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中，高中部升旗台。

  期中考試結束後，學校組織了一場表彰大會。

  邱楓作為年級第一的蟬聯王，被級長欽點上台，跟同學們分享學習經驗。

  2班的班主任望著升旗台，甚是欣慰。

  另一個班主任也投來羨慕的目光：“這次期中考試，你們班的邱楓又高了第二名十幾分吧？我看沒有哪個學生能打敗這位學霸啊。”

  “噯，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很多學生都有衝擊第一名的潛力，我都不敢讓他驕傲。”2班班主任謙虛地說，嘴角卻止不住地翹起。

  旁邊的老師聽著，悠悠道：“我看不一定，別忘了，國際部那邊有個bug。”

  2班班主任的笑容僵了一下。

  確實是個bug。

  邱楓演講結束，走下升旗台。

  升旗台一邊站著學生會的成員，和他一樣，都身穿禮服。

  白襯衫，黑色西裝褲。

  女生則是格子裙。

  黎杜若也在隊伍中，穿著小裙子，兩條腿又細又直。

  她和邱楓不經意對視，微笑著點頭。

  邱楓也回應了她，離開之時，莫名發現餘光中閃過一道冷光。

  他淡定地尋去。

  冷光來自邊上的男生，襯衫係著黑色領帶，膚白，高瘦。

  男生手上拿著記錄表，十指骨節分明又修長。

  邱楓知道他，就是黎杜若說很難在學生會見到的會長，現在卻一身正裝站在這裏值勤。

  隻是邱楓自覺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不知道顧澤漆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他沒敢和顧澤漆繼續對視，快步離去。

  顧澤漆冷冰冰的視線隨著他的背影拉長，嘴邊“嘖”了一聲，非常煩。

  下一場演講，是進步學生代表。

  “有請高三的聞停同學，大家掌聲歡迎！”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顧澤漆好看的眉間卻擰在一起。

  不是黎茉？

  徐子魏又tm瞎說。

  表彰大會結束後，顧澤漆把記錄表丟給喻哲野，上麵幹幹淨淨，什麽都沒寫。

  隨後他站在旁邊等了會兒，看見高二隊伍中最末尾的徐子魏，當場上去把他揪了出來。

  徐子魏上下打量著顧澤漆，噗嗤大笑：“你還真去執勤啦？哈哈哈，笑死我了！”

  早上他告訴顧澤漆，黎茉將作為進步學生代表發表演講，所以她今天肯定會穿禮服。

  顧澤漆腦海中全是黎茉穿小裙子的畫麵，忍不住跟喻哲野說，他今天也要執勤，然後換了禮服。

  結果。

  顧澤漆摩拳擦掌。

  徐子魏擺出保命姿勢，嘴巴仍舊作死地嬉笑道：“你可是學生會會長啊！不能動粗！”

  “好玩嗎？”顧澤漆從齒縫中擠出三個字。

  徐子魏笑笑不說話。

  顧澤漆似是很厭惡他這種表情，扣住他的脖子，準備鎖喉。

  徐子魏求生欲極強地說：“我沒騙你，我隻是沒把話說完，小黎茉本來是要演講的，但她控分了你知道嗎？考了三科59分！高一的年級長覺得她不適合，最後沒讓她上場。”

  “嗬嗬。”顧澤漆笑了笑，旋即加重了手勁。

  徐子魏：“救、命、啊……”

  高一國際班。

  “我靠茉茉！”一個女生從廁所回來，衝進教室就大喊大叫。

  黎茉：“嗯？？”

  “隔壁的顧學長今天穿了禮服！帥炸了！你看見了嗎？”

  其他同學聞言，比黎茉更積極：“真的假的？”

  “真的！他剛回來，就在外麵！”

  “快快快！我們出去看！”

  說完，幾個女生拽起黎茉，如洶猛的潮水把她湧了出去。

  然而剛到門口，她們就裝作隻是出來上廁所，十分矜持。

  唯獨黎茉仍舊一臉懵逼。

  顧澤漆剛經過高一教室門口，餘光發現有人出來，便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好巧不巧，看見了黎茉。

  她今天穿的是運動版校服，並沒有小裙子。

  顧澤漆又想起徐子魏，後悔沒有再用力點。

  他朝黎茉微微點頭，以為黎茉要去廁所，就沒有攔下來。

  哪知，黎茉卻喊住他：“顧澤漆，你今天為什麽穿禮服？”

  “學生會執勤，規定穿。”

  “哦。”

  黎茉目光落在他的脖子，領帶已經被他解掉，最上麵的兩顆扣子分開，小半邊鎖骨若隱若現。

  顧澤漆見她眸光微微向下，也低頭看了看。

  確定衣服沒問題後，他問：“怎麽了？”

  黎茉抬眸與他對視，目光赤裸裸又直勾勾的，說：“沒什麽，就是你太帥了，我有點抗拒不了。”

  顧澤漆怔了一下。

  女生們：……OK我們走。

  然後她們就麻溜地去洗手間了。

  顧澤漆回過神來，唇線微揚，長腿步步緊逼，將口無遮攔的女孩逼到了牆上。

  他抬起手，撐著黎茉腦後的牆，輕啞的嗓音似蠱惑似祈求：“那就不要抗拒，嗯？”

  黎茉眸色深了幾分。

  單個的字音剛到嘴邊，就被敢刷係統的尖笑聲驚醒：“你看吧，我之前給你出的那些餿主意是有用滴，都說了一舉兩得你還不信！”

  它的一舉兩得是指杠精要是按照它說的做，既能刷到存在感，又能享受福利，偏偏杠精不幹！

  黎茉清醒，淺眸恢複亮色，回道：“不行，我們還小。”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一聲啞笑。

  顧澤漆垂眼，煞是清雋的麵容和晃眼好看的笑，令黎茉沒來由地怔了下。

  “那你快點長大。”

  “……是我們。”

  “好，我們一起。”

  顧澤漆伸手摸著她的腦袋，好一會兒把掌心擦熱，才不舍地走回教室。

  身後，黎茉又道：“對了顧澤漆，暑假你能幫我個忙嗎？”

  教學樓。

  課間，薑佐和幾個男生聊著天，莫名聽到一陣呼聲。

  他抬頭望去。

  窗外的走廊，佇立著一道頎長惹眼的身形。

  “澤哥？”薑佐疑惑地走了出去，“找我的？”

  顧澤漆點頭，道：“暑假去燕城玩嗎？三天，費用全包。”

  薑佐受寵若驚：“去！我去！澤哥，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顧澤漆挑眉。

  薑佐連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平時你對我很好，今天好上加好！愛老唔油澤哥。”

  說完他還筆了個粗糙的芯。

  “滾。”顧澤漆嫌棄地擰眉，又說了些細節。

  “你們要去燕城？”徐子魏不知何時冒出來，手中拿著從小賣部買回來的飲料。

  “是啊！”薑佐得意洋洋：“澤哥請我去的，路費三餐酒店全包！”

  徐子魏：“包養你？”

  薑佐：“滾你星星。”

  但徐子魏沒有一點被罵的自覺，看向顧澤漆：“我也想被包養。”

  顧澤漆轉著手腕：“兩百塊一拳，來嗎？”

  徐子魏聽著就肉痛：“算了，我其實還挺富裕的。”

  他說完就站在一邊，光明正大地偷聽。

  顧澤漆懶得理他，繼續跟薑佐說。

  薑佐聽完，有點心慌慌：“澤哥，那個電腦比賽，我真的隻是去湊個人數，不用做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