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
作者:甜膩小米粥      更新:2022-05-09 15:14      字數:4692
  一般麵對這種情況, 祖祺都盡其所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音, 把自己當做一個毫無存在感的透明人。

  於是他埋著腦袋專心吃飯, 全當沒發現薛彥靖和孫霏的存在。

  昨天晚上薛彥靖還在餐廳裏大吵大鬧, 態度堅決說什麽都不肯離婚, 沒想到才短短一天時間就改變了主意。

  不難猜出, 薛彥靖的變化肯定和孫霏有關,隻是不知道孫霏究竟用了什麽辦法, 居然能夠這麽快就說服薛彥靖。

  祖祺以為翁玉香會接受不了薛彥靖突如其來的改變,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淡定太多,仿佛薛彥靖說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翁玉香似乎早就料到薛彥靖會答應離婚,微抬眼皮,平靜的目光掃過躲藏在後麵的孫霏,最後定格在薛彥靖忿忿不平的臉上。

  “嗬嗬, 你倒是這麽快就想通了。”翁玉香涼颼颼地笑著。

  別看她平時溫柔和藹, 冷著臉時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淩厲感,翁玉香和薛玨的長相頗為相似, 乍一看有幾分薛玨高高在上的桀驁模樣。

  薛彥靖心裏本就對翁玉香又恨又惱,聽了對方這番冷嘲熱諷的話,隻覺得一股火氣直衝衝的往腦門上鑽。

  “你這麽想離婚,我就如你的願, 今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不相幹。”薛彥靖說完, 轉頭看了眼一直默默注視著他的孫霏。

  他下意識握緊著孫霏的手, 同時, 心頭仿佛有一塊大石頭落下。

  祖祺沉默地看著薛彥靖和孫霏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頓時惡心得胸腔裏一陣翻滾,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他怎麽可能猜不到這兩個人的心思?

  不過是純心想膈應翁玉香罷了,故意在她麵前上演戀人間恩愛的一幕,好似他們是曆經千辛萬苦才走到一起,而翁玉香就是阻擋在他們愛情道路上的魔鬼。

  這種自我感動式的心理真是有趣……

  祖祺看向翁玉香,發現翁玉香絲毫不為所動,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嘲諷笑容,她一邊輕輕拍著懷裏熟睡的薛千萬,一邊淡道:“我也想通了。”

  薛彥靖愣了愣,下意識回道:“你想通什麽了?”

  “協議離婚的方式不適合我們,所以我們還是法庭見吧。”

  這下薛彥靖徹底怔住,表情有些扭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翁玉香笑了笑:“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昨天晚上我給過你離婚的機會,你沒有把握住,那麽過了這個村也就沒了這個店。”

  “法庭見?什麽法庭見?”薛彥靖終於抓住翁玉香剛才那番話裏的重點。

  很快,薛彥靖便回過味來,他臉色鐵青,可怖的眼神如同要活生生吞了翁玉香,“你這是要起訴離婚?”

  “對。”翁玉香回答得很坦然,“你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出軌,甚至養了私生子,這些是非對錯,全部交給法庭來判斷吧。”

  薛彥靖猛地吸氣,突然抬手揮向桌麵上的餐盤,盛著湯菜的盤子劈裏啪啦碎了一地,粘稠的湯汁濺得滿桌子都是。

  “胡鬧!”薛彥靖怒道,指向翁玉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薛玨在打什麽鬼主意,你們想用輿論來壓垮我是吧?做夢!”

  其實打離婚官司並不會讓薛彥靖產生太多經濟損失,他該拿的照樣能拿,法院可不會因為他的出軌就判他淨身出戶。

  可是一旦他有情人和私生子的消息鬧開後,他今後在薛氏的路將會越來越艱難,名聲的損壞會在不久之後變成數不盡的阻礙。

  顯然翁玉香和薛玨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太狠了!

  太陰毒了!

  以前的他竟然沒瞧出來,他的妻子和兒子是心思如此毒辣的人。

  薛彥靖氣得把餐桌上的東西一通亂砸,他的情緒逐漸失控,僅剩的理智也在薛千萬被嚇到的哭嚎聲中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雙眼血紅,三步並作兩步筆直地朝著翁玉香走去,可惜還沒靠近躲到邊上的翁玉香,就感覺肩部傳來一陣劇痛。

  耳邊響起孫霏驚慌失措的尖叫聲,薛彥靖神情猙獰地轉過頭,隻見張管家提著一根黑色警棍站在他身後。

  警棍帶電,幾乎麻痹了薛彥靖的半邊肩膀。

  “抱歉。”張管家麵無表情地給出兩個選擇,“你們自己走還是我們報警?”

