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演戲
作者:二兩香油      更新:2020-03-06 09:31      字數:2640
  金頂觀,山巔一席白色道袍姿態出塵的道人李景塵席地而坐。手中握著一隻精致的酒壺,山上神仙規矩眾多隻是多半是個空架子罷了。何況金頂觀禁酒這一條好像實行起來有些力不從心,何況他堂堂一個太上長老怎就喝不得二兩酒了。

  “王治,你小子既然來了就不要藏著掖著了。交代的事情沒辦好還是怎的,我又不會責罰你量力而為就好。”老道人李景塵坐看天邊日落雲海翻滾,說回來他還沒有去過東海之畔見識一下呢。

  執事長老王治自始至終便是站在李景塵這一派的,不然他一個外姓人也不可能做上一宗的執事長老。這輩子恐怕也就是一個無望九轉境界的老修士了,要知道金頂觀這般宗門的長老可不容小覷。

  要知道能與金頂觀齊名的宗門勢力拋去那遠在中聖神洲的大金頂觀,整座天下五洲之地不過十指之數。那些二流門派末等門派勢力且不去說,單是上等勢力的宗門也要給小金頂觀幾分薄麵。

  畢竟人家的老掌教李希玔李真人可是半隻腳已經踏進仙人三境的人物了,說不得哪天一步破境大金頂觀的名號可就易主了。

  “回稟太上長老,自從那陳先生上山之後。老掌教那邊便布下了一道禁製,實在是探查不得半分老朽隻好無功而返了。”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王治沉聲說到,並無半分隱瞞。

  “知道了,退下吧!”李景塵喃喃了一聲提起手中的小酒壺喝下一口酒,倘若自己那掌教師兄沒死宗門交與年輕人之手也好。自己竟然有些想要瞧一瞧東海什麽模樣,總之事情敗露金頂觀是待不下去了。

  那座金色屋頂的大殿內燈火依舊灰暗兩排空蕩蕩的椅子上瞧不見一個身影,反倒是停了一大口黑漆漆的棺材一身幹淨儒衫的陳燁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著躺在棺材裏裝死的那位慈祥老道士頗為無奈,不禁抬起手幹咳了兩聲。

  另一側站著金頂觀的戒律長老李歸元臉色漲紅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想笑,終究還是沒忍住聲淚俱下樣子瞧這好像棺材裏這位是真的死了一般。“師兄啊,你怎的這般不講情理說走便走了呢。你叫日後一眾師兄弟可當如何是好,師兄啊!”

  陳燁站在一旁看著兩個老道士一唱一喝倒是有了那麽幾分模樣,從昨日到現在老掌教竟然就這麽躺在棺材裏一動也沒動。陳燁不禁挑了挑眉毛歎了口氣找了一把椅子緩緩坐下痛聲說到“老

  掌教,一路走好啊!”

  站在另一側的李歸元聽了這話聲音更是加重了幾分力道,一隻手死死的扒住了棺材痛哭流涕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師兄啊,是廣雲城的陳先生啊。陳先生來送您一程,你就放心去吧!”

  陳燁看著兩位老前輩頗為蹩腳的演技不禁伸手掩麵作哭泣狀,著實是他忍不住了就是讓個七八歲的孩童來看這一幕恐怕也隻會惹得哄堂一笑。這可如何能瞞的過李景塵,今日若不是有老掌教布下的禁製恐怕躲在暗處的那位太上長老已經要笑死了。

  陳燁收回小小的思緒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仁哭笑不得,值得拍了拍手笑道“停一下,停一下。二位老前輩恕陳某直言了,這恐怕唬不住太上長老隻怕會笑死他。”

  說到這裏陳燁不禁停下來喘了喘氣已經是再也笑不出什麽來了,盯著棺材旁已經涕淚交加在一起的老道士李歸元心中又泛起一抹笑意。“陳某認為,咱們可以另尋他法了。”

  “誒呦!這一番折騰下來可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陳先生你這番話作何解啊,不成是貧道演技不佳漏了馬腳?”隻見棺材裏緩緩坐起一位滿頭白發的枯瘦道人,容貌隨是垂垂老矣體內氣象卻是生機勃勃。

  陳燁強忍著笑意站起來又坐下反複一番,隻得捂著臉笑道“老掌教,您這哪裏是漏了馬腳簡直就是漏洞百出啊!小子實在不解,你們自己人關起門來好好商量不成。一把年紀了師出同門,這是何苦啊!”

