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哪裏有傷倒哪裏
作者:舸逆江行      更新:2022-06-02 00:57      字數:2258
  李亨通不敢和陳梟說。

  本來就被陳梟嫌棄了。

  此時要是這點事都辦不好,說不定他在陳梟心中的地位會再度跌落到一個冰點。

  李亨通不想失寵。

  他咬著牙,咬得嘎嘣作響。

  橫豎想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

  楊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回到了望京城。

  雖然那山坡和望京城隔得不遠,但到處都是密林,視野受限嚴重,且沒有GPS、手機、電話等各種現代化的儀器設備。

  且大乾朝人口密度又小。

  大量的人都集中在城鎮裏,荒郊野嶺完全看不到個鬼影。

  他找了好久,完全是靠運氣好碰到個藥農,才摸索著回到了望京城。

  不然的話,保不齊就得餐風飲露,露宿荒郊野嶺了。

  保不齊逃過了人禍,也逃不過親近自然的代價。

  這次,真是九死一生。

  楊順穿越過來後,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封建社會視人命如草芥的殘酷。

  殘酷到,讓他真的對活人扣下扳機,也毫不猶豫。

  那是在死亡線上掙紮的瘋狂,不管不顧,心裏隻有活下去,再無其他。

  柳輕雪從優衣庫回來後,聽聞楊順沒有回家。

  一直等到夜幕降下,依然沒有看到人。

  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庭院裏走來走去。

  柳雨晴看著姐姐這麽擔心,同樣也很擔心。

  “這麽晚了,人會去哪兒呢?”

  柳輕雪急得都快哭了。

  柳雨晴不住安慰道:“姐姐,姐夫肯定會沒事的。”

  “他說不定有事去了。”

  “現在全城宵禁,哪裏還有什麽事?”

  柳輕雪不停地搖著頭。

  片刻後,張翀小跑著來到她麵前。

  “怎麽樣?”

  柳輕雪看到他,趕緊迎上去問道。

  “我已經去通知了康王殿下,殿下也很著急,已經派出府軍外出找人了。”

  “不在殿下那裏麽?”

  “沒,我找到殿下的時候,他正準備睡覺,壓根兒不知道師父去哪裏了。”

  “……”

  柳輕雪聽後,隻覺得魂都被抽空了,無力地坐在石凳上,發起呆來。

  明明心急如焚,卻什麽都做不了。

  而這個時候。

  鄭汴梁小跑著進來,激動地喊道,“先生,先生他回來了。”

  “什麽?在哪裏?”

  柳輕雪一聽到這,整個人頃刻站起。

  鄭汴梁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到楊順衣衫襤褸,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看到楊順狼狽的樣,柳輕雪焦急地小跑過去,怔怔地看著這一身的傷痕,問道:“相公,這是怎麽了?”

  張翀也瞪大了眼睛,“師父,怎麽回事啊?”

  “被人陰了,沒事兒。”

  “差點兒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楊順仿若沒事兒的笑著,擺擺手。

  柳輕雪紅著的眼眶終於繃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裏。

  “你急死我了。”

  “嘶嘶嘶~哎喲~”

  不撲不要緊,這一撲,正好碰到了楊順的傷口上。

  痛得他倒吸涼氣。

  柳輕雪趕忙脫開,愧疚地咬著唇,關切地看著楊順血淋淋的傷口,“相公,我看看,是不是很痛啊?到底是碰上了什麽事兒啊?”

  “說來話長。”

  兩人並肩走進裏屋。

  楊順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下。

  柳輕雪的眼裏已經寫滿了同仇敵愾,“莊王,他怎麽能下如此狠手?”

  “哈哈。”

  楊順無所謂的朗聲大笑,“自古君王,從未將他人性命放在眼裏,這行為簡直是太過於正常。”

  “對了,王妃娘娘非要到我們這兒來,跟你學成衣設計,到時候,你可要擔待點兒。”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說這個。”

  “哈哈,沒事兒,我這不都回來了嗎?”

  “你還說呢,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看著小妮子淚眼婆娑的模樣,楊順笑著捧起她的臉,愛憐地揉了揉,“好啦好啦,你相公是超人,沒人能把我怎麽地的,哈哈。”

  “可是。”

  柳輕雪擔憂地說道:“那可是莊王,他要是不罷休怎麽辦?”

  “不罷休?”

  楊順嗤笑了一聲,“我還沒有去找他的麻煩呢。”

  “找他麻煩?”

  柳輕雪一驚,“咱們怎麽找他的麻煩啊,他可是堂堂莊王啊。”

  “哈哈,總有辦法的。”

  楊順嗤笑了聲。

  說話間,張翀和鄭汴梁已經找來了大夫。

  大夫簡單地看了下,就準備給他上金瘡藥。

  楊順看著大夫盒子裏裝著的藥粉。

  知道這是好東西。

  這玩意在前世就多次存在於各類小說和傳說中。

  這可是古代赫赫有名的神藥。

  跌打損傷,無往不利。

  但在此之前,他阻止了大夫直接把藥粉往傷口上撒的行為,而是說道:“把酒給我拿來。”

  “拿酒幹什麽?”

  大夫和其他人都不解。

  “要最烈的。”

  楊順又補充道。

  “還要最烈的?”

  張翀又是一愣。

  “是啊,姐夫,先讓大夫給你處理傷口吧。”

  “對啊,師父,你喝酒幹什麽啊,喝酒對傷口回複有影響啊。”

  “對啊,可不能喝酒啊。”

  大夫也點頭。

  “我……”

  楊順翻了翻白眼,“我不喝,我就想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行不行啊?”

  “啊?”

  張翀還是不太理解他這句話。

  但聽著好像很有哲理的樣子。

  既然不喝,那也沒啥事兒。

  他看了看柳輕雪,征得同意後,便將府中最烈的酒提了過來。

  楊順直接開壇,在眾人怔怔注視下,把酒壇遞給了大夫,說道:“哪裏有傷倒哪裏。”

  “啥?”

  大夫一頭霧水,“這是幹啥?”

  “讓你倒你就倒嘛。”

  楊順推了推酒壇子。

  大夫慌忙擺手,“萬萬不可啊。”

  “酒水灼身,不僅疼痛異常,而且會灼傷傷口啊。”

  “什麽灼傷傷口,那是消毒。”

  楊順無語凝噎,他感覺有代溝,交流起來頗為困難。

  這白酒雖然濃度不高,消毒效果沒有酒精那麽好,但聊勝於無,總比完全不采取措施好。

  “消,消毒?”

  大夫眨了眨眼睛,“何毒之有啊?”

  “啊啊啊!”

  楊順抓狂了,把酒壇遞給柳雪晴,“雪晴,你來,哪裏有傷倒哪裏。”

  “啊?我?”

  柳輕雪怔住了。

  她下意識伸出手又縮了回來。

  看著那壇酒不敢動,連大夫都不敢動,她哪裏敢貿然下決定,萬一做錯事怎麽辦?

  “啊啊啊。”

  楊順見柳輕雪也不敢動,又給張翀,鄭汴梁,柳雨晴。

  但都是一個反應。

  “行,你們都不動,我自己倒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