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清歌一片      更新:2022-05-09 15:58      字數:2592
  一滴酒,一場禍,一起事故一身過……

  善水第二天醒來,捧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盯著頭頂因了折斷一根支木歪扭了的帳頂發呆的時候,心裏念叨來念叨去的就是這一句前輩子裏的交通標語。

  “在想什麽?”

  善水兀自發愣的時候,聽到身側男人忽然開口,仿似隨意地問了這一句,錦衾下搭在自己腹上的那隻手也隨之動了下。扭頭,見他卻還闔目,飛揚上翹的眼角處,濃密長睫微翕,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但那隻手卻已經駕輕就熟地循著她的身體摸索到了胸口。

  善水終於元神歸位。

  昨晚抽了風的床上舉動——其實說起來,她自己也搞不懂是怎麽回事。這輩子,她是大儒薛笠的女兒,拿毛筆拿出此等風範,實在匪夷所思……上輩子,上輩子她也不過是個大學畢業沒多久便過勞猝死的小程序員,雖然也偷偷看過唯美*****,但就連做夢也沒敢這麽創意過……所以說來說去,隻能歸咎於酒後亂性了。

  她現在酒醒了,情緒十分低落,更覺沒臉見人。什麽都不想了,隻想快點把身邊的這個男人送走。她記得很清楚,他說今天要走的。

  “我起身了,要去婆母那裏……”

  善水阻住了停在自己胸脯上調弄的手,用胳膊支起身子,剛坐起來,還是覺得頭重,重得連脖子也仿似細了不少,無力支撐。

  那隻剛被她挪開的手似乎並不介意,再摸回她胸口處,略微一壓,她便身不由己又躺了下去,還被卷著入了具男人溫熱的懷裏,下一刻,一條沉重的腿已經順勢壓在了她的身上,勾住她的腿,箍得她動彈不得。

  “我母親不是說了嗎?這幾日免了你的晨昏定省……”

  男人的眼睛仍未睜開,隻是低頭埋入她的發頂,說了這樣一句,聲音低沉,略帶沙啞。

  善水已經感覺到他側身貼來的那裏有硬物頂著自己了,兩人都是未著寸縷,觸感極是分明。昨夜差點被拆骨入腹的記憶頓時湧現,一個哆嗦。

  倒不是她矯情,而是真的有點怕。和他成婚半個月,前後總共三次床笫之事。說自己在這其中全無半點歡娛,那自然是違心之語。但真實情況是,要想春水始終源源滋潤,那隻是個美好傳說。善水不知別人如何,反正對於她來說,起頭時還行,幾番騰挪至四肢疲軟無力應對,她便隻剩敷衍之心,隻想他快點完事,故而心隨念動,到了後段往往汁源幹竭,加上這身子又非身經百戰,此時男人廝磨便如酷刑。昨夜到了末,她遭不住這罪,幾番告饒,他大約心理得了極大滿足,便也順了她意,最後草草收兵……這剛過去沒幾個時辰,感覺到孽龍又興,善水自然忙不迭退避。

  現在她終於有點理解了,為什麽有些正房夫人會如此賢惠豁達,願意主動替丈夫納妾收小——既然不愛這個男人,又何苦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男人仿佛感覺到她的抗拒,倏然睜開眼睛。

  善水一僵。

  霍世鈞的心情很好,所以善水的這種反應並沒叫他不快,反更被惹出幾分逗弄的欲望。見她圓睜著眼縮他懷裏呆呆望著自己,腦海裏掠過昨夜的一幕一幕,下身處更覺緊結,忍不住一個翻身,便又壓了上去。

  善水大驚,急忙用力緊緊並了腿,勉強道:“你今日不是要走麽?娘那裏還是要去一趟的……”

  霍世鈞低頭啄吻她額頭,道:“晚去一些也無妨……”

  他都這麽說了,善水自然不好再催,免得叫他覺得她是在趕他走,覺到他的膝已經強行頂開她雙腿要欺進來,雙手急忙扒住他肩膀,道:“我疼……那裏還疼……你就饒了我罷,啊?”

