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咱們回家吧。”說著，曹語瀾便拉著佟嬤嬤往外走。

  失神的佟嬤嬤就這樣任由曹語瀾拉著走。

  怔怔地看著曹語瀾瘦弱的背影，好一會兒，佟嬤嬤才露出一個欣慰地笑容，小姐她，終於開竅了。

  原來她剛才沒有看錯，現在站在她眼前的小姐眸底充滿了智慧的神彩，就好比當年未出嫁的夫人。

  想起早逝的李清荷，佟嬤嬤眼中有悲傷閃過，但當她看向走在她前麵的曹語瀾時，眼底滿是欣慰和高興的光芒。

  “夫人，你終於可以安息了，小姐她，真的長大了。”

  看著熟悉又帶著陌生的‘清荷院’，佟嬤嬤難掩激動：“太好了，咱們又回來了，要是，夫人還在世就好了。”

  “所以，嬤嬤咱們一定要努力把日子過好，這樣我娘她地下有知，才會開心。”看著佟嬤嬤起了皺紋的臉上，難掩悲傷，曹語瀾單手環著比她略矮一些的佟嬤嬤朗聲道。

  佟嬤嬤轉過頭，看著充滿自信的曹語瀾，重重地點頭：“小姐有信心，嬤嬤就有信心！”

  “嬤嬤，這裏的房間，你自己選一間吧。”看著和她一樣對未來充滿信心的佟嬤嬤，曹語瀾指著她們對麵的房間說道。

  看著她們對麵的房間，佟嬤嬤受寵若驚，雖然小姐是她一手帶大的，但佟嬤嬤很是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這正中間的這一排房間可都是上好的廂房，而她的身份，除了夜裏給小姐守夜外，其餘的時候都應該呆在下人房裏。

  ‘清荷院’的下人房，則是在院子的左右兩邊，她當年是以夫人陪嫁丫鬟的身份嫁過來的，而她的年紀又比夫人虛長了六七歲，所以她才讓曹語瀾喚她嬤嬤。

  夫人的陪嫁丫鬟，屬一等丫鬟，按規矩她應該住在左手邊的下人房裏。

  “小姐，嬤嬤就住那間吧，當年嬤嬤陪嫁過來時，住的就是那間房。”佟嬤嬤指著左手邊第一個房間說道。

  ‘清荷院’裏總共有兩間廂房和一間主人房，四間下人房，左右各兩間。

  曹語瀾剛想說不同意，她們的身後便響起鄭氏幸災樂禍的嗓音：“相爺，小賤人在這兒呢，我就說了，她闖了禍後，肯定是躲回這裏。”

  曹語瀾和佟嬤嬤同時轉身看向院門口，便看到曹愛國黑著一張臉抬腳走了進來，鄭氏和一幹下人則是緊跟在他的身後，也一起走了進來。

  而鄭氏進了院門後，便立即走到曹愛國身旁，指著曹語瀾義正嚴詞地喝斥：“小賤人，還不趕緊跪下！”

  曹語瀾冷眼看著鄭氏一副小人得誌的麵孔不吱聲。

  而佟嬤嬤在看到曹愛國黑沉的臉色時，長了皺紋的臉一白，雙腿一軟便想跪下，卻被眼明手快的曹語瀾給拉住了：“嬤嬤，以後不許再給人下跪。”

  “小姐！”佟嬤嬤看著滿臉冰冷的曹語瀾驚呼。

  “逆女，跪下！”曹愛國黑沉著臉怒喝。

  曹語瀾緊緊地拉住腿軟的佟嬤嬤，嘴角扯起一個冷漠的弧度，眼神清冽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