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韓信的兵法
作者:零七度      更新:2022-05-27 22:26      字數:3080
  殷通一通發怒,所有的人都有膽戰心驚之感。

  韓信卻摸了摸鼻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對於這個二楞子,殷通也沒什麽好說的。

  有的人,或許當真天生就是如此。

  殷通湊到了韓信身邊:“來和我說說,前幾天,你是怎麽打得那麽快的?”

  韓信隨口說道:“瞅準機會下手就行,任何軍隊在開戰之前,都會有一個行軍布陣的動作。

  這就像是一個人在打架之前,必定會有一些征兆。

  如果沒有,那就太好了,這樣的軍隊往往不堪一擊。”

  殷通愣了一下:“那如果有行軍布陣這個動作呢?”

  “那就太好了,這樣的人更好打。”

  韓信如此回答。

  殷通張了張嘴巴:“為什麽?”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韓信頭頭是道:“所以啊,看到喜歡行軍布陣的人,你就能揣摩的出來對方的心思。

  但是,遇到不會布陣的人,你看過去,大致上就能知道對方究竟是烏合之眾,還是假裝不會布陣,故意示弱的。”

  殷通認真請教:“那,究竟該如何看呢?”

  韓信坐直了身子,開始認真的說了起來。

  而此時,虞伯和夏侯一兩人,已經從倉庫裏邊,拿到了足夠多的棉衣、酒水、糧秣,正領著大隊人馬,在落了一層厚厚積雪的街道上穿行著。

  “想不明白啊,有些事情,真的是想不明白。”

  夏侯嬰嘀咕起來:“虞伯,你跟著主公的時間,可是比我早得多,這是為什麽啊?”

  “為什麽?”

  虞伯搖頭:“我說不上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和你說了,你可不能和別的人說啊!”

  夏侯嬰驚疑不定的看了看虞伯:“什麽事兒?”

  “上次還在淮陰城的時候,樊噲和盧綰兩人,不是來找主公,說是他們軍中沒有兵器甲胄來著。

  主公知道這是樊噲和盧綰兩人故意來找你們三人的。

  就讓軍師蕭何給送去鎧甲糧秣。

  但是,軍師蕭何暗中悄悄地送了一副精煉的鎧甲給樊噲。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悄悄贈給樊噲的。”

  虞伯縮了縮脖子:“這些東西沒有記載文冊上,但是被我發現了,我就寫在竹簡書上,悄悄地報給主公。”

  夏侯嬰的臉色瞬間變得宛若是白雪一樣:“然後呢?”

  “然後啊……”

  虞伯表情古怪的搖頭:“主公把我寫的竹簡書看都沒看,直接就燒了!”

  “燒了?”

  夏侯嬰差點從馬背上蹦起來。

  虞伯也是呲牙:“直接就給燒了,還說蕭何和樊噲本就是老相識,如此做,那也隻是出自於對故人的舊情而已。

  還說什麽軍師如果真的短短時間,就可以斬斷舊情,做一個無情之人的話,那自己還怎麽敢用他啊什麽的。”

  夏侯嬰大為失色:“主公竟然是這樣說的……”

  “是啊,所以夏侯將軍,您這次做的事情,真的是有些傷了主公的心了。”

  虞伯幹笑一聲,臉上也全然都是尷尬之色,似乎對於自己打小報告這樣的事情,也有些愧疚。

  夏侯嬰深吸一口氣:“此事,就算是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做錯了……

  如此看來,主公這般寬厚,真乃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人。

  隻是……”

  “還有什麽隻是不是的?”

  虞伯感慨道:“當初我是追隨秦國丞相三子李棄身邊的人,如果不是主公仁慈的話,我現在也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

  夏侯嬰大為意外的看了看虞伯,然後點頭道:“沒什麽隻是,從今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情,我都會先請示一下主公。”

  虞伯感歎了一聲:“將軍方才來投靠主公,就已經有如此厚遇,將來成就自然不可限量。

  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將軍日後提攜下官一二。”

  夏侯嬰聽了,也是心花怒放,滿臉笑容道:“豈敢!若當真是有那麽一天,自然不敢忘記你此前在主公麵前仗義執言,為我說話的事情。”

  “互相幫助。”

  虞伯咧嘴一笑:“我家鄉中有一個至交好友,喚做婁敬的,恐怕不久之後,就會來投靠主公。

  此人倒也頗有謀略,隻不過,想要效命主公,在主公麾下立功,可不能單純隻有謀略或者是武力就能成功的。”

  夏侯嬰聽到這裏,就算是再怎麽神經粗大,也立刻明白這虞伯為什麽此前,會在主公殷通麵前如此強力為自己說話。

  原來是想要拉自己組成一個小團體啊……

  這麽一瞬,夏侯嬰立刻就想到了曹參和蕭何。

  可……

  蕭何方才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把自己這點糗事公諸於眾,還大聲質問自己的樣子……

  夏侯嬰心中浮現一抹寒意,曹參也是一直未曾為自己開口求情。

  雖然說這個虞伯,似乎是看起來心思較複雜的樣子。

  但是,人家也確實是站出來為自己求情了啊。

  既然是這樣……

  也罷!

