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曹金波是在賣關子，可他卻麵露為難之色，然後才開口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有疑問，但是蒼山一墅這個項目，我和濱江集團都是基於合作雙贏的常規操作，所以我這兒恐怕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曹總，我隻是打聽、打聽濱江集團那邊現在是誰在負責蒼山一墅這個項目，你是不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曹金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回道：“不怕我誤解你，就怕你誤解了我……”

  “我沒有誤解你，濱江集團和你個人合作開發造紙廠那塊地，最早是我提出來的構思，後來不了了之了……現在所有的項目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我想在你這兒要一個解釋，一點也不過分吧？”

  “你看看，剛剛還說，隻想打聽濱江集團是誰在負責這個項目，現在又來和我要解釋，到底是我在誤解你，還是你在誤解我？”

  我看著曹金波，心裏有點不痛快，因為這個人總是有這麽多的路數，來為難我，以至於跟他打交道的這幾次，沒有一次舒服過。

  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不痛快，曹金波又說道：“蒼山一墅這個項目，這次，是濱江集團主動來找我接觸的，這是我能告訴你的……但是我們之間有保密協議，所以這個項目現在是誰在負責，我作為要守約的一方，肯定不方便告訴你……你可以自己去打聽，至於和誰打聽，能不能打聽出結果，和我本人都沒有關係。”

  “誰在負責這個項目，也算是商業機密嗎？”

  “當然算，最起碼我曹金波不希望外界再有人和濱江集團的高層接觸……因為我對現在這個結果很滿意，所以不希望這個結果被外在的其他因素給幹擾了。”

  “好……你既然這麽說，那這事兒我就不向你打聽了。”

  曹金波拍了拍我的肩，又說道：“我今天來你這兒，主要還是為了感謝你，謝謝你為濱江集團提供了一個這麽好的合作構思，我曹某人確實是從中受益了……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除去給曹學的那兩套商鋪，剩下的14套，我給你用五年，不收你一分錢房租……如果，你堅持認為讓小北來這邊做客棧比你自己運營更好，我也尊重你的決定……這就是我的表態，反正這個人情，我曹某人是還給你了，要不要是你的事情。”

  在曹金波這麽說的時候，我觀察了曹小北，他看上去很想要這些商鋪……

  我開臨時客棧的時候，多虧了他將鑰匙送過來，所以也是承了他一個人情，今天是時候償還了，於是對曹金波說道：“這些商鋪還是給小北用吧……難得他動了想創業的心思，你別太為難他，也別太為難我，房租的事兒就算了吧……光這升級裝修的錢，從哪兒弄，就夠他喝一壺的了，我覺得他拿了這邊的商鋪，磨煉不會少的。”

  “成……那我們曹家的兩個小輩，也就算是在九隆居這個地方正式出道了……你多提攜提攜他們。”

  “相互成就……談不上誰提攜誰。”

  ……

  曹金波沒有久留，聊完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便帶著曹學和曹小北離開了……臨走前，曹學向我表了態，說是他那兩套商鋪，我們工作室隨便拿去用。

  針對曹學的表態，我和陳進研究了一下午，最後決定將“女人花”酒吧在大理的第一個分店開到曹學這兩套連在一起的商鋪裏，然後再將曹學的商鋪投入，折算成酒吧的股份，合理分配給他。

  我們又將這個想法轉告給了妮可，我們工作室將會對新酒吧投資15萬人民幣，用於裝修……妮可高興的很，當即表示會全力抓好新酒吧的運營。

  至此，九隆居的創業項目，算是真正解決了幾個最棘手的問題，可以預見，後麵將會進入到一個快速發展的通道中……

  我們是得到了階段性的成果，可背後的代價也是慘痛的……尤其是我個人，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繼續窮困潦倒著，也不希望葉芷出事……雖然現在還沒有很明顯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曹金波的這16套商鋪，直接導致了我和葉芷分手，可我還是會自責！

  ……

  那個隻能在窗戶裏看到她背影的女人，似乎去遠行了，我已經連著一個月去了“床單廠”，可是再也沒有見過她的身影，更沒有聽到琴聲，她的出現就好像驚鴻一瞥，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那樣一個有琴聲的黃昏，卻再也沒有被複製過。

  這一個月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可以用金錢直接表述的，就是發生在陳進身上的變化，就在上個星期，我們去4S店，買了一輛奔馳C係，為的是能讓他在出去談業務的時候，更加有麵子，從而增加拿到業務的成功率。

  這種變化，當然離不開九隆居事業的成功，在過去的這一個月裏，我們又成功招來了4個咖啡店，3個酒吧；以及一個賣玉器古董的店，共計收到房租62萬。

  另外，因為我們為整條商業街配備了極具設計感的路燈，導致晚上的人流量明顯得到提升，很多遊客是被以“風花雪月”為主題而分布的路燈吸引進來的，進來以後又被裏麵世外桃源一樣的氛圍所吸引，所以往往會找個咖啡店或酒吧，點些喝的東西，來體驗這種明顯區別於古城其他街道的獨特。

  明顯受益的是瓶哥，他的咖啡店，已經連續開張了一個星期，最多的一天，甚至進賬了2000多塊錢。

  與此同時，我們又在廣告上狠狠投入了一筆，我們在多個時下正熱點的旅遊公眾號上都投放了廣告。在投放的廣告中，我們對九隆居這條商業街進行了重新的定義和包裝，使得九隆居搖身一變，成為可以和“柴米多”、“床單廠”並列存在的文藝街區。

  變化的，還有我的頭發……就在今天早上，終於能用發膠給自己做一個發型，而在這之前，因為被楊思思剃光了，我從來都沒有好好打理過。

  ……

  工作室裏，我和陳進麵對麵坐著，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之後，我又向他問道：“這都一個多月了，蒼山一墅那個項目，現在是誰在負責這事兒，你還沒打聽出來嗎？”

  陳進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然後回道：“打聽了兩次沒打聽到，我後來就沒在打聽……我覺得，人家既然把這個事情，當做是自己集團的商業機密，咱們外人就沒有必要摻和了，反正對我們的利益又沒有什麽影響。”

  “我就是很奇怪，為什麽會把這樣的事情當成是商業機密。”

  陳進笑：“你不會覺得在背後操作的人還是葉芷吧……有這麽玄乎的事情嗎？……不光玄乎，還嚇人！”

  我愕然地看著陳進……我雖然想弄清楚項目背後負責的人是誰，卻從來沒有像陳進說的這麽想過……因為至葉芷出事後，很多事情我都是親身參與進去的，所以我知道根本沒有這樣的可能性。

  葉芷坐的那艘遊艇，確實是在泰國的普吉失事了，這是泰國方麵的搜救隊和我們確認過的事情，並且在出事的海域，搜尋到了遊艇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