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深情,卻又最無情
作者:阿彩      更新:2022-05-13 11:45      字數:2328
  不是身份不對等,不是現在不想成婚,也不是忘不了陸藏鋒……

  就隻是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幹脆的拒絕,不給他留任何念想。

  得到月寧安肯定的答複,崔軼在傷心、失望之餘,卻又隱隱有那麽一點歡喜與期盼。

  月寧安不是因為家世拒絕他,也不是因為心裏還有陸藏鋒而拒絕他,隻是現在對他沒有男女之情罷了。

  而現在沒有,並不表示以後沒有。

  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傾客間,崔軼的心情便由烏雲密布,壓抑沉悶,轉為稍稍有那麽一點壓抑的陰天。

  然,他心裏雖不像之前那般失望難受,但到底是剛剛被月寧安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崔軼一時還是無法平靜麵對月寧安。

  他暗自吸了口氣,笑的有些勉強,自我調侃道:“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來修補我被你摧毀的自信。”

  月寧安什麽也沒有說,甚至都沒有多看崔軼一眼,輕輕點頭,起身就走,就好像剛剛拒絕崔軼的人,不是她一樣。

  崔軼看著月寧安漸行漸遠的背影,閉上眼,掩去眼中的苦澀:“果然,這世間最深情的人,也最無情。”

  月寧安真的……

  很無情!

  崔軼獨自在花廳坐了一天,直到夕陽落下,他才緩緩起身,將手中的玉佩握緊,慢慢地往外走,難掩周身的落寞……

  崔軼沒有在明月山莊久呆,走到院外,找到下人,他就讓下人去通知管事,安排馬車送他回城。

  崔軼要回城,管事自然要向月寧安匯報。月寧安隻輕應了一聲,讓管事再安排護衛送崔軼,確保崔軼安全抵達京城。

  “如果崔大人問起,蘇家下人縱火燒月宅的案子怎麽處理,你就告訴崔大人。我的意思是,打殺那犯人沒有意思,他燒了我的宅子,讓他就按市價賠給我!”

  “我知道縱火的犯人沒有銀子賠,沒有關係,我會把他賣到鹽礦上,用他每月賺的銀子賠給我。光憑他賺的銀子不夠,那就讓他的妻兒、子孫賠……父債子償。什麽時候他們一家賠完了銀子,他們一家才有自由,要是他的妻兒、子孫一生賺得銀子還不夠賠,那就繼續,世世代代、子子孫孫……要麽他們一家賠夠銀子,要麽他們一家死絕,這事才算了結!”

  “對了,記得提醒一下崔大人,讓他轉告縱火的犯人,如果他的妻兒是蘇家的下人,賣身給了蘇家,那我就去找蘇家賠。”

  “下人是主家的所有物,下人犯了事,主家自然要承擔責任。就問他,他為蘇家縱火燒我月家,蘇家會不會為了他們一家子,撒出十幾萬兩銀子。再告訴他,要是蘇家不肯賠銀給我,我有的是辦法讓蘇家把人交出來,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一家子永無寧日”

  月寧安眸中難掩殺氣,顯然蘇家縱火燒月家的事,讓月寧安很不高興,隻是礙於蘇家做得太幹淨,她找不到證據,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讓蘇家付出代價。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用損招對付蘇家,隻是……

  蘇予方死的太不是時候了!

  世人總是同情弱者,別說蘇相那老匹夫不是惡貫滿盈之輩,就算他惡貫滿盈,臨老失去了唯一的兒子,這個時候她要再動手,便是有理也是沒理,隻能暫且忍耐了。

  管事跟在月寧安身邊多年,很清楚月寧安的性子,知道月寧安說的不是氣話。

  當然,他們家姑娘也不是為了讓對方賠銀子,而是在離間站出來頂罪的仆與蘇家的關係。

  蘇家那仆人站出來頂罪,承認縱火燒月家的人是他,圖的就是用自己一條賤命,換子孫後代一個前程。

  那仆人做得倒沒有錯,隻是他倒黴,遇到他們家姑娘,便是想死也難。

  管事應下後,見月寧安沒有旁的吩咐,才退了下去。

  管家一刻也不停地,再三確定馬車與護衛都安排好了,這才去請崔軼。

  崔軼此時已收拾好心情,至少管事看不出,他剛剛被月寧安給拒絕了。

  管事將崔軼送到門外,眼見崔軼要上馬車,也沒有提起月家縱火案,管事猶豫了一下,便主動提起此事。

  崔軼恍惚了一下,應了一聲,顯得並不是很上心。

  管事見狀,也不敢再多說,隻叮囑護衛仔細一些,一定要將崔大人平安送到崔家。

  崔軼道了一聲謝,上馬車前,回頭看了明月山莊一眼。

  山莊的大門並沒有開,側門……

  裏麵空無一人。

  他在奢望什麽呢?

  寧安的性子,他還不知道嘛。

  要拒絕,就一定會拒絕到底,絕不會給他一點希望。

  這也是他先前一直躊躇不前,不想那麽快跟月寧安挑明的原因。

  他總想著再等等,等到月寧安對他有男女之情了再開口,然……

  世事不可能盡如人意。

  坐在馬車內,崔軼有些頭痛,他靠著車廂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直到馬車停下,他才醒過來。

  打開車窗看了一眼,見已到城門,崔軼便又坐了回去。

  此時已臨近城門關閉的時候,進出城的人不多,馬車停了片刻,便又再次啟動。

  馬車駛入城內,速度便放緩下來了,崔軼也習慣了城內的速度,靠著馬車閉目養神,也思索著接下來的安排。

  這段時間,朝堂波折不斷,雖高位的大臣沒有被波及到,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完了,還有蘇相一脈的幾位官員,也在這次鬥爭中折戟

  官場上的位置,一個蘿卜一個坑,這兩個坑空出來了,便會有人升上去,升遷的人又會空出了新坑……

  官場上就是如此,看似隻空出了兩個位置,實則卻關係到一係列的調動,甚至可能有數十人因此高升。

  隻不過這樣的機會極少,是以……

  每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員調動,都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都是一場不見血的博弈,崔家置身朝堂也不能例外。

  以前崔軼很少想這些事,便是想也不會太費神。

  但現在……

  他需要借朝堂這些枯燥、無味又繁瑣的事,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然,剛興起一個頭,馬車猛地停了下來,崔軼不穩地往前栽倒,撞上了車門。

  也虧得月家的馬車,內裏都用軟布包裹著,不然這一撞,崔軼的額頭十有八九得起一個包。

  可就算如此,崔軼也被撞的七暈八素,好半天才緩下來。

  正要問發生了什麽事,護衛就下馬車,在馬車外稟報道:“崔大人恕罪,前麵……有批官差突然從轉角衝出來,為了避開官差,不得不緊急停下來。”

  “官差?哪個衙門的官差?”崔軼皺眉尋問。

  好歹是洛京的府尹,官差在城內橫行,崔軼自然要過問。

  這洛京的治安,可是由他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