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韶州刺史
作者:海風兒      更新:2022-05-30 11:23      字數:3118
  韋扶風抵達韶州,與新任韶州刺史張佶見麵。

  張佶做為孫儒殘軍的歸降者,任職韶州刺史之後,行為中庸,整個人變的溫文爾雅很多。

  州衙二堂,韋扶風被請坐主位,張佶落座客位,兩人品茶說話。

  韋扶風詢問淮南道的事情,問楊行密能不能抵擋宣武軍南下,也說了李存孝叛附宣武軍的事情。

  張佶道:“屬下舊主與楊行密爭鋒多年,楊行密這個人極有韌性,擅長籠絡人心,宣武軍雖然強勢,但北邊的藩鎮也都不弱,例如魏博節度使,天平軍節度使,故此宣武軍不可能傾力進攻淮南道,楊行密有七成希望立足不敗。”

  韋扶風點頭,張佶又道:“至於李存孝叛附宣武軍之事,對於宣武軍沒有多大利益,叛附不是歸屬,宣武軍不可能信任李存孝,不過李存孝的背叛,對於河東軍的打擊很大,造成河東軍士氣低落。”

  韋扶風點頭,神情隨意的又問道:“當初,我曾有心出兵浙西,獲取漁翁之利,終究是顧忌荊南軍和鄂嶽軍。”

  張佶看了韋扶風一眼,淡笑道:“主上說笑了,主上真的出兵,後果有去無回,說句主上不喜之言,假如楊行密不顧淮南道的傾力西征,必然橫掃主上的基業。”

  韋扶風平靜點頭,道:“吾領教過亂戰之軍的悍勇。”

  張佶點頭,道:“悍勇之軍,不僅擁有豐富的戰鬥經曆,更可怕的是精神極其彪悍,一個個能夠殺紅眼的勇猛懾敵,能夠帶動整體軍力悍不畏死,主上的軍力,基本上都是農夫,很容易膽寒不前。”

  韋扶風點點頭,道:“悍勇之軍,需要血戰才能養成。”

  張佶微笑道:“主上目前最需要的是發展武備,武備能夠彌補軍心脆弱,隻是發展武備非常的耗損財力,需要很多年的積累。”

  韋扶風說道:“本軍需要時間積累,故此擔憂宣武軍奪取淮南道。”

  張佶道:“主上的擔憂有其道理,可以做一些布局。”

  韋扶風微笑道:“你有何法?”

  張佶道:“無外乎遠交近敵,主上聯合河東軍,牽製宣武軍。”

  “河東軍?未必願意與本軍聯合,畢竟本軍的地盤與宣武軍不相鄰,無法出兵兌現合作。”韋扶風說道。

  張佶微笑道:“直接的談聯合,河東軍八成不願理睬主上,要用戰國時期的聯姻方法,主上向河東節度使提親,先建立姻親關係,為日後的聯合作戰埋下契機。”

  韋扶風聽了若有所思,不久前他為了求得劉崇龜的合作,主動求親,但那時的他,大半是中意劉月娥的美貌。

  如今的他身為一方諸侯,對於有利於基業的事情,往往願意不擇手段,例如囚禁了薛王之子。

  “求親?或許河東節度使不會答應,我不能求為正妻。”韋扶風說道。

  張佶淡笑道:“主上大唐駙馬,當然不能求娶正妻,河東節度使大唐之臣,女兒給公主做姐妹屬於榮耀,再說主上一定求娶嫡女嗎?主上求親是對河東節度使的尊敬,認可河東軍的強勢,河東節度使不願嫁女,也會婉轉拒絕,和氣的形成友好契機。”

  韋扶風點頭,道:“你說的策略很好。”

  張佶起身禮道:“屬下願為使者,去往河東為主上提親。”

  韋扶風擺手讓坐,微笑道:“不急,本軍需要等候一個契機,師出有名的向河東軍求親。”

  張佶微怔,道:“什麽契機?能夠讓屬下知道嗎?”

  韋扶風微笑道:“你是才智之士,我願你猜想。”

  張佶苦笑,道:“主上還是不能信任屬下。”

  韋扶風淡笑道:“讓本軍完全信任的人,不可能有,否則本軍的統治何必與其他藩鎮不同。”

  張佶點頭,道:“主上的統治勝在內部穩定,能夠防範屬下坐大,但軍隊的戰鬥力,很難養成悍勇之軍。”

  韋扶風轉言:“浙東那裏,你怎麽看?據說董昌實力雄厚,竟然沒有乘機進取浙西。”

  “浙東有內患,分為越州和杭州兩大勢力,董昌和錢鏐彼此形成牽製,他們也在消化來自浙西(大江下遊南岸)的大量流民。”張佶回答。

  韋扶風點頭,微笑道:“目前不宜尊崇本軍主上,本軍不想虛名招惹朝廷敵視,待本軍類同劉備,你再尊崇不遲。”

  張佶起身恭禮道:“是,大人。”

  ......

