最殘忍的死法死去的。

    那之後的某天,夜臣無意間看到司矍深似乎在露台和人說著什麽,一開始以為他在打電話,走近一聽——

    “你說過我要是想和你說話就來看看你,這句話沒騙我,對嗎?”

    “隻要你一直留在那裏,我能看到的地方陪著我,就夠了。”

    “沈纓,我想你了……”

    夜臣才知道人魚的名字叫做沈纓,這是他第一次且唯一看到司矍深哭的時候,他沒有上前,而是安靜地轉身離開了。

    ……

    【宿主,攻略目標好感度上升20%,目前好感度進度100%,已完成位麵任務。鑒於宿主在這個位麵已經離世,會立即啟動離開位麵係統。】

    【啟動離開位麵係統,並且,同時為宿主開啟位麵唯一一次使用機會的係統buff!】

    ……

    隔天。

    司矍深還未睡醒,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他的愛人回來了,並且跟他說,我會遵守我的承諾。

    他醒來,卻發現一切隻是幻覺。

    司矍深瞳仁多了一絲空洞寂然,回顧了下剛才的夢,心髒一沉,有句話怎麽說。

    夢裏與你情深意濃,醒來萬物空。

    不過是空歡喜。

    這時,他手邊多了一絲癢意,仿佛有東西在卷著他的手指把玩。

    司矍深一怔,望過去,隻見那漂亮鱗片閃著耀眼光芒的大魚尾在拍著他的手背,淡金色的眸子靈動微閃,她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指腹,他唇笑了。

    因為她在他手心劃了一個字:永。

    沈纓予他的承諾,永住星河裏,永住他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