  聽了陳燁這番話棺材裏的老道士這才緩緩從黑漆漆的棺材裏爬了出來,捶了捶有些微駝的脊背歎了口氣說到“若是這下任掌教傳給景塵我自然沒有這般憂慮也無需做這些無用功,隻是為宗門長遠來來傳給陳同甫那小子最為合適啊!”

  陳燁聽了老掌教一番話鬆了鬆氣緩緩向後靠在椅子上手指放在扶手輕輕敲擊分析著其中的利害,並沒有開口打斷老掌教的話語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老掌教李希玔也是雙手負背在屋子裏踱來踱去梳理著思緒,已經跪坐在棺材旁的李歸元胡亂摸了一把臉上的涕淚趕忙站起身來。這小金頂觀的道士果然都是隨性的多,不似中聖神洲那邊的死板嚴苛。

  一直在屋子裏踱來踱去的老掌教李希玔好像想起什麽來似的,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到“咳咳,若是下任掌教傳給景塵的話我自然無需操心。隨時都可貧道到時候也可以清心修道了,隻是從宗門長遠他個人性情以及數次卦象景塵都不適

  合主事任掌教一職。”

  一直站在旁邊的老道士李歸元插嘴道“這也正是為何安排師兄做一個清心寡欲的太上長老了,若是出去跟人掄拳頭打架沒問題。若是叫師兄打理宗門事物,確實是不太合適。”

  李希玔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又繼續在屋子裏踱來踱去,雙手負背緩緩說道“隻是同甫尚未開竅年紀尚小修為也還淺難當大任,不過這小子根骨不錯氣運也是極佳假以時日必成大器的。”

  陳燁坐在椅子上笑了笑“金頂觀小天師嘛!聽說已經摸著大混元的境界了。陳某沒記錯應該不過十六歲吧,及冠之前應當可以踏入化羽境。確是塊好苗子,太上長老他會有異議?”

  已經收拾好臉麵的李歸元聽了陳燁這話不禁冷哼一聲言語道“有異議?師兄平日裏是最瞧不上這些小輩了。整日都會念叨,還不是有宗門依仗頗有小成便沾沾自喜難成大事。”

  陳燁聽了本已經站起的身子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摸索著下吧思索起來。老掌教李希玔依舊晃晃悠悠踱著步子,唯獨剩下戒律長老李歸元有些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約莫過了半刻時間陳燁抬頭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經很深了,起身笑了笑“老掌教不妨直言心中所想,未必是壞事。”

  李歸元剛想插嘴卻隻見陳燁身形已經憑空消失在了原地,險些跳腳大罵急忙轉身朝著祖師堂的方向碎碎念起來“這陳小子也太放肆了,竟然在我金頂觀內施展縮地成寸的神通。諸位祖師莫怪啊!人家是來幫忙的。”

  老掌教李希玔看著自己那位師弟緩緩笑了笑,自顧自的喃喃起來“景塵啊!你可是咱們金頂觀的脊梁你可萬不能出事情的。”

  金頂觀山巔一席白衣飄然而至嘴角帶著笑意,“太上長老竟在此飲酒,可真是叫陳某好找啊!”

  坐在山巔尚未離去的李景塵晃了晃手裏的酒壺笑道“陳先生不也是明知故問,您這杯茶喝的時間怕是長了些。”

  陳燁聽了反倒是笑了笑坐在了李景塵身側接過那隻精致的酒壺喝了一口,喉嚨微灼身側這位傷他不難取之性命嘛難些。一口酒下肚陳燁一下子精神了許多“太上長老作何想法不妨直言啊!何必做些莫須有的事情呢豈不是叫祖師堂那些老祖臉上無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