  “如此最好不過。”

  夏侯嬰忙抱拳道:“那從此以後,我等互相通個氣兒。

  你就在主公身邊伺候著,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

  我在軍中前鋒領軍衝鋒陷陣,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比你多一些。”

  “那就再好不過了。”

  虞伯忙拱手一笑,似乎真的像是幹成了一件大事一樣。

  “前頭就是樊噲軍駐紮的地方,我們送冬衣和糧秣過去,少不得要在那邊喝酒吃肉的。

  若是等會樊噲這粗人喝酒之後,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

  夏侯嬰大笑著介紹起來了一些東西,對於虞伯也是比此前熱情多了。

  帥府內,蕭何的房間中。

  曹參臉上有些不快之色:“這次夏侯嬰的事情,你是故意做的?”

  “什麽故意做的?”蕭何一臉茫然。

  “別裝了,我都看出來了。”

  蕭何笑了起來:“這次的冬衣和主公的名聲傳出去,指不定還可以從劉邦那裏,繼續挖過來一兩人也不說不定呢。”

  “賢能仁愛之人,自然是值得追隨的,可這事兒,並非是我故意的。”

  “那是……主公授意你這麽做的?”

  曹參還不死心,完全就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蕭何搖頭:“也不是,是我自己想試試主公,能否會意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曹參大驚,朝著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看著噗噗燃燒的火盆:

  “那你,看主公看出來的你的用意了嗎?”

  “看出來了。”

  蕭何眼中流露出幾分古怪的笑意。

  曹參驚訝的看著他:“你和夏侯嬰串通好的?為什麽不叫上我?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這你就真的想多了。”蕭何搖頭,隻是眼中看不出什麽誠懇與否的神色。

  這讓曹參心中有些不悅。

  “你別騙我了,如果不是你和主公串通好了的話,我手底下的那個虞伯,為什麽毫無征戰的就站出來為夏侯嬰求情?”

  “虞伯這個人,是主公的親兵校尉,自然可以越過我,和主公會晤的。”

  蕭何聽了這些話,頓時大感意外的看著曹參。

  曹參被蕭何這種眼神看得有些受傷,他忍著心中的不快,接著說道:

  “你們就算是告訴我也無妨的啊,大家都是從沛縣出來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曹參,此事真的是我自己一人自作主張,以此來試探主公,是否能夠與我心神相通的可能。”

  “主公在挑選屬下,但是我們這些成為屬下的人,未必就不能挑選主公,不是麽?”

  蕭何繼續解釋起來:“夏侯嬰做了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就已經得到稟報,我本來是準備立刻去找夏侯嬰的。

  但是,轉念一想後,立刻就覺得此事或許可以成為我的一個契機。”

  “你的一個契機?”曹參給火盆裏加了一些柴火,柴火把他的臉熏得有些發黑。

  他很認可蕭何所說的:主公在挑選下屬,下屬也在挑選主公這個說法。

  蕭何點頭道:“至於你說的虞伯,此人跟著主公有一段時間了。

  必定是主公看出此事有利可圖,可讓劉邦那邊的人,再度往這邊投靠過來。

  所以才暗中使眼色,讓他那麽做的。”

  曹參想了想,自己和蕭何幾十年的好基友。

  也不想繼續再為難蕭何,隻是道:“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事情,就請提前告知於我,免得我有些手足無措。”

  “不可的。”蕭何搖頭:“主公會看出來的,我們是一起來主公麾下效命的人,但是我們不能抱成一團,那樣的話,對我們自身不好。

  你沒有為夏侯老弟求情,主公看在眼中,自然放心。”

  曹參黑著臉:“所以,我在主公眼中,其實成為了不念舊情之人?”

  “不。”蕭何認真的看著曹參:“你是主公的親兵將領,你自己斟酌看看,如果你也站出來為夏侯老兄弟求情的。

  主公還會繼續讓你擔任親兵將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