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計謀
作者:二兩香油      更新:2020-03-02 09:07      字數:2023
  眼下那座金頂道觀內如今已是嚴禁出入了隻有寥寥幾人可以進出,觀頂雖說是黃金製成奢華的不行。觀內卻是普普通通簡單的琅彩勾勒出了滿屋的壁畫就連屋頂都是琅彩勾勒,盡是些道人除魔的畫麵。

  兩排三人合抱的大柱子撐起整個金色大頂,上麵盡是刻錄了一些看不懂的晦澀符籙。兩排共計十把檀木椅子還有紫金蓮模樣的香爐,正對殿門放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檀木椅子身後則是掛了一幅道人畫卷。

  殿內燈火昏暗並未燃起過多的油燈,隻能依稀見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停在正中央。而後兩道人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有一身穿白袍的老道人氣態出塵宛若一個老神仙。

  老道人負手而立紫金蓮模樣的香爐徐徐飄起白煙爐中燃起的是醒神香,隻是看著這座靜的可怕的大殿緩緩說道“老夫我啊,約莫還有個十年的活頭。要是不給景塵一個教訓啊,咱們金頂觀怕是要遭殃嘍。”

  外門長老張景澄畢恭畢敬的拱手笑道“掌教,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啊!咱們不是還有首席供奉陳同治老先生嗎?到時同甫也該成長起來了。”

  老道人聽完這番話看了看師弟李歸元二人相視一笑,“景澄啊!你還是太年輕了。自幼你沒和我們師兄弟幾人一同成長起來,有些收起自然是不曉得。同甫達不到我這高度我絕不放心去死啊,景塵隻有我能壓住他。”

  老道人正是金頂觀老掌教李希玔,老道人頓了頓接著說道“自家的事情豈能靠外人解決啊!同治修為固然可以終歸是供奉,同甫以目前的資質來看成就固然不低隻怕世事有個無常啊。”

  “這.....”張景澄沉吟了一番,終究還是沒再說什麽。

  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李歸元笑了笑了,走到張景澄身側這才緩緩說道“景澄啊!這也怪不得你。師兄那個人從小到大野心都是大得很,不過自小也就隻有師兄才能壓

  得住他。所以啊!掌教師兄這一手可不是無稽之談。”

  張景澄看了看車側這位戒律大長老又看了看那位氣機日益消亡的掌教李希玔,這才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正如掌教所說,景澄還是太年輕了。那就一切全憑掌教安排了,景澄聽命便是。”

  金頂觀,老掌教雙手負背後背反倒顯得有些駝背。老道士緩緩轉過身來摸索著那口棺材,自顧自的喃喃起來“咱們金頂觀立宗已有三百餘年了,豈能毀在老夫手裏啊!說到底景塵想要的,不過是大黃庭。”

  “嗬嗬,師兄您老人家可得好好活著。這大黃庭更是丟不得半分,中聖神州那些牛鼻子有什麽五雷正法咱們琉璃洲的老道士可就靠這大黃庭撐門麵了。”同樣是年歲不小的李歸元嗬嗬笑道。

  天底下都知道琉璃洲金陵洲劃歸儒家聖人管理,兩洲之地就隻有太安王朝金頂觀這一脈道統了。與之遠在中土的那些臭牛鼻子道士相比,人家是人才輩出自己確隻剩下一幫老家夥難免顯得垂垂老矣。

  嚴格來說算是外人的張景澄默默站到了師兄弟二人身旁,看著那搖曳不定的油燈眼底倒是燃氣一抹火熱正色道“高上神霄,去地百萬。生生不息大黃庭,步步搖曳生蓮花。他們五雷正法人人學之,咱們大黃庭可是代代一脈單傳。”

  三個老道士就那麽肩並著肩嘿嘿的笑了起來,一番唏噓感慨下來老掌教李希玔臉上掛滿了笑意。李歸元張景澄二人並肩而行,緩緩走到大殿門口這才轉身看了看。

  “師兄,他們比得過嘛!能比嘛!哈哈。”李歸元駐足站定,帶著那麽一點小時候的語氣朝著那邊笑道。

  “籲!比不得,他們比不過。”本來暮氣沉沉的李希玔這一下子也樂了起來,擺了擺手孩子氣的笑道。

  廣雲城內宵禁時間已經過了大街上早已沒了那般熱鬧的景象,差不多已經快

  到了內城地界有座小小的學塾。學塾正是坐鎮一方的聖人陳燁傳業授道的地方,學塾裏如同死人一般的顧酆正躺在在床上吊著一口氣。

  “我說師兄這小子也是夠命硬的,給人打成這樣了還吊著一口氣呢!”王嘉樹坐在床上耷拉著兩條腿笑吟吟的說道,瞧著他倒是絲毫不擔心躺在床上的那位給死了過去。

  累的滿頭大汗的陳燁繼續挽了挽袖管,雙手盡是猩紅都是那顧酆身上沾的鮮血。“你小子風涼話說的倒是痛快,就別在這跟我耍嘴皮子了。都跟你說過了心脈無礙,兩三日這小子差不多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王嘉樹約莫是覺著坐著累的慌幹脆脫了靴子幹脆趴在了床上做鶩水式,抬眼盯了盯床上那位好不容易有了人樣的顧酆。不禁咧著嘴笑道“真的當自己天下無敵了,不就五境的修為嘛膽子倒是趕上地仙了。”

  陳燁看了一眼顧酆倒是已無大礙又白了一眼王嘉樹一把將那塊白毛巾丟盡了血水桶裏,頗為不屑的說道“你王先生厲害才是,殊不知是哪位豬鼻子插蔥裝大象呢!真當自己是文聖老爺了,敢跟十一境劍仙叫板。”

  原本還閑來無事的王嘉樹還以床做湖水鶩水,隻是陳燁這話一出口額頭便不由得多了兩條黑線。“切,師兄你啊也就會挖苦我了。遇上那大劍仙你不也是縮頭了,隻可惜咱們那位文聖大老爺的師父也沒來出頭哦!”

  “該打!!”王嘉樹話一出口,陳燁便是冷喝一聲。

  遠在金陵洲的文廟內身穿白色儒衫的老者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隻是笑了笑伸手隔空打了一個板栗。“嘿嘿,王嘉樹這個臭小子不好好做學問。”

  “誒呦!!老爺子又玩銀的。”王嘉樹憑空挨了一記板栗,不禁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嘟囔道。

  “唉,你小子真是不可教啊!孺子不可教也。”陳燁隻是瞅了一眼有些百無聊賴的王嘉樹,提起那盆血水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