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南歸
作者:海風兒      更新:2022-05-30 11:23      字數:3159
  李婉秋恨得咬牙切齒,李玉珠的卑鄙惡毒,徹底刺傷她的尊嚴,擊破了她的忍耐底線。

  尤其之前明明是她的婚事,不想李玉珠橫刀奪愛,還不擇手段的折辱她和生母。

  生母在郡王府雖然沒有什麽地位,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是位不惹是非的溫順女人。

  偏偏李玉珠莫名其妙的逼迫生母做陪嫁,李玉珠若是想要陪嫁,收羅十個未婚美人都是不難。

  李婉秋越想越恨,當韋扶風午後歸來時,她豁出去的在後宅門處,先一步攔截韋扶風。

  扯去了她的居處,跪下,向韋扶風哭訴,求韋扶風能夠讓她帶上生母去往南方。

  韋扶風一直神情平靜的聽著,待李婉秋不說了,他扶起她,溫柔的用手為她擦拭淚靨,道:“說完了。”

  李婉秋輕嗯點頭,韋扶風溫和道:“如果秀蘭去了南方,而你留下,你願意嗎?”

  李婉秋愣了,遲疑一下,輕語:“不能都去嗎?奴要的不多,衣食無憂就成。”

  韋扶風不語,李婉秋遲疑一下,道:“老爺是顧忌奴與秀蘭的關係?”

  “你與秀蘭的關係,與我何幹?”韋扶風淡然回應。

  “那為什麽不能一起去,老爺是能夠做到的,能夠的。”李婉秋情緒崩潰的激動說道。

  韋扶風伸手摟抱李婉秋入懷,右手輕撫她的腦後,輕語:“婉秋,不要失了分寸。”

  李婉秋哇的哭了,哭泣道:“老爺,你救救我吧,我受不了的,我不想與她在一起,我和秀蘭很可憐的。”

  韋扶風心一軟,原本的想法有了動搖,他這些日子何嚐不是戴著假麵應付。

  李玉珠的言行,根本就難與他一條心,那怕半條心,也不會第一日洗塵的應答,引動了他的殺機。

  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好不容易謀得的朔方和涼州,需要時間壯大紮根。

  關係到日後能不能夠雄踞關內,進而擁有廣大的大唐半壁江山。

  韋扶風的想法是讓李婉秋替代李玉珠,維持與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的翁婿關係。

  但那個替代做法不能過早實施,所以李婉秋最好留在朔方。

  “你不想留下就不留,與秀蘭一起跟我走。”韋扶風溫柔輕語。

  李婉秋仰起淚靨,溫柔輕語:“謝謝老爺。”

  韋扶風神情苦笑俯視,問道:“你怕劉夫人嗎?”

  李婉秋一驚,點頭道:“奴怕。”

  韋扶風無奈道:“我也怕,我怕你的三姐告狀,我目前的情形,離不開河東軍的支持,不然也不會冒危北上,你要知道我是節度使,有可能會被扣留難歸。”

  李婉秋點頭,想了一下,輕語:“若是老爺需要,奴願意留下。”

  “你可願回去河東,主管河東與南方的通商,應該不會讓你久留河東。”韋扶風問道。

  李婉秋遲疑一下,點頭道:“奴願意。

  韋扶風微笑點頭,道:“那好,我帶秀蘭和阮娘先去南方。”

  “她不放怎麽辦?”李婉秋擔心道。

  “你不走,她未必駁我之意。”韋扶風淡然道。

  ......

  黃昏之前,李玉珠返回後宅。

  可以說,李玉珠對於夏綏的治理很是上心,稱得上精明強幹,不是個隻願貪圖權柄的享受貴女。

  見李玉珠走入內室,韋扶風直白道:“玉珠,有些事情我安排一下。”

  “郎君說吧。”李玉珠淺笑回應。

  這些日子她過的很舒心,大權在握,郎君待他溫柔,也不給他添亂。

  “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協調事務,主管南北通商和交接朔方上供的糧食,我暫時讓婉秋回去河東。”

  “另外,春紅帶上兩個馬奴服侍我南下,代你和婉秋在南方安置一個家.

  待日後局勢穩定,你和婉秋輪流南下陪伴我,我日後難得北上,你我不能夠長久不見。”韋扶風說道。

  李玉珠意外,眼睛下意識看向其他人。

  李婉秋不在,春紅和兩個馬奴神情意外,這表明不是她們求了韋扶風。

  又聽韋扶風道:“本來是想讓你們的家安置在閬中,如今奪取荊州的江陵府城,那個所在四通八達,城池巍峨,日後我會長久定居,讓春紅先過去安置夫人宅院。”

  李玉珠的思維被牽引,問道:“江陵府城那裏安生嗎?不是有淮南軍威脅嗎?”

