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條明顯很不耐煩的信息，我心裏卻一點兒想放棄的打算都沒有，我又立即抓住利害關係，回道：“我覺得這事兒，咱們真的可以見麵聊聊……這房租說多不多，說少也有個七八萬……我想，你爸既然讓我和你聯係，可能是有心把這個房租給你當零花錢用，你要是這麽幹脆的拒絕了，是不是也挺可惜的？”

  這次，他回的很快：“你覺得我是差這七八萬的人嗎？”

  “你肯定不差！……但是有這錢，拿去給女朋友們買幾個包，哄她們開心開心，不也挺有意義的嘛。”

  “你要這麽說話，我可就要和你交朋友了……我最近正在追一個女人，你說拿包去追，真的管用嗎？”

  “女人喜歡包，就和男人喜歡車一樣……肯定是百試不爽啊！”

  “你過來吧，咱們見麵聊聊……感覺你挺懂女人的。”

  “沒問題，你給個地址，我這就過去。”

  “海東的鐵匠機車俱樂部，導航上有，你跟著導航過來就行了。”

  ……

  得到這個地址之後，我便立即離開了“九隆居”，然後在古城外麵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師傅一秒也不耽擱的載著我向海東那邊駛去……

  因為是中午的下班高峰期，所以路上非常堵，盡管心裏也知道，並不差這麽一時半會兒，可還是會莫名感到焦慮，而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塊重石懸在我的心頭，隻要不解決，我的心就踏實不下來。

  過了一個路口，車子又被堵在了下一個有紅綠燈的路口，我就這麽一邊安撫著自己的情緒，一邊在導航上查看著剩餘的行程……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又收到了一條戴強發來的信息……

  “哥，姨父這兩天給你打電話了吧？”

  “嗯。”

  “他有沒有和你說過年回家的事兒？”

  “說了。”

  “那你今年過年能回家嗎？”

  我一邊盯著紅綠燈，一邊心不在焉的回著：“過年沒空回去，年後會抽時間回去一趟。”

  “會帶著我們葉總一起回去嗎？”(文字後麵，很是生動接了一個奸笑的表情）

  看到和葉芷有關的問題，我的注意力立即被喚回，可還是拿著手機把玩了一會兒，才回複道：“咱們兄弟之間是不是除了這個話題，就沒什麽可聊的了？”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爸媽是真想當麵感謝葉總對我的提攜……你要理解他們的心情，真不是我非要和你聊這個話題。”

  “我很不給麵子的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覺得，隻有我和葉芷真好上了，你才能從中撈到好處，所以就把這注意力一直放在我們身上，撒不開了？”

  “哥……你這麽問，不怕天打雷劈嗎？”

  “我提醒你最好別動歪心思……更不要指望自己的人生和工作有什麽捷徑可走。”

  “是不是冤枉我，能讓你產生快感啊？”

  “以後沒事兒別亂給我發信息，我忙著呢。”

  “我最不看不起的就是那種不敢正視自己感情的人，你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慫的？”

  我覺得這是一條沒有必要再回複的信息，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車窗外的路況上，可是在車子遲遲不動的這段時間中，我的內心還是起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我一點也不願意對葉芷有非分之想，但是在戴強一次次提起後，我的內心似乎也有了一種自我暗示，以至於某一些瞬間，我甚至真的以為自己有葉芷這麽個女朋友，而憑良心說，她有時候，也確實對我挺關心的。

  ……

  車子費了好大勁兒才開出了市區，而到海東之後，路況總算是好了些，但即便如此，也又花了將近一刻鍾才到達了導航上的目的地。

  以前一直是隔著洱海眺望海東這邊，當自己真的站在這片土地上時，才發現這裏遠比隔海而望，要來得繁華，因為整個海東不僅有成熟的商圈，更是聚集了很多個高檔的別墅群，而曹金波兒子的機車俱樂部，就開在其中的一個別墅區裏。

  說起來，這真是夠奢侈的，一個到處是機油味的機車俱樂部，竟然也弄成了海景的，這讓我們這些飄在大理，卻遲遲買不起房的盲流們要怎麽活？

  ……

  進了這個名叫“海東方”的別墅區後，我一陣摸索，終於找到了“鐵匠機車俱樂部”，與其他別墅不一樣的是，這套別墅改掉了原來歐式風格的白門，弄成了一個鐵皮的，門上掛著很多廢棄的摩托車牌照和發動機殼子，談不上有美感，但卻很有個性。一看，房主就是個愛玩摩托車的主兒。

  我敲了敲鐵門，沒有人回應，我又敲了幾次，裏麵才傳來了一陣慵懶的聲音，然後替我開了門。

  當我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頓時就呆住了，他也一樣……

  “臥槽，你不會就是那個來找我租房子的人吧？”

  我一樣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曹小北，然後感慨道：“原來你是曹金波的兒子，難怪囂張的不行啊……我現在還真信你敢把我那客棧給砸了！”

  曹小北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香煙點上，又眯著眼睛，說道：“那邊的鋪麵要是你租的話，這事兒就沒什麽好談的了……我不租。”

  我也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不慌不忙的回道：“你要是因為咱倆私下的過節，就不做這筆買賣……是不是也太沒男人的胸懷了……我覺得這是一碼歸一碼的事兒。”

  “歸你大爺的蛋……我看你不順眼，就是不想租給你。”

  我笑道：“外麵人都知道曹金波是個奸雄，我覺得不管是奸雄，還是梟雄，隻要能和雄這個字掛上鉤的，都算是個人物……可沒想到他兒子卻是個草包……咱這個買賣可以不做，但是你開口就罵我大爺，是不是也太他媽的操蛋了！“

  曹小北目露凶光看著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低沉著聲音問道：“怎麽著啊，是不是上次還沒有被揍夠？”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叫幾十號人過來弄殘你？”

  “我信……肯定信……但是我從來就沒怕過你這樣的慫逼……你要是現在敢自己掄著拳頭上來和我幹一架，甭管打的贏，打不贏，我都能高看你一眼……你要是老把喊幾十號人掛在嘴上，我還真看不起你……因為你身上沒有男人的血性，難怪楊思思也沒把你放在眼裏！”

  “我他媽要打的過你，幹嘛還和你費這些勁兒，說這麽多廢話……你也別拿思思和我說事兒，反正我家在九隆居的商鋪，你想都別想！”

  “得……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等你老子回來和你老子談……你們父子倆總得有一個明白人，要不然也弄不下這麽大的產業來。”

  我說完便準備離開，其實在我知道曹小北就是曹金波兒子的那一瞬間，已經看明白，租商鋪這事兒基本是沒什麽戲了。

  卻不想，在我轉身後，曹小北又叫住了我，他說道：“你先別走，我改變主意了，這事兒咱們還有的談……但是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情。”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心裏卻已經隱約猜到，他要我幫他做的事情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