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V4一路狂飆，出了燕京城。

  馮老七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他看到前方有個加油站，放慢了車速，將車開進加油站。

  加完油後，他在加油站旁邊的小超市裏買了兩盒煙，幾瓶水和麵包香腸，提著袋子往回走。

  “馮衝！”突然有人在後麵喊了一聲。

  馮老七身子一抖，沒回頭，直接將手裏的東西甩向後方，然後撒腿就跑。

  怕什麽來什麽，一定是警察！

  馮老七雖然年過五十，但身子素質還是可以的，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自己的車。

  可是到車前他絕望了，一個強壯的年輕人繞過車頭，橫在車門前，另一個人站在車尾，兩人都冷冷看著他。

  馮老七一回頭，看到一個中年人正不緊不慢向自己走來。

  他站定腳步，裝作滿不在乎，大聲叫道：“來吧！你七爺我什麽沒見過，不就是吃牢飯嗎？你家七爺三十年前就嚐過了。”

  三分鍾後，他坐在帕沙特後座，左右都有人。

  副駕駛位置上是那個中年人，他回頭一笑，“馮衝，你要是這麽想吃牢飯，我可以成全你。”

  他掏出手機，按下了110，手指放在發送鍵上，盯著馮老七，“馮衝，我打通了你來說話好不好，警方說不定算你自首呢。”

  “你們不是警察？”馮老七楞了一下，開始拚命掙紮，無奈他身邊那兩個年輕人明顯是練家子，四雙大手將他按得服服帖帖的，根本就動不了。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們。”馮老七喘著粗氣惡狠狠瞪著前麵的中年人。

  “哎呀，還挺懂法，沒看出來。行了，別折騰了。我們不是警察，但比警察可怕多了。”中年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紙，當著馮老七的麵念了出來。

  “馮老七，上個月你在紅雨歌廳迷奸了一個小姐，事後還威脅人家如果敢報警就滅人滿門。大上月28號，你在一家地下賭場設局坑了兩個外地人40多萬……對了，你最牛掰的地方是連你老板的錢都敢坑，這幾個月你雇傭私家偵探花了二十多萬，可是你卻給那先朋報賬四十萬，嗬嗬，老板的錢最好賺是吧？還有，你現在養在亞運村附近的那個女人原來是那先朋看中的，你對那先朋撒謊說她回老家了，一轉身你就把那個女人包了……”

  馮老七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這個人說的這些事如果被警察知道，少說也得判個十年以上，但如果讓那先朋知道自己黑他的錢，偷他的女人……

  他打了個冷戰，不敢往下想了。

  那先朋能有今日之地位，是踏著多少人的頭頂過來的，作為他的手下，沒人比他更清楚那先朋的心狠手辣。

  馮老七像個泄氣的皮球，癱軟下去。

  “你們想怎麽樣？”他的聲音小了很多。

  中年人一笑，“我隻想和你好好談談，放心，隻要你配合我，我會把這些事爛在肚子裏的，你還可以過你之前的生活。”

  馮老七也想明白了，眼前這位肯定是監視自己很長時間了，不然不會把自己這幾個月幹的事摸了個門清。

  至於這位的背後站著誰，馮老七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是談小天，就是以前和那先朋有仇怨的人。這些年，那爺得罪的人太多了。

  他重重的垂下頭。

  現在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了。

  7月16日。

  明顯沒睡好的肖勇軍早早就到了遠景大廈。昨天談小天的話像鉤子鉤的他一晚上起來好幾次。

  能從談小天口中說出的驚喜一定非同小可，肖勇軍異常期待。

  結果他到了卻沒看到談小天，昨天晚上的慶功宴喝盡興了，談小天現在還沒起床呢！

  肖勇軍打了電話催了一下，耐著性子足足等了一個小時，談小天才姍姍來遲。

  要是換個別人，肖勇軍早就發火了，可是對這位神奇的商業天才，他還真不敢。

  “小天，昨晚辛苦了，喝了不少酒吧？”肖勇軍滿臉慈祥。

  “那幫簽約農戶太能喝了，灌了我一斤白酒。”談小天一臉倦容，扭頭對熊韻說，“給我衝杯黑咖啡，給肖老泡杯茶。”

  熊韻早就算好時間把咖啡衝好了，現在端出來不涼不熱，剛好入口。

  她這個秘書當的漸入佳境。

  肖勇軍耐著性子看著談小天喝完咖啡，這才開口，“小天，你說的驚喜到底是什麽？我老頭子一晚上都在想這個事情。”

  “肖老，這邊請。”談小天帶著他走到18層最裏麵的辦公室。

  十幾個年輕人正端坐在各自的工位上，忙著自己的事。談小天直接敲開了裏間的門。

  “韓哥，準備的怎麽樣了，肖老想看看你的成果。”

  一張戴著眼鏡的臉從電腦屏幕後伸了出來，竟然是幾年未見的韓子棟。

  當年談小天開金天網吧時，韓子棟為他編寫了一套網吧管理係統，讓談小天掙了不少錢，後來兩人又陸陸續續合作了幾次。

  韓子棟碩士畢業後，去了米國繼續深造，考取了著名的麻省理工學院，攻讀博士學位。

  他去米國之前，談小天送了他五萬美元當學費，兩人這些年一直保持聯絡。

  韓子棟博士畢業後，在麻省工作了兩年，他研究的方向是大數據。談小天又給了他幾萬美元當做生活費，確保他可以專心搞研究。

  他是三個月前回國的，談小天當即給他配了十幾個計算機專業的學生，弄了一個工作室，研究方向依然是大數據。

  韓子棟是明顯的技術狂人，這幾年越發不愛與人交流，見肖勇軍進來隻是點點頭。

  談小天和肖勇軍眼睛對準了屏幕。

  韓子棟滑動鼠標，點開了一個界麵。

  “昨天露珠生鮮超市售賣會員卡一共收入247萬，其他零售25萬，其中土豆賣了2100斤，芹菜……”其實韓子棟不念，肖勇軍也看的清楚。

  說實話，他微微有些失望。

  這些數據就是不用計算機，靠人工也能統計出來，就是有些費事罷了。

  第一個界麵是這十家分店昨日的銷售金額和各種品類的銷售數據。

  韓子棟滑動鼠標，第二個頁麵出現了。

  十家分店的銷售情況列在了上麵，肖勇軍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