  霍世鈞總覺昨夜還沒盡興,一早再次欲發,現在見她香腮透赤,一副可憐楚楚樣,與昨夜跨坐自己身上時的那惹火樣又判若兩人,心頭邪火更是呼得一下被燃點,哪裏還肯放過到口的美味?一邊繼續頂開她腿,一邊低聲哄道:“我不進去,你就讓我在外頭逛下……逛下咱們就起身了……”

  善水半信半疑。覺他果然並未再強迫用力,身子便也稍稍鬆軟了下來。心想他反正今天要走,這樣再忍忍便是。

  男人逛了片刻,覺到她腿間些微春潤,趁她不備,略微一挺,立刻迫入了個頭。善水這才曉得上當,卻已是遲了,被他再用力一下,立刻入了正軌大道……

  卻說外頭等著傳喚伺候梳洗的幾個人裏,白筠昨夜值守,自然隱約也聽到了些正屋裏的動靜,被鬧得哪裏能睡安穩?一早烏青著倆眼眶子起身,與雨晴綠錦等人候著,都快到辰時中,日頭也早曬到廊下了,竟還未聽見傳喚之聲,正暗自猜疑,忽然看見顧嬤嬤從廊角拐了過來。

  顧嬤嬤看大霍世鈞,對這個世子很是上心。知道他今天要走,又是趟遠門兒,心中不舍,今日一早便起身了,親自去大廚裏督看了今日的菜色,覺得滿意了出來,又往兩明軒去。心想趁他走前再替他穿一回衣裳、扣一趟扣子也好。到了時,見白筠等人竟還捧著銅盆絨巾等物在正房門前一字兒地排著,心中疑惑,到了近前便問。

  顧嬤嬤這一出聲,還在屋子裏胡天胡帝的兩人立刻便聽到了。善水嚇得花容失色,用力推男人,喘息著低聲恨恨催促道:“都怪你!快點給我起來!”

  霍世鈞不理,仍是自顧耕耘。他體魄英偉、身形魁健,他若不罷手,善水怎麽可能自己起身?聽見外頭話聲歇了,卻又起了敲門聲,簡直欲哭無淚了,咬牙懇求道:“世子爺,你就行行好,別讓我這樣當眾出醜被人背後笑話,啊?”

  許是因了緊張的緣故,霍世鈞覺她那裏絞殺自己更甚,差點丟盔棄甲,急忙後退了些,極力忍住,捧住她臉,氣喘著低聲道:“那你先親下我。”

  善水沒想到他竟會無恥到這等地步,簡直是趁火打劫了。心中把他霍家祖宗都問候了一遍。隻這時候,也不得不低頭了,立刻抱住他脖子重重親住他的嘴。總算是叫他滿意了,再最後幾下,這才雲散雨消。

  他一起身,善水便匆忙撈起昨夜丟榻前的一堆衣物,翻揀著慌慌張張穿起來。穿好了衣服,趕緊拉平皺得不成樣的衾褥,把那條斷了的衣帶給藏到枕頭下,再看一眼床頭斷了的那根橫杆和歪斜下來的帳頂,這卻太顯眼了,根本無法遮掩,隻好求救般地看向霍世鈞。見他卻還一派氣定神閑,仿佛什麽事也沒有,隻喚了人進來。

  顧嬤嬤帶了人入屋,指揮著伺候梳洗,忍不住問了一句:“怎的這麽晚才起身?”

  善水低頭隻拿絨巾擦臉,一語不發。聽見霍世鈞道:“昨夜世瑜夫婦宴請,來了許多親族,個個都來敬酒。我與柔兒兩人都喝了不少,這才一時睡過頭。”

  顧嬤嬤信以為真。親自替他取了件玄青平紗大服,伺他穿上了。一邊替他扣著領口的結,一邊念道:“酒最傷身,也易昏神。嬤嬤我多嘴說一句,這在京中還好,等你一個人去了興慶府,可不能再這樣貪杯。”

  霍世鈞與她一向親近,笑道:“嬤嬤放心,我自己曉得。”

  顧嬤嬤嗯了一聲,低頭扯平他袖口處的一道褶子。忽然瞥見床頭帳子似乎有些歪了,正要指揮人置正,走過去,才見是斷了根橫木,驚詫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