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又一影響局勢的人
作者:海風兒      更新:2022-05-30 11:25      字數:3124
  韋扶風走了一段,扭頭呼喚:“長慶。”

  長慶趨步走近,恭敬回應:“請侯爺吩咐。”

  韋扶風說道:“長瑞回來,你仔細教導一番。”

  “奴婢遵命。”長慶回應。

  “你做事穩重,有經驗,任職番禺府會有很多事情理順,節度地域會與蠻族交互,要把握鎮撫二字尺度,收取財賦和徭役,要與蠻族討價還價,不能單方麵定量,要讓蠻族有種爭取了利益的感覺。”韋扶風指示道。

  長慶遲疑一下,說道:“侯爺,與蠻族交互的討價還價,奴婢或許不能勝任,奴婢覺得長春或許勝任。”

  韋扶風想一下,道:“長春可以負責節度地域的交互,但鹽賦就得由你暫且負責,帶去一些精幹屬下充當稅吏,本軍不容鹽利有失。”

  長慶恭敬回應,韋扶風又道:“金州治下,有些來自長安的宦官,我讓人帶給你,你擇選一下,補缺稅官。”

  長慶回應,走到宅院門口,護衛們主動止步。

  韋扶風走入宅院,走到樓閣,看見李玉彤在門裏迎候,他微笑走過去進入,長慶止步侍立門外。

  “郎君,我有些事情想說。”一見麵,李玉彤迫切的嬌語。

  “說吧。”韋扶風笑語。

  李玉彤服侍韋扶風解衣,坐去主位,奉上茶水。

  韋扶風笑語:“玉彤,你這般殷勤,讓我心裏沒底呀。”

  李玉彤挨近,輕語說出請求,韋扶風靜靜聽著,抬手喝口茶,輕語:“可是長福與你說的?”

  李玉彤點頭,告訴喚來長福詢問,複述了與長福的談話,然後秀眸忐忑的看著韋扶風。

  韋扶風點頭道:“玉彤,我答應你,願盡力去救。”

  “郎君!”李玉彤淚水滾流,呼喚,撲抱了韋扶風,櫻桃小口親吻,激動的忘乎所以。

  韋扶風愛憐摟抱,小美人細語:“郎君,我服侍,郎君進的去,我不怕痛。”

  “不要胡說,好生的給我留著。”韋扶風下意識雄風勃發,口花花的低語,隨即掩飾的伸手取茶。

  “我的給郎君留著,上去吧。”小美人嬌語,白皙手兒拉扯韋扶風,韋扶風厚顏從了。

  ......

  韋扶風在福州留了十二日,巡察地方,船塢,軍力,與官員們喝酒,與福州大戶,名望之士,儒生會晤,帶上李玉彤登山拜神遊覽。

  到了啟程的日子,李玉彤有意的先一步離開樓閣。

  春娥秋月在樓閣內,不舍的與韋扶風淚別。

  韋扶風溫柔安撫良久,在兩位‘新婚’美人的目送下離開。

  官員隻有楊河前來送行,出城後看見城外聚集了數千百姓。

  韋扶風意外,詢問楊河,知道是自發聚集送行,非是官員暗中指使策動。

  韋扶風在護衛的跟隨下,主動接近百姓,為首的都是會晤過的本地人物。

  韋扶風平易近人的笑對,說話,送行之人自然都是吉利話。

  韋扶風上馬啟程,李玉彤和兩個普通奴婢坐在一輛轎車裏,大隊人馬向西而去。

  途中,韋扶風給贛州刺史盧光稠書信一封。

  內容簡單,沒有居高臨下的口吻,“盧公安康,我無暇贛州一行,請盧公盡心造福贛州,日後國公傳承榮華。”

  ......

  贛州,盧光稠接到韋扶風的書信,在州衙二堂踱步思慮。

  韋扶風的來信,出乎盧光稠的意外,內容應該是一種承諾,但這種承諾讓他疑慮參半,是聽到風聲的拉攏警告?還是真的有心善待?

  贛州的情形,屬於半歸附韋扶風,盧光稠身為地頭蛇,對於贛州的影響力很大。

  原因之一是贛州屬於邊界地域,與江西其它州治處於敵對,人心處於亂世搖擺。

  韋扶風在贛州駐紮三千普通軍力,其中一千鎮守嶺南與江西分界的梅關。

  另外還有二百閬風衛收取商賦,三千軍力歸屬長沙府和閬風府雙重節製。

  贛州的軍事地位非常重要,更是一條商賦豐厚的財路。

  韋扶風隻是駐紮三千軍力,一是軍力布局有所側重,二是減少江西藩鎮的敵視。

  “你們怎麽看?”盧光稠詢問勢力主要成員,基本都是鄉親,左膀右臂的智囊譚全播,被韋扶風強行弄走任職道州刺史。

  “屬下認為,扶風侯的意思為安撫,不能被其麻痹。”一名紅臉漢子率先回答。

  “安撫是一定的,也算一種承諾。”另一壯碩中年男人說道。

  “空口白話而已,若有誠意,直接恢複大人的原本才是。”紅臉漢子冷笑道。

  “鍾傳的就不是空口白話?扶風侯如今平定嶺南,占據的地盤勢力比鍾傳大得多,鍾傳是害怕了,才來拉攏我們,我們不能亂押寶,要知道嶺南福建通商以來,我們獲利不少。”壯碩男人說道。

