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黎茉淡道，“我自己就能照顧自己。”

  徐瑾堯笑了一下。

  她可能還不知道徐子魏的母親，同時也是他的嬸嬸，是申中的校長。

  起碼跟徐子魏搞好關係，在學校裏沒人敢欺負她。

  不過黎茉這樣說，他沒再糾結這件事，私下提點徐子魏就行了。

  兩人聊完合同，已經到了下午四點，過程相當愉悅。

  “這個月之內，我會把合同寄給你，一式兩份，你簽完自己留一份，我們的合作就正式生效了。”

  黎茉點了點頭。

  結束通話，徐瑾堯仍舊覺得恍惚，現在的小孩子不得了。

  他將整條視頻保存，還有黎茉提到的股份，10℅。

  所有的細節他都整理好，等周一發給人事處理。

  做完這些事，徐瑾堯拿出手機，給嬸嬸家還在讀書的堂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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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下午，學生陸陸續續返校。

  離晚自習還有兩個小時，教學樓裏的人並不多。

  楊楚涵來的早，和班裏玩得比較好的兩個女生，結伴去廁所。

  三人邊走邊聊。

  “你們說，都過去一個星期了，黎茉怎麽還好好的？符希雅就沒發現嗎？”

  符希雅，高一18班的大姐大。

  之前楊楚涵給顧澤漆送禮物，沒兩天就被符希雅逮到，堵在操場上找她的茬兒。

  幸好同班的明哥出現，幫她解圍。

  不然以符希雅那個架勢，她少說得挨兩巴掌。

  “顧學長給黎茉送書包這件事，隻有我們班的人知道，後麵又出了明哥跟1班那個劉景昀，鬧的整個年級都在傳，估計被蓋過去了吧？”

  “也不知道黎茉幹了什麽，居然跟三個男生扯上關係，你們不覺得她變了個人嗎？”

  “嗬，再怎麽變還不是草包一個？黎家不受寵的養女而已……”

  兩個女生不停地吐槽，唯有楊楚涵一直沉默寡言，不知在想什麽。

  從廁所出來，楊楚涵說忘了東西在宿舍，跟她們分開。

  出了教學樓的她，卻沒有回宿舍，而是去小賣部買了一瓶奶茶。

  然後繞到另一條路，走到教學樓另一側的18班。

  “同學你好，請問符希雅同學的座位是哪個？”

  “那個。”被問的同學往某個方向指了指。

  符希雅還沒有來。

  楊楚涵過去後，摸出課桌裏的筆袋，在便利貼留下幾個字，然後貼在奶茶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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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澤漆從來不上周日的晚自習，就算班主任前一天千叮嚀萬囑咐要周測，他也不會現身。

  徐子魏知道他有這個習慣，當晚便沒有去國際部樓找他。

  可轉頭，徐子魏就把想對他說的事拋之腦後。

  直到星期二的大課間。

  因為下雨，學校取消了課間操，學生們可以自由活動。

  黎茉做了會兒題，十分鍾後，想著女廁所應該沒那麽多人了，才動身出去。

  廁所在走廊的末尾。

  恰好班級序號也是從前往後排的，18班就在這附近。

  黎茉走到半路，總感覺有異樣的視線。

  她扭頭，看見身後有張熟悉的臉。

  黎杜若溫柔地打招呼：“茉茉姐，你也去廁所嗎？”

  黎茉平淡地“嗯”了一聲，轉過去繼續走。

  黎杜若身邊站著她的朋友，米悅，皺著眉嘀咕：“她好冷漠啊，沒有你一分半點好，想不通景昀怎麽會變心到她身上？”

  黎杜若輕輕推了一下她：“你別亂說，我和景昀又沒什麽。”

  “班裏女生那麽多，景昀隻對你最特別，要不是喜歡你，他幹嘛對你那麽好？不過他上個星期為了你姐跟別人打賭，確實讓人想不通……”

  黎杜若聽著她的話，心不在焉地走進女廁所。

  動作間，手臂忽然被米悅扯了一下，然後被她拉到一邊。

  “別過去，是她們！”米悅極小聲地說，言語藏著幾分害怕。

  黎杜若抬眸望去。

  隻見四個女生站在洗手池邊，雙手環胸，堵住了一條過道。

  她們身上的衣服放浪形骸，沒有一件校服，是值日生看到就會抓的那種。

  而為首者在整個高中部都很出名，符希雅，富三代太妹，學校裏敢惹她的人五個指頭都數的過來。

  黎杜若是好學生，跟這樣的人不會有任何交集，也不屑於接觸。

  所以她順著好友的拉扯，走去洗手台的另一側。

  “嘩啦”一陣衝水聲後，廁所門打開，黎茉走出來洗手。

  旁邊莫名傳來一聲：“就她。”

  黎茉知道有幾道尖銳的視線，從出來就釘在她身上。

  不過她視若無睹，雙手放在流水下，慢條斯理地搓著。

  符希雅突然上前，一把推開她：“你就是黎茉？”

  黎茉踉蹌兩步，站穩後盯著她：“你有事？”

  符希雅逼近她，趾高氣揚：“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剛剛推了我的人。”黎茉語氣挺淡的，但眸中暗藏殺機。

  杠精可是十分記仇的！

  符希雅有些意外她的回答，繼而冷笑：“知道就老實點！別勾引顧澤漆，不然下回就不是推你這麽簡單了！懂嗎？”

  她故意拔高嗓門，就是想讓這裏包括黎茉在內的所有人都聽清楚，顧澤漆是她的！

  很多人不想惹是生非，匆匆忙忙溜了。

  黎杜若從廁所出來，聽到符希雅這句話也很驚愕，沒想到黎茉竟然惹上了她們！

  “快走。”米悅無聲地用口型表示，然後拉著黎杜若洗完手，迅速出去。

  黎杜若心裏挺複雜的，猶豫地說：“悅悅，她是我姐姐，我要幫她。”

  “我知道啊，但正因為她是你姐，18班的那群人應該會顧及她的身份，不敢拿她怎麽樣。而且你姐居然敢追顧澤漆，瘋了吧？我看讓她們把你姐嚇清醒點也沒什麽不好……”

  “誰又在追顧澤漆？”一道溫柔帶笑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兩人俱是一愣。

  循聲望去，隻見站在那裏的少年眉眼精致倜儻，天生的紅唇微微勾起，蕩漾著女孩的心。

  米悅不禁臉紅：“徐、徐學長。”

  徐子魏，申中的風雲人物之一，黎杜若的忠實鋼琴迷。

  每次黎杜若在學校練琴，他都會去看，導致外界都在傳他喜歡黎杜若。

  不過米悅問過黎杜若，他們其實隻是朋友關係。

  “學長。”黎杜若神色微露焦急，“我姐姐因為跟顧學長的一些傳聞，被18班的符希雅堵在廁所裏，現在該怎麽辦？”

  徐子魏眉宇微微挑起：“你姐姐？誰啊？”

  “黎茉，她在高一5班，你認識顧學長，能不能請他幫幫忙？”

  黎杜若表麵顯出慌亂和焦灼，內心卻懷揣著其他想法。

  顧澤漆那麽嫌麻煩的一個人，估計懶得管這種事！

  可黎杜若怎麽也沒想到，徐子魏指著廁所說：“你去把那個符什麽的叫出來，就說我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