  孫霏被張管家手裏的警棍嚇得不輕,臉色煞白得像紙一樣,她趕忙上前抱住薛彥靖的手臂,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靖哥,我們走吧,這裏容不下我們,你不是說帶我去大哥那裏嗎?”

  在孫霏的連聲懇求中,被怒火衝昏頭腦的薛彥靖總算找回些許理智,這才感覺到肩膀處肆意蔓延的疼痛幾乎要將他淹沒。

  薛彥靖知道張管家是軍人出身,無論是身手還是力氣都足以碾壓他,而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與張管家正麵剛,那樣隻會自討苦吃。

  見他們始終沒有動靜,張管家提著警棍往前逼近一步,涼颼颼地開口:“薛先生。”

  這一聲喊得警示意味十足。

  縱使薛彥靖心頭有再多不甘及不情願,卻不得不在張管家和幾個保鏢的監督下收拾好行李帶著孫霏離開。

  迎著漫天的火燒雲,踏出薛家的大門後,薛彥靖回頭望了眼身後闊氣的黑色雕花鐵門,頓時心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很清楚,不管今後他與薛玨的關係如何,恐怕他不會也不能再踏入這個地方了。

  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給那對母子的,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翁玉香的今天,更不會有薛玨的存在……

  薛彥靖心中的恨意仿佛熱水一般在胸腔裏沸騰起來,他極為後悔當年一時衝動娶了翁玉香,還有了薛玨這麽個不孝子。

  這些都是他的東西。

  總有一天,他要全部拿回來。

  “走吧。”薛彥靖斂去眼中的陰鷙,溫聲對戰戰兢兢跟在他身邊的孫霏說,“去找我大哥。”

  ***

  薛家,客廳。

  祖祺和翁玉香並排坐在沙發上,他們好不容易把嚇哭的薛千萬哄睡著,兩人又是疲憊又是鬆了口氣。

  這時,張管家走來,低聲道:“他們已經走了。”

  “走了就好,薛彥靖名下那麽多房產,他和孫霏不缺住的地方,就看他舍不舍得在孫霏身上花錢了。”翁玉香譏諷道。

  在她看來,薛彥靖這個人自私又愚蠢,難怪薛玨輕而易舉就能將他踢出局。

  並且孫霏跟了他快三十年,除了這半年來享受到的優質生活外,什麽都沒得到,薛彥靖更不可能把他名下的房車和股份轉給孫霏。

  翁玉香搖了搖頭,轉而對張管家吩咐:“你注意下他的動向,如果他真的去找他大哥了,就把這件事告訴給小玨。”

  “好的。”張管家應道。

  許是有了薛玨在背後支持,翁玉香想離婚的決心非常堅定,當即打電話給薛玨安排過來的律師,準備搜集薛彥靖出軌的證據起訴離婚。

  接下來翁玉香會有很多事情要忙,祖祺不忍打擾,便抱著薛千萬回房休息。

  薛千萬醒來的時候非常鬧騰,也不知道這點遺傳到了誰,隻要他睜開眼睛,便一定要人抱著,不抱的話就發出咿咿呀呀的抗議聲。

  祖祺抱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成功把薛千萬哄睡,兩隻手卻酸痛得像是沒有知覺一樣。

  他思來想去幹脆把薛千萬放到嬰兒床上,然後趴在床欄上一邊看劇本一邊輕聲哄著小家夥,哪知道薛千萬根本不吃這一套,張起嘴巴就開始哭。

  祖祺無奈,手忙腳亂扔了劇本抱起薛千萬,小家夥立即不哭了,睜著水晶葡萄似的眼睛,盯著祖祺直樂嗬,還伸出小食指戳了下祖祺的臉頰。

  “臭小子。”祖祺臉上滿是嫌棄的意味,可是眼中泛著溫柔的光,他湊上前在小家夥臉頰上親了一口。

  “嗬嗬嗬嗬……”薛千萬樂得像個小傻子一樣。

  祖祺抱著薛千萬上床,讓小家夥躺在他身旁,這下薛千萬總算消停,沒一會兒就閉上眼睛睡著了,小手還緊緊抓著祖祺的食指不放。

  祖祺拿起遙控器把室內的溫度調高,本來想看會兒劇本,無奈劇本被他扔在茶幾上了,他又被薛千萬抓住手指走不開,閑來無事隻好拿來放在床頭的字典翻看。

  經過那次祖祺的抗議後,薛千萬的大名一直沒有確定下來,薛玨和翁玉香都把取名的權利交給祖祺,當然前提是要取得有深意並且好聽。

  看來“千萬”這個名字在他們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祖祺連著翻了幾十頁,都沒有尋著不錯的文字,倒是困意一波接一波湧來。

