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的對話，談小天心裏一動。

  前幾個月，在調查韓小東時，他就發現天譚投資下麵的操盤手和基金經理都存在類似行為，隻不過這些人建倉的數額較小，幾萬，十幾萬不等。

  他當時也和許芯討論過這件事，許芯對這種行為也是沒什麽好的辦法，所以才有了那次的集中封閉。

  “各位老總，你們有什麽好的辦法杜絕老鼠倉這種行為嗎？”談小天開口問道。

  幾位老總紛紛搖頭。

  “談總，行內應對的辦法無非就那麽幾種，建倉之前集中封閉，簽保密協議，把涉及人員控製在最小範圍，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隻要想，他們總能找到辦法。”

  “是啊！隨便弄個外人的身份證開個戶，我們又不是警察，不可能做到全方位監控，小來小去的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像老封那個副總，就是做的太過分了，消息擴散的太廣了，老封沒法子才痛下殺手。”

  “老鼠倉歸根結底就是人性的貪婪，誰又能控製得了人性呢？”

  錢董發話了，“各位，我倒是有個辦法，雖然是亡羊補牢，但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錢董，你是老大哥，你的辦法一定管用，快說出來。”

  “很簡單，一經發現，立即報警，不要學老封那樣做內部處理，而且一旦定性，那就把這個人全行業通報，拉入黑名單，讓他永遠不能再從事證券行業。”

  “錢董說的好，就該讓這種人受到這樣的懲罰，把他永遠趕出這個行業。”

  談小天很表讚同，“錢董，你是業界前輩，不如你發起一個倡議，我們天譚第一個響應。”

  “對啊！是該訂立一個行業規則了，錢董，我們華興證券願意參加。”

  “是啊！我們明珠證券也支持。”

  這些老板紛紛表態，錢董當即表示回去就起草倡議書，建立一個行業規則，把害群之馬永遠驅逐出這個行業。

  第二天，談小天給賽琳娜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昨晚的事，並問她，米國那邊是否也有類似的事件發生。

  賽琳娜笑了，“老公，你覺得呢？不論是哪個國家，總有人抗拒不了金錢的誘惑，隻不過華爾街這邊起步早，發現問題也早，對員工的約束也更嚴格些，而你們……”

  “華夏人實在是太聰明了，他們的工作重點好像就是放在如何鑽空子，找漏洞上，讓人防不勝防。”賽琳娜說的比較委婉，“不過你們提的那個倡議很好，一經發現，絕不手軟，絕不姑息，華爾街就是這樣做的。”

  和賽琳娜聊了幾句，問了兩個女兒的近況，談小天掛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

  他終究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靠著先知先覺能夠輕易賺取驚人的財富，但是麵對日益龐大的產業，他現在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是前世的短板，今生很難彌補。

  ******

  關心水臉上的青筋畢露，豆大的汗珠從鬢角滑落。

  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他和王雅涵纏綿的視頻，兩人的臉非常清晰，隻要是熟悉他們的人一眼就能認得出。

  這是誰幹的？

  關心水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要借這件事整他。

  這個人是要錢還是有其他目的？

  這段視頻有多少人看過了？

  關心水怔怔坐在桌後，以至於外麵有人敲門他都沒聽到。

  過了好久，敲門聲大了不少，他這才恍然驚醒。

  “進來！”

  秘書小章拿著一份文件讓他簽字，見到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關總，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關心水煩躁的揮揮手，迅速簽好字，揮揮手就讓小章出去了。

  小章也不敢多問，拿著文件匆匆走了。

  關心水盯著他的背影再次出神。

  會不會是他？

  小章是他的秘書，自己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是最大的嫌疑者。

  但是他不能確定，公司裏有很多人都有可能，比如他之前的幾個情人，另外他做這行這麽多年，總有幾個仇家的。

  關心水思前想後，足足一個多小時，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起身將門反鎖上，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李董，忙嗎？”

  “關總！”對方一聽到他的聲音，熱情的很，“我正想請您來我們公司指導一下，正好您就來電話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

  這位李董是怒瀾遊戲公司的老總，關心水曾經幫過他，所以兩人關係一直走的很近。

  “李董，你說話方便嗎？”

  關心水的聲音很奇怪，那位李董頓時警覺上了，“方便，關總你是有什麽事嗎？”

  “今天，我收到一封敲詐我的郵件，我想知道這封郵件是誰發的，你有辦法嗎？”

  李董想了想，“辦法倒是有，在給對方回複的郵件裏裝一個木馬就可以了，不過這麽做有點不合規。”

  他本想說違法，但覺得這個字眼有點刺耳，便換了個詞。

  關心水的笑聲很幹，“李董，你多慮了，你別忘了，對方要敲詐我，即便不合規，他還能去告我？”

  “我這腦袋被門擠壞了，關總說得是。要不關總你來我這裏，我的公司裏有幾個精通黑客技術的程序員，我找個高手…… ”

  不等李董說完，關心水立刻道：“好，你等我，我這就過去。”

  他抓起外套就走出了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他到了李董的公司，李董找了個黑客，當場就給發送視頻的郵箱回了封郵件，內容極其簡單，就一句話，“你想幹什麽？”

  內容雖然簡單，但這封回複郵件裏卻隱藏了一個木馬，隻要對方打開郵件，木馬就會自動執行，到時對方電腦裏的一切都將暴露無餘。

  黑客坐在電腦前，耐心的等著。

  關心水滿懷期待的坐在他身邊，雖然沒說話，但他的焦急已經溢於言表。

  十幾分鍾後，那邊沒有半點動靜，黑客抬起頭，“關總，對方應該沒有開機。”

  “那怎麽辦？”

  “隻能等，你不用著急，隻要對方點開郵件，我的木馬就會自動執行，一般的防火牆根本防不住，到時候我會通知你，你在這兒等著也沒什麽用。”

  關心水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天譚，一天都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