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下，皎潔的月色銀輝撒落一地，

  一切，恢複了原本靜謐無聲的模樣。

  男人將楚清若打暈，隨後將她盤腿打坐好，替她用體內的真氣，去幫她壓製她體內的蠱毒。

  楚清若的身子，便軟弱無力的往他的身上倒去。

  過了很久很久，男人才將女子的外衫拿過來，幫她套上。

  凝著楚清若，男人眸色深邃幽暗，危險迷人的暗沉。

  “若有下次，本王必不會……”

  ……

  待楚清若醒來時，已是天色大亮。

  她推開薄被，立即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

  完好無缺。

  就是有點皺。

  她放下心來，抬眼望著周圍，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從她的腦海裏，回憶了起來。

  “昨夜，是誰送我回來的？”

  紫卉眸色未變，走到衣架前，給楚清若取了外袍過來。

  “是殿下抱郡主回來的。”

  剛要鬆下一口氣，視線卻驟然停住。

  那鎖骨之上的一抹紅色的印記，赫然勾住了她的視線。

  這是……

  ……

  門被楚清若狠狠推開。

  千霧清淡的眸色，疑惑的落在楚清若的身上。

  隻見她大步上前，一雙明亮的眼眸此刻冒著怒火，走到他家主子的跟前。

  而後，她站定。

  千霧可以保證說，之後他所看見的情景，絕對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的場景。

  楚清若白皙如玉的手指，一把揪住了蘇沐塵的衣襟。

  她俯身向前，盯著他的眼眸，咬牙問，“殿下，昨夜你對我做了什麽？”

  蘇沐塵是坐著的，聽楚清若這麽一問，他似是挑了挑眉，一個反手，便將楚清若揪著他衣襟的小手，扣住。

  往前一拉。

  下一瞬，楚清若便圈在了他的懷裏。

  男人輕輕的瞥了一眼千霧，千霧低垂了眼眸，眼不見耳不靈的，出了房門。

  楚清若暗恨咬牙。

  “本王昨夜對你做了什麽，”蘇沐塵淡淡的凝著她生動的俏臉，“你確定想知道，嗯？”

  他這反問，問的極是暗晦。

  尤其是那句尾那個淡淡的挑音，更是情不自禁的誤會些什麽。

  鎖骨上的印記……

  “我隻想知道，殿下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到最後一步……”她咬著唇問他。

  他的眸色有點深，“不管有沒有，你都隻能是本王的女人了，問那麽多，亦無用。”

  這麽說，就是沒有到？

  前一句話，她是聽的分明，然後一句話的時候，楚清若卻是愣了愣。

  知蘇沐塵的性子，是不會開玩笑的，她怔愣了半晌，才呆呆的答。

  “殿下莫要說笑了……”

  她不過隻是一時氣惱，才找他來問的話。

  目的，不過是為了討一個說法。

  倘若昨夜，喚她的人，是蘇沐塵的話，在遇見她之後，直接給她一掌便是，何以……

  但，盡管如此，她卻也還沒有，要到成為他女人的地步。

  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眼眯起，盯著她看。

  “你以為本王，是在說笑？”

  “難道不是？”

  楚清若推了推他的長臂，沒有推動分毫，不由有些挫敗的道。

  “雖然殿下沒有直說，但清若都明白，不論昨夜如何，定都是清若唐突了殿下。

  九王妃一位，極是尊貴，殿下不必因為，要對清若負責，而舍棄了自己擇妃的自由。”

  她知，不論是不是她自己主動的，依蘇沐塵的性子，若他真對她有一絲一毫的輕薄，他都會一一承擔下來。

  更何況，之於蘇沐塵，她有的隻是朋友，師徒之間的感覺。

  垂眸望著楚清若清美的臉頰，男人的眸色，閃過誰也說不出的情致。

  “你是這麽認為的？”

  楚清若點了點頭。

  男人的眼眸深了又深。

  良久後，才將她的身子，往外推開。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本王不會給你太多機會。”

  楚清若很知趣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彼時，她以為，蘇沐塵口中所說的機會，指的是她反悔的機會。

  後悔自己說的話。

  後悔自己沒有答應他的負責。

  卻是到了後來才知，男人此刻說的機會，是指，拒絕的機會。

  他不會給她，太多拒絕的機會……

  ……

  用膳後，眾人啟程回去。

  楚清若在馬車的小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來喝。

  才剛碰到茶杯，便猛地頓住。

  幽深似井的眼眸，赫然一縮，楚清若的視線，凝在蘇沐塵手中，把玩著的銀針上。

  呼吸，微滯。

  男人轉動著手上的銀針。

  他的眸色清淡，不見有什麽情緒起伏。

  聲音清清冷冷的，與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