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作者:姀錫      更新:2022-05-09 15:32      字數:3409
  卻說用完飯洗漱完後, 往日裏戚修定是雷打不動的要前去書房的, 許是這一日時辰不早了, 隻見仍他坐在桌前的太師椅上不見有任何動靜。

  秦玉樓瞧了會兒, 隻扭頭吩咐著:“菲兒, 去將咱們從元陵帶來的那罐茶葉取來”

  秦老爺極愛吃茶, 那罐茶葉還是從秦家自家莊子上采摘的, 取自開春頭一尖的新茶,還是上月裏袁氏寄信時一並捎過來的。

  許是因著秦老爺的緣故,秦玉樓雖不愛, 但隔三差五也習慣泡上一壺嚐嚐鮮,後來發現丈夫戚修竟也愛這一口,便特意留好了。

  不多時, 隻見芳菲從櫃子裏抱出來一罐橢圓形的彩釉小瓷罐, 秦玉樓揭開蓋湊過去聞了聞,茶葉香氣馥鬱, 回味悠長, 嗯, 好茶。

  秦玉樓見狀, 隻親自取了茶具雙手拖著托盤來到戚修跟前, 見他詫異的抬眼看著她,秦玉樓淺笑不語。

  隻提著小銀壺將茶具清洗了一遍, 隨即取了適量茶葉放到茶碗中,又提著小銀壺泡了兩壺茶。

  戚修隻見妻子端坐在他對麵, 那雙芊芊素手在眼前優美的變幻, 一陣霧氣繚繞,淡淡的茶香味在鼻尖繚繞,久久不曾散去。

  頭一壺洗茶,第二壺去味,第三壺則少了些苦澀,多了些香醇。

  秦玉樓泡好後,這才提著茶壺倒了一碗茶雙手遞到了戚修跟前,笑著道:“夫君,請用茶”

  戚修接了茶杯,放到嘴邊輕啜了一口,眼睛卻一直看著她,直到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酥軟的聲音,問著:“夫君,怎麽樣?”

  戚修這才微微緩過神來,忙垂眼收回了視線,嘴裏立即低低地“嗯”了一聲。

  下一瞬,分明見那原本微微繃緊的眉頭慢慢的舒緩了,神色似乎一愣,隻覺得嘴裏一陣香醇,回味無窮,分明才品出茶的滋味出來。

  秦玉樓雙手撐著下巴,隻忍不住笑彎了眼。

  戚修咳了一聲,隻垂著眼,一口一口的飲著,再也沒有抬眼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

  話說秦玉樓在裏頭浴房沐浴梳洗,戚修則坐在外頭邊飲茶邊隨手拿了一冊書籍翻閱著,手中在翻閱著,實則心裏頭一陣心猿意馬。

  浴房外僅僅隻設了一座屏風做遮擋,戚修以往日日待在了書房,每晚回屋時,妻子早已梳洗整理完畢了,像這日這般還是頭一回。

  戚修曆來目力聽力過人,隨著裏頭水聲嘩嘩作響,即便閉著眼,但那拂水,抬手間的動作皆清晰無誤的在腦海中一一展現。

  一整壺茶都將要飲完了。

  除了耳邊那陣清晰的嘩嘩水聲外,鼻尖陣陣暖香也漸漸地開始越來越濃烈。

  戚修隻覺得身子有些燥熱,再也忍不住直直的起了身子,直徑來到了窗子前將窗戶推開透了透氣,立了好一會兒,情緒這才慢慢的平複了。

  隻又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隔著模糊不清的屏風,隻瞧見裏頭的人似乎被人攙扶著從浴桶裏起了身,那樣婀娜多姿的身影映在朦朧含糊的屏風上,直令人頭暈目眩,戚修不過匆匆瞧了一眼,垂在兩側的大掌已是握成了拳,隻忙不迭轉過了身子,壓根不敢再多瞧了。

  在秦玉樓從浴房出來的時候,戚修早已重新坐回到了方才的太師椅上,隻一臉聚精會神的瞧著手中的書籍,瞧著像是一動也未動過似的。

  女子洗漱本就是一件麻煩而冗長的事情,光是將濕潤浸水的長發絞幹了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加上,許是仍有些緊張,秦玉樓隻下意識的磨蹭著。

  秦玉樓隻微微握緊了雙手坐在梳妝台前,身後的歸昕拿著巾子在替她絞著頭發,芳菲則從梳妝台前的小匣子裏取了香膏出來,點在手背上抹勻了,這才輕輕地塗抹在秦玉樓的臉上,脖頸上。

  秦玉樓自個也伸著手在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柔著,眼睛則透過梳妝台的銅鏡悄悄地打量著,隻見丈夫正背對著臨危不亂的坐著,秦玉樓微微咬了下唇。

  待全部都收拾妥當後,芳苓便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進來了,隻將芳菲、歸昕幾個全都打發了出去,臨走前一臉心領神會的湊過來衝著秦玉樓小聲道了句:“姑娘,奴婢今兒個守在外頭,若是有需要,姑娘隻管吩咐便是”

  芳苓仿佛意有所指。

  秦玉樓臉微微一熱。

  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後,屋子裏陡然靜了下來。

  秦玉樓隻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往長發上梳了梳,見丈夫依然坐在那裏動都沒動一下,秦玉樓微微聳了聳了鼻子,心裏似乎有些不滿,老是讓她主動?

  不過想到丈夫那副呆板樣兒,秦玉樓心中一陣歎息,罷了罷了,誰叫他是她的天呢?

