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百多萬壓的李亢這個在四月五號足足拿了十八萬工資的人，連十八塊都不太舍得花。

  “唉！一會兒還是走回去吧。”李亢下車的時候想道。

  回去的時候就隻有一個空盆子了，拎回去也不重，李亢算了算覺得不端東西的話讓自己再走五裏還是可以的。

  擺好牌位點上香燭，按係統說的心中默念王毅羅，然後李亢開始把書按照頁碼一頁一頁的燒給他。

  才燒到十幾頁時，一個人正好騎著單車路過，似乎為他在這裏燒紙的行為感到奇怪，在路過李亢時不但放慢了速度，還頻頻回首觀望。

  “騎車的時候最好不要看人燒紙。”李亢涼涼的說道，聲音不小，足夠那人聽到了。

  自行車上的那哥們居然還接話了：“為什麽？”

  “因為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哦～”

  話音剛落，就聽到“哐當”一聲巨響，自行車撞了電線杆，李亢隻餘光掃到都替他覺得疼。

  看了一眼那邊的慘狀，李亢手上動作不停，嘴裏卻對那捂著膝蓋吸氣的哥們兒教訓道：“騎自行車要看路，你看人燒紙很容易撞電線杆，剛剛就提醒過你了，結果你還看！”

  “……”難道不是因為跟你說話才沒看到電線杆的嗎？

  那人想罵幾句，可是好像……又沒那麽有理，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那哥們瘸著腿推著自行車離去的背影，李亢覺得自己好像也不算很衰。

  人要有對比才有爽感不是？所以他現在就蠻爽的。

  燒完所有的紙，李亢心中一鬆，他問道：“係統，任務完成了吧？”

  “沒有。”

  李亢捂著發酸的腰跳了起來：“為什麽沒完成，我都全部燒完了！”

  “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王毅羅的執念沒有收到。”

  “在哪能接收到？”

  “他死的地方，你家。”

  “……”李亢頓時咬牙切齒：“你怎麽不早說！讓我白走了兩趟！”

  係統那蒼老的聲音裏滿是幸災樂禍，此時竟一點也不像電子音，李亢在裏麵聽出了強忍著的笑意：“你也……沒問我在哪燒啊。”

  特麽的，這係統就是故意的，明明直接提醒一下就好，還非要等事情都辦完了再說。

  虧自己還想著特意找個空曠的地方方便王毅羅來找他呢，結果本來就是在自己家一燒就完事的事兒，讓係統坑的折騰到現在！

  李亢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

  還好，五一期間公司裏有人值班。

  李亢再次回到辦公室，又坑了公司半包a4紙，花了半小時才終於把從盜版網站上下的重新打印好了。

  香和蠟燭還有剩，可是牌位卻在最後按係統說的方法給燒了，李亢隻得又重新糊了一個。

  在淩晨一點五十的時候，他蹲在自己家的客廳，一邊罵著係統一邊燒紙。

  燒完了所有的紙，李亢把牌位往盆裏一丟，看著牌位被火焰完全吞噬，他沒好氣的問係統道：“這次總行了吧？”

  “不行，王毅羅還是沒收到。”係統的聲音似乎在憋笑，憋的很艱難的那種。

  “臥槽！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嗬嗬……”係統的帶上了嘲諷：“王毅羅收沒收到我不知道，但是剛剛有人燒了兩百多張紙給我，上麵好像寫的是《詭跡》。”

  “神特麽，你一個係統還能被人燒紙？”

  回應他的隻有兩個字：“嗬嗬。”

  想想剛剛自己在心裏罵係統來著，李亢臉上閃過一絲赧然，隨後他意識到了不對：“那不是供著王毅羅的牌位嗎，你怎麽能收到？”

  “牌位是提醒你念他名字的，不是讓你看著牌位罵我的。”

  感情係統啥都知道了……

  李亢不好意思再爭，隻好帶著一身焦糊味兒在在淩晨兩點半的時候三進宮，又溜進了公司，再次坑了半包a4紙。

  算下來李亢一晚上來來回回坑了公司一包半a4紙了，硒鼓都被他用廢了大半個。

  要不是別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李亢肯定是要為此羞愧的。

  牌位聽起來好像是沒啥用了，但是李亢怕四進宮，想了想還是糊了個。

  這次他老老實實的不敢再罵係統，每燒一張就默念一次王毅羅的名字。

  這次活兒幹的細，他蹲的腳都麻了，才終於把這兩百多頁紙都仔仔細細燒完了。

  還是什麽反應都沒有，李亢已經習慣被坑了，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還得燒？”

  要是還得燒，他今晚就不再去公司了，明天借著加班打上十份八份，然後好好燒！

  而且蠟燭也已經沒了，紅紙也用光了，他可不想大半夜的還去買，跟個神經病似得。

  “好了。”係統終於大發慈悲。

  “那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也沒有完成任務提示？”

  係統的聲音聽起來在和智障對話：“鬼就不用看書了？沒有一目十行技能，他一百五十萬字得看多久才能看完你知道嗎？”

  “……”

  好吧，李亢徹底沒脾氣了。

  任務完成了就行，剩下的就是等唄，都等了快一年了，他等得起！

  後麵兩天又去公司加了個不存在的班，加上五一那天的三倍工資，成功的給三百二十四萬的房貸減輕了三千塊錢的壓力，李亢也在五月三號的晚上如願以償的入了夢。

  “啟航大大，謝謝你，謝謝你完成了我的心願。希望啟航大大錢越賺越多，也希望柯北的書越寫越好，並且再不爛尾。”王毅羅此時麵上略微的猙獰之色盡去，變得祥和而平靜，除了麵色有些蒼白之外。

  李亢禮貌回應：“謝謝你的祝福。”

  對話完畢，一絲光從王毅羅身上飛向李亢，隨後他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最後如煙一般消散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做完這個夢，李亢一個激靈就醒了。

  “係統，係統！”李亢叫道。

  “在在在，怎麽了？”

  “王毅羅的任務完成了。”

  “我知道啊。”係統的語氣聽起來相當的消極怠工，完全不像是以前完成任務時的樣子。

  李亢心中閃過疑惑，但麵上卻絲毫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