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思回答鐵男的同時，將手中的電話護的更死了，鐵男試圖從她手上搶，她就像個無賴似的躺在地上，然後順勢給了鐵男一腳，鐵男鬱悶的不行，說道：“母雞護崽子也沒你這麽拚，你是不是電話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啊？”

  桃子將鐵男拉到了一邊，說道：“她不是電話裏有秘密，是心裏有，你就別為難她了……”

  鐵男琢磨了一下，很賤的笑道：“我明白了。”

  桃子的目光從楊思思身上掃過，然後點頭回道：“米高這事兒吧……咱們私下定性為見義勇為就行了，要不要讓葉芷承這個人情，咱們得尊重米高自己的想法……至於那醫藥費，營養費什麽的，咱都懶得提……從咱們風花雪月裏走出去的人，就是這麽大氣！”

  白露衝桃子豎了豎大拇指，讚道：“姐們兒，這話說的體麵！”

  鐵男訕訕笑了笑，感慨道：“反正挨揍的又不是你們……你們就裝大氣吧。”

  白露回道：“要是你挨揍了，我們也這麽說。”

  對於白露偷換概念的行為，鐵男很是無言以對，大概覺得沒麵子，他又彎腰對正準備起身的楊思思做了一個麵目猙獰的獅子吼，嚇得楊思思又躺了回去。

  楊思思也不是善茬，從地上撿起一隻啤酒瓶就向鐵男砸了過去，要不是鐵男躲的快，那力度，非得把他給砸出屎來！

  ……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11點，該喝大的，都喝大了，最後還算清醒的，隻剩下我和白露，在我將殘局收拾掉的同時，她也煮了一壺解酒茶，挨個給他們喝高的人送了過去。

  各自忙完之後，我倆在小酒吧裏坐了下來，她點上了一支女士煙，並不是一副急著要走的樣子。

  我向她問道：“你這麽晚回去，孩子沒事兒嗎？“

  “今天是周末，孩子送到她爺爺奶奶家了。”

  我也點上一支煙，笑了笑，回道：“你要是不忙的話，那就坐著聊會兒。”

  白露回應了我一個笑容，問道：“聊你，聊我，還是聊客棧？”

  “客棧也就這樣了，還能聊什麽呢？”

  “那就聊你吧。”

  “我也沒什麽可聊的。”

  “如果加上思思，是不是就有的聊了？”

  我與她對視了一眼，笑道：“你這人就是愛開玩笑。”

  白露卻正色回道：“思思喜歡你，我們看得出來；你的難處我們也能理解……這事兒是挺不好處理的。”

  我依舊笑道：“沒有結果的事情，也沒什麽好聊的……倒是你和馬指導，就準備一直這麽拖著嗎？”

  白露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她還不知道鐵男已經將她和馬指導之間的那段往事說給我聽了。

  我吸了一口煙，又說道：“馬指導當年為了什麽坐牢，我已經聽說了……你倆才是真正的不容易。”

  白露麵露迷茫的表情，然後又強顏笑了笑，道：“我很想和郭陽離婚，可是離了之後，除了會讓家裏人擔心難過，丟麵子，還會有什麽改變呢？”

  “你對馬指導有情，馬指導對你有義，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要是能在一起，也不會等到現在……他心裏有疤，我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畢竟我已經是個有了孩子的女人。”

  “這事兒你們有好好溝通過嗎？”

  “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要不……我幫你試探一下馬指導，看看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白露將口中的煙吐掉，然後笑著問道：“米高，勸別人離婚真的好嗎？”

  “那要看勸誰了……勸你，我心裏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因為郭陽這人太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了！”

  “是我看走眼了。”