  這般想著,秦玉樓隻隨手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風緩緩地朝著戚修走過去,走到跟前卻是一愣, 隻見那戚修直直的端坐在太師椅上早已閉著眼睡著了,手裏還穩穩的拿了一冊書籍。

  秦玉樓見狀麵上先是呆了呆,隨即,腦海中卻又恍然回想了頭一回去書房那一幕,那時,也正是這個動作,這個姿勢,隻一本正經的睡得正熟呢。

  區別在於,那一次麵上似有些疲憊,而這一次,好似更加疲憊不堪。

  秦玉樓心中本是一陣莞爾,然瞧見戚修這樣一副神色,麵上的笑容倒是漸漸地收住了。

  惶然間想起上回戚修將他的所有家業交給她時,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男主外女主內”,她掌管宅院其實早已算是得心應手了,對她而言,主內並非難事兒,卻不知對他而言,主外卻算不算易事兒。

  五品的官員,對這個權貴雲集的京城來說,興許算不上什麽,但是在秦玉樓眼中,卻是她爹爹秦老爺奮鬥了十數年後才一步一步攀登到的位置,無論是對她而言,還是對他們整個秦家而言,皆是天大的喜事兒。

  她爹爹秦老爺可謂是歡喜了一整個冬天。

  可是,瞧著眼前之人,他的丈夫,瞧著卻是如此不動聲色,不驕不躁,五品的品級,興許別的人窮極一生都永遠無法達到,他卻僅僅隻用了一天而已。

  可諸不知,在這一天之前,已是花費了多少的力氣與汗水。

  瞧著這張喜怒難辨的臉,秦玉樓心中隻有些複雜。

  半晌,秦玉樓隻湊過去將戚修手中的書輕輕地取了下來擱在了一旁的小幾上,這才小聲地喚著:“夫君——”

  她方一開口,那閉得緊緊地眼便立即悄然睜開了。

  起先瞧著還有些睡眼惺忪,然不多時,那雙眼便已恢複一派清明了。

  他坐著,她站著,兩人對視了一陣。

  不多時,秦玉樓隻一臉關心道:“夫君方才坐在這裏睡著了,今日忙碌了一整日,可是累了,妾伺候夫君歇息罷”

  然戚修聽了隻快速的低聲道了句:“不累”

  頓了頓,隻扭頭四下瞧了一眼,又飛快的看了秦玉樓一眼,方起身道:“你先去歇著,我我去熄燈”

  說著也不待秦玉樓回話,直徑從椅子上起了,轉身便踱步走到了屋子一角的燈罩前。

  秦玉樓瞧了一眼,隻微微咬著唇,隨即緩緩地爬上了床榻,她方掀開被子躺進去,屋子裏便陡然一黑。

  其實早早的便已做好準備了。

  隻是瞧見丈夫白日趕回來時已是風塵仆仆,這會兒瞧著分明有些倦意,心中有些擔憂的同時,也勉不了鬆了一口氣,卻不想,到最後還是逃不過這一遭。

  且又瞧著丈夫為著這個家在外頭操勞至此,她一時也有些不忍拒絕。

  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但心中仍是緊張連連。

  是以,在二人CHILUO相待之時,當他粗糲的大掌緊緊的握住她的腰時,秦玉樓隻微微抖著身子,原本緊緊抓緊了床褥的手陡然一鬆,隻忽而抬手用力的抓緊了握著她腰際的那雙結實的腕子,隻忙小聲求饒似地喚著:“夫君”

  戚修聽了手腕登時一抖,隻用力的繃緊了下巴,顫著身子,就在兩人同時悶聲呻`吟出聲之際,腰間的大掌卻是忽而一鬆,下一瞬,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空氣中有那麽一瞬間的凝固。

  兩個人都止住了聲兒。

  秦玉樓隻緊緊地閉著眼,差點咬爛了那片飽滿的紅唇。

  依然疼得要命。

  身子一片幹S,雖不如頭兩回那樣疼得撕心裂肺,卻也是一陣一陣鈍痛。

  戚修亦是不見得比她好多少,他咬著腮幫子一動都不敢動,他一動,她就嗚咽求饒。

  戚修隻緊緊的閉上眼,渾身的肌肉緊緊地繃了起來,麵上因著極度隱忍的Q欲而變得有些扭曲、嚇人,他臉頰兩側的既然已經鼓起了來,雙眼漸漸赤紅。

  他隻弓著身子,匍匐似的跪在了她的身下,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悉數滴落在了她的身上,YU望到了頂點,早已顧忌不了那麽多了。

  在秦玉樓嚶嚶求饒中,戚修緩緩地前行。

  許是因著這一回他動作要比以往輕柔、緩慢許多,不多時,秦玉樓聲音裏的痛苦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卻是陣陣嚶嚶呻吟。

  秦玉樓的聲音本就酥軟婉轉,不多時,隻覺得自個方一出聲,身上那道僵硬如鐵的身子陡然一顫,隨即,伴隨而來的更加加重的力道。

  而她若是嘴裏喊著“夫君”,嗚咽求饒時,便覺得身下的動作更加猛烈,更加瘋狂了。

  他本就是銅牆鐵壁,讓她根本無力承受,她隻得緊緊地咬著牙,悶聲用力的忍著。

  想著這一日丈夫分明是比較疲倦的,隻需再忍忍,再忍忍便是了。

  可是,好不容易忍到了頭,他分明也已經到了興頭上了,但他此刻卻是忽而一把用力的咬緊了牙關,竟然放緩了動作,待緩過這一要命關頭,便又緩緩開始,如此反複,周而複始。

  秦玉樓隻忽而一陣絕望,嗚嗚,他這日明明如此疲倦,可她卻隱隱隻覺得這一回,好似永遠也到不了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