  韋扶風道:“正因為有淮南軍的威脅,日後會在荊州駐紮大軍,我要親自坐鎮統軍才能放心,這裏去往荊州能夠直達,若是去往閬中,經過荊州一帶才能去往,需要很長的路途。”

  李玉珠點頭,韋扶風又道:“再過幾年,我或許不會繼續東奔西走,定居江陵府,坐鎮各地的夫人們輪換往江陵府陪伴我。

  你這裏有婉秋暫時代主,川南渝州的林夫人,有陪嫁的小雪代主。

  九娘和十四娘也是姐妹,十四娘暫代九娘坐鎮潭州,還有最遠的福建,我打算讓兩位如夫人坐鎮。”

  李玉珠點頭,想了一下道:“郎君,閬中那裏還是有了坐鎮為好,江陵府是大家之地,各個夫人自然都有府中居處,閬中還讓我們姐妹坐鎮監察。”

  “你們在北方,怎麽坐鎮監察?”韋扶風溫和駁問。

  “讓春紅過去代主置家,我是想,夏綏這裏事實上危機,一旦河東軍被宣武軍牽製,鳳翔軍或許少了顧忌的進襲這裏,一旦這裏不保,我還有閬中可去坐鎮。”李玉珠溫柔說道。

  韋扶風注視了李玉珠,心裏對李玉珠的評價很高,隻是太過理智現實。

  李玉珠淺笑道:“郎君覺得不妥。”

  韋扶風微笑道:“可以。”

  李玉珠嫣然一笑,輕語:“還有,秀蘭留下陪我,我陪嫁的奴婢,不能都走了。”

  韋扶風搖頭,溫和道:“她們是你的馬奴,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我不瞞你,在南方九娘陪嫁一雙蝶奴,妖嬈多姿,你的這一雙馬奴我帶去南方養著,不想她們分開。”

  李玉珠遲疑,即不願放走秀蘭,又顧慮惹韋扶風不悅。

  畢竟韋扶風一直不與他爭權,若是為一個奴婢爭執,顯得她跋扈。

  又聽韋扶風道:“就這麽定了,春紅同去,管製照顧她們。”

  李玉珠隻好點頭,有了春紅過去看著,李婉秋又留在北方,不必過於擔心秀蘭吐露真實。

  秀蘭的性子溫順,自己還是她主人的情形下,不敢胡說八道。

  ......

  兩日後,韋扶風率軍,帶上春紅和兩個馬奴,在李玉珠和李婉秋的相送下啟程.

  韋扶風思念著南方的愛侶們,歸心似箭,但還是理智的選擇安全路線回歸。

  吳堡渡過黃河去入河東石州,之後沿著黃河東岸南下去往河中府。

  一路歸途,三個女眷坐著寬敞舒適的轎車,韋扶風對待她們體貼。

  一路順利抵達河中府,得到知會的王珂迎接和安置韋扶風的駐紮,之後二人在軍營喝酒敘話。

  王珂拿著酒杯笑語:“萬萬的想不到,兄弟居然能夠奪得涼州。”

  韋扶風說道:“恰逢的機遇,未必守得住,歸義軍必然長期的兵戎相見。”

  王珂喝口酒,說道:“歸義軍最大的威脅是西部回鶻,不可能持續用兵涼州,兄弟最大的危機是河東軍。”

  韋扶風愣怔一下,點點頭。

  王珂輕歎:“兄弟借了河東軍虎皮,河東軍吃人不吐骨頭,河中軍遭到壓榨的苦不堪言。”

  韋扶風輕語:“我需要河東軍威懾鳳翔軍,否則川南基業難保,我需要時間奠定西南根基。”

  王珂點頭,兩個人隨意的酒話閑聊,......。

  王珂離開一個時辰,王珂夫人獨自來見阮娘,兩女相見,阮娘恭敬的口稱二小姐女禮。

  王珂夫人坦然受禮,微笑的點頭,沒有什麽見麵傷感場麵,儼然就是主奴關係。

  王珂夫人與阮娘,說了片刻話離去,自然的見麵,自然的離開,似乎親情淡漠,但王珂夫人願意來,體現了那份親情。

  韋扶風在河中府順利渡過黃河,一路順利抵達長安地界。

  韋扶風不能入長安拜見伯祖,修書一封,讓人帶著禮物問候致歉,借口不能驚擾皇帝,信中請求韋昭度辭官。

  原因沒有說,也不用說,朝廷都成了風雨飄搖的擺設,還做什麽宰相,日後成為史書上的亡國庸相嗎?

  那種後果,韋昭度不可能不知道。

  韋扶風率軍走過長安,一直進入金州地界才敢鬆口氣,沒被潼關軍和鳳翔軍劫殺,真的是非常幸運之事。

  韋扶風一路做好了騎馬逃竄的準備,真要是遭遇大軍劫殺,韋扶風隻能獨逃,隻要他活著,有能力贖救女人們。

  抵達金州城,韋扶風本應該先去拜見祖父大人。

  祖父大人使人傳話,讓他先去縣衙休息,明日午時之前去往西園敘話。

  韋扶風先去縣衙,他還是西城縣令,不過真正管事的是縣丞。

  縣丞在偏衙治政,正堂和後宅一直屬於縣令,絕不涉足。

  韋扶風在縣衙洗塵,稍事休息,離開後宅去往前衙會見官員。

  畢竟是西城縣令,怎麽也要有個在其位,謀其事的正堂官樣子,會見大略了解一下,散場的該做什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