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頂樓總裁辦公室，見到一身低氣壓的顧清華，田寧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不過，顧清華隻冷冷看她一眼就讓她出去了。

  接下來，她被安排了一堆工作，跑腿的、打雜的、瑣碎的工作，並不需要直麵顧清華，田寧卻覺得輕鬆，隻當又回到剛畢業那年。

  隻是她偶爾去茶水間的時候，會聽到一些議論聲，提到她的名字。不過等她走近，那些同事就會迅速換話題，還熱情地邀請她加入，田寧笑著以工作繁忙婉拒了。

  就這麽過了兩天，兩人連麵都沒有見，那些等著看八卦的同事不由得懷疑起來，或許是弄錯了？

  畢竟他們顧總可是單身了整整36年，沒有一個女人能靠近他。這位新來的田助理，雖然長得漂亮，但漂亮女人被顧總拒絕的多了去了。

  就在緋聞漸漸消失的時候，第三天的中午，午休時間，一身寒氣的顧清華忽然闖進了助理辦公室，一言不發地拽著田寧就走。

  事發突然，田寧沒有防備，被拽得膝蓋磕中了桌角，疼得臉色都變了，站立不穩。

  顧清華沉著一張臉，彎腰將她抱起，疾步奔向電梯門，留下一地眼珠和嘩然之聲。

  “顧總，你放我下來。”

  “閉嘴！”

  顧清華煩躁地吼了她一句，直到進了電梯才把她放下。

  之後下到停車場，將她推入車裏，就上車一腳油門飆出去。

  田寧趕忙係上安全帶，才避免了用頭撞車窗的命運，她心有餘悸地質問顧清華：“你要帶我去哪？”

  顧清華的臉色很沉，陰雲密布的那種，就在田寧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張開口吐出三個字：“去醫院。”

  田寧怔了一下：“是去看望病人嗎？”她想起了自己的助理職責，提議道，“咱們得提些東西去，水果花籃之類。”

  “不用，你人去就行。”男人側過頭盯著她，“當好花瓶，不用說話，也不用做事，除非我吩咐你。”

  田寧：“……”

  眼前的顧清華與她帶了一年多的小崽子截然不同，但她對他還是多了一份包容，她點頭答應了。

  車子飆到一家大型私立醫院外頭停下。

  田寧剛解開安全帶，門就被拉開，一隻手將她拽出去，一路疾行來到一間病房前。

  從門外就能看出，病房很大，設施齊全，住的人身份必然不一般。

  田寧的心忽然緊張起來。

  “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顧清華冷著臉又低聲叮囑一遍，才帶著她走了進去，腳步卻很輕，好似怕驚擾到裏頭的人。

  有儀器的聲音滴答作響，還有盯著儀器的醫生護士，個個麵色嚴峻。

  田寧的腳步忽然沉重起來，她有種想要掉頭離開的衝動。

  但顧清華卻沒給她這機會，拽著她的手腕拉倒了病床前，她終於看清病床上沉睡的男人。

  頭發花白，麵容清臒，籠著一層灰色，但五官極為熟悉。

  田寧心底忽然湧出巨大的悲痛，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一滴淚水啪地砸在老人枯瘦的手背上。

  老人的手忽然動了一下手，守著心電監護儀的醫生，驚喜地看到幾乎成直線的波動線忽然出現了一個大的波峰。

  顧清華也很激動，拉開田寧，握住那隻枯瘦的手：“爸，能聽到我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