  看著白露低頭輕語的樣子，我心裏也是一陣難過，因為我知道，當一個女人說出自己在婚姻上看走眼了，她的內心會有多麽的痛苦；婚姻這東西，對女人們來說，有時候就是一切。

  此時的白露，等於親口否定了自己的一切，這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勇氣了。

  我又勸道：“關於離婚的事情，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拖著了，我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大的隱患，因為郭陽這孫子不具備一個正常人該有的道德觀……而且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最受傷害的是你。再反過來看他呢，不僅在你懷孕的時候出軌，而且直到現在還依然利用你家的人脈資源方便自己做生意；你父母覺得你們離婚，傷害了他們的麵子，我反倒認為，你這麽姑息著這個孫子，才是真正在傷害你的父母……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們離婚是早晚的事情，你現在不主動，等你真陷入被動的時候，一切就晚了！”

  “我有這樣的危機感。”

  “嗯，既然你心裏明白，我就不多勸你了。”

  ……

  跟白露聊完，已經是深夜的12點，我躺在床上後，便給戴強發了一條信息，我問道：“找到住的地方沒？”

  “找到了，是酒店附近的一個旅社。”

  “嗯，怎麽還不睡？”

  “在準備明天用的麵試資料……哥，我對自己不太有信心。”

  “你去上海之前，不是挺有信心的嘛。”

  “我沒有想到嫂子的酒店會有這麽大的規模，如果中國的酒店體係裏也有六星級，我覺得至少可以達到準六星級的標準……而且人事部的經理也和我說了，康樂部經理助理這個職位，已經有很多人參與了應聘，我沒有什麽太明顯的優勢。”

  “這個人事部的經理是個誠實人。”

  “……你就沒什麽其他要說的？”

  “沒有，上海就是這麽殘酷……這隻是給你上的第一課。”

  “就算麵試被淘汰了，我也不會離開上海的。”

  “這樣的想法，你要是能堅持個兩三年，我就服你。”

  “你這是激將法嗎？”

  “不是，是心裏話。”

  “為什麽？”

  我彈掉煙灰，回道：“因為你會慢慢發現，除了一份工作，你還需要有一套房子……在上海這個地方，一旦你對房子這個東西產生了欲望，你不會活得開心的。”

  “我可以租房子住。”

  “等你身邊有了一種叫女朋友的生物，你就不會這麽想了……哥是過來人。”

  “哥，你信不信，你說的越多，我越有奮鬥的動力？”

  “我不信。”

  “我們不是一類人，你看著吧……我會在上海站穩腳跟的。”

  我還真不了解，戴強口中的不是一類人，是指哪一方麵，至少從家庭背景來說，我們沒什麽區別；而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自信，我剛到上海的時候，也有。

  我並不想太打擊他，在片刻之後，終於回道：“有信心是好事兒……如果能把明天的麵試給過了，你會更有信心的。”

  “加油……加油！”

  我和戴強的聊天在這裏終結，不過就心態來說，我覺得他保持的還算是不錯，因為從剛剛的談話中，我並沒有感覺到他對葉芷有什麽依賴，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淘汰的心理準備，從這點來說，他是把我的告誡給聽進去了。

  ……

  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我又收到了一條葉芷發過來的信息，她問我戴強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

  我回道：“他已經在你們酒店附近找了一個旅社住下來了。”

  “嗯。”

  “多嘴問一句，那個經理助理的職位，是不是很難應聘上？”

  “我不太參與基層的員工管理工作，說不清。”

  就在我想著怎麽回複的時候，葉芷又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你這表弟有什麽很突出的優點嗎？”

  我不太敢肯定她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實事求是的回道：“吃苦耐勞算嗎？”

  “服務行業需要吃苦耐勞的精神。”

  “這算不算是你對他的一種認可。”

  葉芷沒有正麵回答，她回道：“讓他加油吧……你幫我轉告他，如果他能通過麵試，我請他吃飯。”

  “不是以領導的身份吧？”

  “什麽身份重要嗎？”

  “你要是以領導的身份，他會放不開的……而且，我也不覺得他應該有這樣的待遇。”

  “那你說，該以什麽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