  “貪圖近利,待得扶風侯張開獠牙的時候,後悔晚矣。”紅臉男人冷道。

  “我隻說不能亂押寶,若是響應鍾傳與川南軍敵對,嶺南的川南軍殺過來,鍾傳可能支援我們?”壯碩男人辯駁道。

  “先發製人,讓鍾傳出兵幫我們奪取梅關,之後由我們鎮守,鍾傳來使說過,顧慮嶺南川南軍自梅關進入江西,奔襲他的老巢洪州。”紅臉漢子語氣略顯激昂道,明顯主戰派。

  “讓大人做主吧,我是覺得,此時與鍾傳聯合,得不償失,但若是太平日子久了,人心也是一日日背離大人。”壯碩男人輕語。

  盧光稠皺眉,確實如此,太平日子久了,人心安於田園,加上通商帶來的利益,贛州人心漸漸傾向扶風侯治下,一旦封鎖梅關,戰事又起,人心必然抵觸。

  盧光稠權衡良久,最後決定:“保持現狀,依據日後的形勢而動,回複鍾傳,目前我們兵力不多,隻能觀望。”

  三日後,一個年輕人來到州衙,門貼請見盧光稠。

  盧光稠看了門貼意外,二堂接見來人,年輕人走入二堂,恭敬禮道:“劉隱拜見大人。”

  “劉隱,你不在茶陵縣坐堂,跑來本軍這裏做什麽?”盧光稠問道,來人是曾經封州刺史的兒子劉隱。

  “在下與扶風侯深仇大恨,跑來是請求大人日後能夠聯合行事。”劉隱平靜回答。

  “你,還有資格與本軍聯合?”盧光稠直白說道。

  劉隱從容辯說:“我父子畢竟經營封州多年,雖然敗北,如今依然還有兩千多武力可用。

  雖說比不得大人,但大人若是坐以待斃,日後未必能比我幸運,在下能夠活命,是因為家母出身韋氏,扶風侯顧忌名聲,投鼠忌器。”

  “就算你有兩千軍力,能做什麽?”盧光稠淡然道。

  劉隱說道:“大人不要認為扶風侯的勢力,達到了不可撼動的地步,事實上,扶風侯的統治不穩,內憂外患很多。

  隻說外患,大人或許不了解北方局勢,宣武軍一統中原,占據齊魯,基本已是取代大唐的雄主。”

  盧光稠說道:“那又如何,宣武軍遠著呢,不可能大軍南下遠征,扶風侯占據地利,最少能夠偏安西南,本軍不信,宣武軍願意為了西南之地大動幹戈,而我們卻是直麵扶風侯勢力。”

  劉隱辯說道:“大人,宣武軍進攻荊州指日可待,扶風侯已然在荊州屯駐重兵。

  不久前,川南軍才與鳳翔軍休戰,若是宣武軍進攻荊州,鳳翔軍必然再次進攻,那時候川南軍必須傾力與北方大戰。

  另外忠義軍鄂嶽軍鎮南軍,都是與扶風侯敵對,可謂群起而攻之。”

  盧光稠搖頭,劉隱又道:“今日來,隻是請求大人不要坐以待斃,應當伺機而動,在下奉鍾傳大人命令,出使邕管容管安南,若是達成聯合,再來知會大人,在下告辭。”

  盧光稠遲疑一下,高聲:“送客。”

  劉隱離開贛州城,一路向西南,與四名屬下走過梅關,望向遠方吐口氣,他再一次回到了嶺南大地。

  事實上,劉隱並沒有見過鍾傳,不知道鍾傳已然使人遊說盧光稠。

  劉隱在實施誆騙的縱橫策略,雖然父親臨終,讓他安分的活下去,但內心的不甘與仇恨,讓他不顧母親反對,毅然離開衡州茶陵縣。

  劉隱戴著鬥笠,與屬下抵達廣州城,印象中的南海縣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廣大數倍的新城。

  城門的進出川流不息,而且不收城門稅,不過對於兵器的盤查嚴格。

  走入城內,筆直寬闊的大街通向很遠,街道兩旁整齊的商鋪林立,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劉隱有些愣怔,這才多久,廣州的人氣怎麽如此鼎盛?

  劉隱的臉色陰沉了,內心湧生一種無力感,繼而憤怒的握緊拳頭,激勵自己的鬥誌,情緒穩定之後,開始打聽嶺南的信息。

  廣州城升格番禺府,嶺南節度使取消了,變成了南海郡,郡內建製五個侯府節度。

  王澤反叛失敗的信息,讓劉隱大感可惜,錯失了一次聯合機遇。

  劉隱乘船去往封州,抱著聯合舊部的希望,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兩千武力,二百都沒有,但他有信心,收攏一些舊部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