  韋扶風離開韶州,南下抵達廣州南海縣城,入城抵達都督府,裝模作樣的與假節度使做戲,去往劉崇龜父女的宅院落腳。

  劉崇龜的暫居宅院,本是譚弘圮所有,建築規模宛如第二個都督府。

  譚弘圮軍霸廣州七八年,都督府那裏幾成擺設,如今宅院再次成為事實上的統治中心。

  劉月娥見了韋扶風,笑靨如花.

  韋扶風微笑的介紹婉玉,劉月娥親近的挽了婉玉手臂,一起陪伴韋扶風去見父親。

  花園見到劉崇龜,韋扶風恭敬拜見,劉崇龜精神頭良好,微笑擺手讓坐。

  翁婿二人品茶說話,劉崇龜和韋扶風,都是避而不談薛王之子。

  劉崇龜得知韋扶風父親任職桂管觀察使,他舉薦之人多數響應的南下做官,神情欣慰。

  當著女兒和婉玉的麵,說道:“扶風,我讓月娥陪伴去往桂州,你另用人吧,我再次警告你,婦人掌權後患無窮,她們會為了兒子不惜互相算計,甚至動用武力刺殺。”

  韋扶風皺眉,劉崇龜又道:“我隻願月娥能夠相夫教子,平安一生,不希望月娥迷戀權力。”

  韋扶風點頭,道:“嶽父大人,小婿布下一個局,需要月娥留下,待破局之後,我讓月娥負責商業經營,做個富貴東家。”

  劉崇龜微怔,點點頭,兩人繼續了局勢話題,一時後,韋扶風告辭離開。

  其實,韋扶風也清楚讓各位夫人坐鎮各地,非長久之計。

  劉崇龜的警告,有著不容忽視的道理,女人也會滋生野心,執掌重權久了欲罷不能。

  例如本朝的則天皇帝,最初幫助皇帝處置事務,一步步走上帝位,對於當時的李唐宗室,造成了腥風血雨。

  韋扶風需要穩定統治,未來的事情無法顧及太多,他能夠信用的屬下不多,外放任官方麵顧慮重重。

  目前而言,夫人們的忠誠度,絕對的超過諸多文武官員,林清雪和田雯兒,形同韋扶風的左膀右臂。

  至於李雪柔,隻能負責商業和夜郎府的輔政。

  韋扶風不願李雪柔參與川南軍政,他是事實上的大唐反賊,有朝一日或許立國稱王。

  那時候,李雪柔的處境尷尬,他不想傷害李雪柔,願意與李雪柔相伴到老。

  假如李雪柔手握實權,就有了光複大唐的責任,沒權沒勢,心安理得的相夫教子。

  韋扶風有心讓小雪到潭州掌印監察,讓潭州成為川南之外的‘陪都’,處置潭州,福建和嶺南的軍政文書,畢竟川南太遠了。

  現如今,福建用了楊河和楚言和,桂管有了父親和指揮使潘知武,潭州用了指揮使甘鳳池和張文成。

  嶺南廣州,韋扶風不容失去,擇定了琥珀的父親林海鎮守。

  林海忠厚可信,雖說缺少機變謀略,隻要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南海縣城定能守住。

  離開花園,去了劉月娥居處,浴桶已然備好,劉月娥和婉玉一起服侍韋扶風。

  婉玉看見劉月娥仿佛變了一個人,原本的端莊文雅不見了,裸露雪白美好的上身,玉足踩著木屐,僅用及腰白裙遮掩下身。

  婉玉的在場,沒有讓劉月娥顧忌矜持,笑吟吟,展現自身的美麗嬌媚,細腰款擺的走動,玉兔輕晃,臀波蕩漾。

  婉玉旁觀的略顯羞澀,強忍的保持平靜。

  婉玉的心裏沒有鄙視劉月娥,她的出身相比劉月娥還不如,生母是青樓女子。

  劉月娥的生母是歌姬,貶稱家妓,生下劉月娥之後,獲得了小妾的名分。

  兩女出身類似,受到的母親教育截然不同。

  婉玉生母從良後循規蹈矩,婉玉的大娘溫和心善,因為出身小家,在慶陽侯府的地位很低。

  婉玉受到兩位母親影響,性情也就循規蹈矩,行為小心謹慎,生怕惹來詬病。

  劉月娥的生母是歌姬,本身是劉崇龜的雅士玩物,歌姬的本分盡心取悅男主。

  劉月娥受母親的影響很大,她是地位卑下的庶女,雖然很得父親疼愛,但對於未來的姻緣,不敢抱有過高的期盼,基本上自視為妾。

  兩位美人一個羞澀含蓄,一個放浪嬌媚,在韋扶風的眼中相映成趣,一展雄風的躍馬享樂。

  盡興之餘,感歎所謂的榮華富貴,事實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權力和美人,男人想做皇帝的最大誘惑。

  韋扶風在南海縣城留了五日,日日出遊走巡,與將士們見麵親近。

  還被新任節度使邀請飲酒,顯得與大唐郡王的關係融洽,似乎達成某種相安的妥協。

  例如新任節度使,能夠管理民政,獲得了劉崇龜之前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