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心慌,連報仇都不敢
作者:阿彩      更新:2022-05-13 11:44      字數:2327
  趙啟安被月寧安看得莫名心慌,明明月寧安什麽也沒有說,可趙啟安就覺得月寧安不高興,對他很不滿。

  他張了張嘴,想要告訴月寧安,他不是故意想要挖出她不願意麵對的過往,也不是故意要讓她傷心難過,他隻是……

  他隻是,想要知道她的一切;他隻是,想要為她報仇。

  然,月寧安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就繼續說道:“我和之之洗幹淨被帶了出去,我們倆人身上裹著薄紗,幾乎遮不住身體。”

  “出去後,我們倆被關進了一個黃金打造的籠子裏。黃金籠懸在半空,很大,卻很矮,我們兩人必須蹲著。”

  “被關在籠子裏,我才知道我們在鬥獸場的地方,我們的下方就是一個鬥獸台。”

  “二層有一排排座位,我和之之吊在半空,比他們的位置稍高一點,但離得有些距離,彼此都看不真切。”

  “我和之之關在籠子裏不久,就有一群帶著各式麵具,穿著白袍的男人出現。那些人身上的白袍很大,將他們整個罩了起來,根本看不出身型,他們臉上的麵具各異,我不知道他們是誰。”

  “他們的狀態很習慣,一個個興奮又激動,舉止輕狂放縱,應該是吃了藥。”

  “我在籠子裏,依稀聽到有人說,今天來了一個好貨色,是月家那個孤女,今天大家都可以盡興的玩,玩死了也不用怕,月家人死絕了,不會有人管一個死丫頭的死活。”

  “陸陸續續有身穿白袍,帶著麵具的男人進來,足有二三十人。他們坐在二樓,指著我和之之,因為距離原因,我聽不太清楚他們說了什麽,隻知道他們很興奮,很激動。”

  “那群穿白袍的男人,在二樓坐好後,底下的鬥獸場就有了動靜。先是放了一頭發瘋的牛出來,之後又放了一個髒兮兮的男人出來。”

  “我聽著他們在呐喊,在下注,賭誰會贏。每個人都下了很大注,有賭男人贏的,也有賭那頭牛會贏的。”

  “之後,就是人和牛的打鬥,場麵有些血腥,人和牛的血染紅了整個鬥獸場,我和之之嚇得抱成一團,那群白袍男人卻十分興奮,激動的呐喊。”

  “我記得,那一場比試最後的結果,是那個男人贏了。但是,那群白袍男人卻不滿意,說今天不想看正常的戲碼,要來一點刺激的。”

  “那個與牛鬥的男人還來不及高興,便有一條藏獒出現在鬥獸場,將那個男人和那頭牛的全吃了。”

  “藏獒吃飽,被人帶了下去。那群公子叫囂著,要來一點刺激的,接著就有人把我和之之放下來。”

  “之之當時嚇得全身都軟了,可她還在安慰我,叫我不要怕,她會保護我的。還不忘叮囑我,出去後要忘了這裏的事,清清白白的嫁人。”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但一直記得之之的話,記得之之從籠子裏走出去的眼神,記得之之把最後遮體的薄紗給我。”

  “之之放出去後,我又一次被吊了起來。我在籠子裏,看到那群畜生放出一頭小公牛,要之之……”

  “他們對之之說,要是之之做不到,他們就放出發情的公牛。”

  ……

  “那群穿著白袍,帶著鬼麵的男人興奮地大叫,他們無視之之的慘叫,說這才叫精彩。他們嚷著,叫我學著點,因為下一個就是我了。”

  “之之死了,死的很慘,她就死在我麵前。死前,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

  “之之被他們拖了下去,我被放了下來。”

  “那頭小公牛似乎是受過類似訓練的,它一看到我就瘋似的衝上來。我當時不知哪來的勇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我撿起先前那頭牛掉落在地上的牛角,插進了那頭小公牛的眼睛裏。”

  “樓上那群帶著鬼麵的男人瘋了,他們不高興,認為我破壞了他們的興致,要懲罰我,要來一個更刺激的。”

  “那頭小公牛被帶走了,而我被他們的人喂了藥。”

  “那一年,我十一歲!被喂了藥後,來了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他手裏拿著一條蛇……”

  月寧安說到這裏,嘴角上揚,笑得陰冷。

  她放鬆身後,靠在椅背上:“好了,故事到這裏說完了,這就是七年前的事,也是我從蘇家搬出來的原因,更是我要毀了蘇予方與蘇含煙的原因。”

  崔軼雙眸通紅,憐惜地看著月寧安,什麽話也沒有說,隻垂在身側的手,握得死緊。

  他心疼寧安。

  趙啟安他……

  他暗自吸了數口氣,陰冷地問道:“後來,後來呢?”

  “後來呀?後來你們應該聽到了一些,有人來救我了,我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但是我沒法報仇。”

  “我那時太弱小,而他們太強大。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高官、權貴之子,我要殺了他們,他們背後的家族一定不會放過我。甚至我都不能知道他們是誰,我要知道他們是誰了,他們的家族為了名聲,也不會放過我。”

  “我也沒有辦法報官,我要報官了,按那些人背後的勢力,第一個死的就是我。而且這種事傳出去,於我的名聲也有礙,我隻能把事情按下來,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但我心底有氣,我在離去前告訴救我的人,他們不是愛拿女人當玩物嗎?那就讓他們也變成玩物。我做了件好事,我把他們賣到最髒、最亂的南風館”

  “其實也剩下的沒幾個了,當時情況混亂,大半的人都跑掉了,隻餘幾個體弱和吃藥吃多暈過去的人在。我不嫌少,別說有幾個,就是有一個,我也要報複回去。”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隻有苟且才能活下來,隻有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我才能活下來。我出去後,那個地方就消失了,所有知情人都被滅口了,包括之之一家,包括之之二哥搭上的那個貴人全都死了。”

  “那家見不得光的南風館,也被夷為了平地,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汴京都沒有失蹤的小孩了。”

  月寧安說到這裏,淚已經幹了,但她仍舊機械的開口:“事情到這裏就說完了,後麵的事我也不知道。那件事牽扯太深了,在我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我不敢甚至都不能去查,甚至都不能在蘇予方麵前表露出來,隻裝作我燒糊塗了,忘了一切。等我有了能力後,我已經什麽都查不到了,所有的線索都沒有了,我查不到當時參與的人,一個都查不到。”

  甚至她刻意留的後手,把餘下的幾個人賣進南風館也沒用。

  那些人背後的勢力太弱了,那家南風館的痕跡,也被抹得幹幹淨淨。

  除了蘇予方,她一個仇人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