  他打個哈欠,放下字典,把腦袋枕在手臂上,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似乎過了很久,祖祺隱約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睡意朦朧地半睜開眼睛,就看見薛玨脫下西裝外套扔到沙發上,隨後輕手輕腳走來將熟睡的薛千萬抱回嬰兒床上。

  緊接著,薛玨去浴室洗了個澡,當他出來時,已經換上了幹淨舒適的睡衣。

  薛玨關了燈,動作緩慢的在祖祺身邊躺下。

  其實祖祺打心底裏不願意和薛玨睡在同一張床上,再加上今天早上發生的尷尬事件後,他對同床共枕這件事愈發排斥。

  然而他太困了,連動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有些話在嘴巴裏滾了一圈之後,又被他默默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

  睡覺。

  有了一次前車之鑒,這天晚上祖祺格外小心,哪怕睡著了也在潛意識的暗示自己——千萬千萬要注意睡姿!千萬千萬不要靠近薛玨!

  可惜現實總是事與願違。

  第二天早上,祖祺睜開眼睛,入目的第一個畫麵就是薛玨冒了些青色胡渣的下巴,視線緩緩往下移,是光潔的脖頸,喉結隨著呼吸的幅度微動,竟然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性感。

  祖祺僵硬半晌,然後絕望的發現,他又在睡覺時不小心滾進了薛玨懷裏。

  “……”

  不得不承認,薛玨的懷抱非常暖和,像個大暖爐,怪不得他在睡夢中總是無意識的往薛玨懷裏擠。

  祖祺覺得他應該趁著薛玨醒來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於是小心翼翼往後退了幾分,抬眼望去,頓時整片視線都被薛玨挺拔的鼻梁和線條剛毅的下巴占據。

  即使從他這樣的死亡角度看過去,薛玨仍舊帥得不可方物。

  要是他那雙眼睛沒有睜開就更完美了……

  薛玨的眸色很深,眼皮微垂,當他一言不發地凝視著祖祺時,祖祺總有種被對方看穿的感覺,還夾雜著一點點心虛。

  或許他應該假裝若無其事的打個招呼,然後厚著臉皮從薛玨身上爬起來,祖祺心裏無比尷尬的想著。

  他認為這個計劃可行,隻是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冷不防瞧見薛玨默不作聲的閉上了眼睛,煞有其事的裝睡,好似剛才根本沒有醒來過。

  祖祺:“……”

  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況且他又不是瞎子。

  盡管心裏這麽吐槽了一通,但祖祺還是非常感激薛玨願意給他台階下。

  於是他趕忙從薛玨懷裏滾出來,把自己籠罩在另一邊的被子裏,一動不動的開始裝起鴕鳥來。

  沒多久,薛玨翻身下床,洗漱穿衣完,便抱起還在睡夢中的薛千萬走出臥室。

  這天薛玨難得沒有很早就離開,還同祖祺和翁玉香一起吃了個早餐。

  翁玉香雲淡風輕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向薛玨講述一遍,薛玨聽後反應不大,囑咐翁玉香有什麽事直接聯係他早先安排好的律師。

  “好。”翁玉香點了點頭,很快想起什麽,又滿臉擔憂道,“他好像真的去找你大伯了。”

  薛玨寬慰地笑了笑:“您放心,我已經對二伯打過招呼了,至少不會毫無準備。”

  翁玉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祖祺完全聽不懂薛玨和翁玉之間打謎語般的對話內容,幹脆不加入他們,自個兒坐在邊上一邊吃飯一邊琢磨劇本。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吃過午餐後,祖祺把哄好的薛千萬交給翁玉香,說他要出去試鏡,估計很晚才會回來。

  翁玉香早就知道祖祺試鏡的事,此時並不覺得驚訝,隻叮囑祖祺在來回的路上注意安全,還讓祖祺把小雅帶去。

  祖祺連忙謝絕了。

  出發前,祖祺給恒景臣打去電話。

  恒景臣作為中間的牽線人,本來可以不露麵,但是他擔心祖祺過不了關,還是決定親自把祖祺送到現場,順便再跟導演打下招呼。

  雖然原主被作者寫得人品不怎麽樣,但是他能交到恒景臣這樣的朋友,實屬幸運。

  上午時,恒景臣就在薛家旁邊的高檔小區裏拍戲,接到祖祺的電話後,恒景臣向導演說了一聲,便讓司機開車一起去接祖祺。

  祖祺在別墅區外的馬路邊等待,他拿起手機翻了下通訊錄,然後停在周延的名字上。

  思慮片刻,他撥通了周延的電話。

  穿來這個世界的三個多月裏,祖祺還是第一次主動聯係他的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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