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為標題頭痛中4
作者:地效飛行      更新:2022-05-09 15:12      字數:2307
  公司發展的討論結束之後,就輪到軍內工作討論,黨內工作討論——所以魏承恭退場。

  哦,他還把正在看電影的小梁也帶走了,去自己在公司外的宿舍。

  眼下房間已經不是很充裕了:馬立成和三個負責監視的同誌住一間;其它五個特務——我們暫且仍稱他們為特務——跟七個同誌一起分住三間,還有新來的同誌……

  隻能說把魏承恭在公司外的那間房也利用起來,那麽房間差不多剛好夠用。

  不過即使房間如此緊張,還是必須要給一個人安排單間,這就是顧作霖——結核病可是傳染病。

  然後,他的警衛員小陶不同意離開首長。

  “我跟首長兩年了,要傳染早就傳染了。還怕這個?”

  考慮到確實是沒有多餘的床位(本來已經要安排他跟某位同誌“擠擠”了),組織上最後同意了他的請求。於是,熄燈以後,顧作霖有了個開臥談會的夥伴——碰巧小陶是個多話的性子。

  比如現在,他就在興奮地跟政委說起今天的所見所聞。

  “政委,下午你去哪兒了?我跟你說啊,下午我們看那個叫什麽電影,真有意思……我們看了《大決戰——遼沈戰役》(90後、00後的朋友可能不知道,建議從《大轉折》、《大決戰》、《大進軍》一路看下去,國產戰爭電影中少有的“好”片子——好吧,有點兒黑主席),我看到委員,還看到周副主席了。林軍團長厲害啊,嘖嘖,那大炮陣地擺出去幾裏地,打起來那叫一個天崩地裂,我們紅軍要是有那麽多炮,早就把常光頭推翻了……”

  小陶躺在床上,巴拉巴拉個不停,言語中透露出滿滿的興奮。顧作霖不怎麽說話(肺結核病人還是少說話為好),但心裏其實也在感動中:想想也不奇怪,打了那麽多年的仗,一直都是被反動派圍剿圍剿再圍剿,再是怎麽意誌堅定的戰士,在堅持作戰之餘,難免也會有“紅旗還能打多久”的疑惑——據說,就連林軍團長都曾經動搖過。

  而現在,大家真實地看到了我們未來會變得多麽強大……這對於信心的增加,士氣的振奮,無論怎麽形容都不為過。

  而士氣振奮過頭了,人當然就很興奮——按說,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樣舒適的床了,被暖香濃,高床軟枕,應該是很容易讓人舒舒服服睡個好覺,但是看看興奮不已的小陶……大約其它的同誌們也一樣睡不著吧。

  那麽,自己也“老夫聊發少年狂”,暫時把條例放到一邊,陪他們興奮一把吧,反正這邊很安全,絕不會有白黨過來把大家抓起來——嗯,好吧,有可能有“討厭”的警察……不過那也比被白狗子抓住要好一萬倍……

  “會有的,都會有的,比你看到的更好的都會有的。而且,全部都是我們自己造的,我們再也不用靠著繳獲過日子了……”

  “哇……我們自己造的,那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說著說著,小陶開始腦洞大開了,“既然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們為什麽不找這邊的黨組織要一些呢——借或者買也行啊,都是階級兄弟,他們總不能看著我們不管吧?”

  “……”顧作霖哭笑不得,不過心裏倒是吐槽:恐怕不該算階級兄弟,要算階級父子……階級爺孫……

  “不對,與其要大炮,不如直接跟他們會師了……”小陶自言自語,“都是階級兄弟,都是黨領導的隊伍,他們已經解放了,還有了百萬大軍,就應該過來攻擊我們那邊的反動派啊——就好像我們那邊,如果一個根據地完全解放了,那裏的紅軍就應該配合其它地方的紅軍一樣……政委,為什麽我們不聯係這邊的黨組織呢?”

  “……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有關聯係這邊黨組織的事情,中央會考慮的,這個輪不到你來管——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稍微停頓了一下,顧作霖很鄭重地道:“我們黨能夠來到80年後世界這個事,是黨的最高機密之一,回去以後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起,包括魏總……就是傅先生的事情,明白嗎?”

  “哼!”

  看得出來,小陶對傅先生的感官還是很不好。哼完以後,又意識到剛才聽到了什麽。

  “政委,你說……我們還要回去?”

  “當然,”顧作霖笑笑:“我們是黨的人,我們要做什麽,要聽組織的安排。組織上如果要我們回去,我們就必須回去。”

  “哦……”小陶回答得不情不願。

  “怎麽,舍不得這邊的好日子?”顧作霖打趣,“這可不像是革命戰士啊。我們是什麽人?我們是革命戰士!我們的責任是什麽?我們的責任是解放全世界……哦,至少也是全中國的階級兄弟。你在這邊享福,有沒有想過那邊的階級兄弟還在受著反動派白狗子的苦?”

  “……黨要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黨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小陶表明了自己的革命態度,不過接下來又道:“可是,政委,就像你說的。我們紅軍戰士的責任是解放階級兄弟——那為什麽這邊的紅軍不去我們那邊解放階級兄弟呢?”

  “……”

  ————

  同一時間,很多剛來的同誌都問起這個問題(顯而易見的是,二期的同誌和一期的同誌們混雜住宿),包括正跟魏承恭走在回家路上的小梁。

  魏承恭提前退出會議、去找小梁回家的時候,小梁正跟同誌們一起看電視。看他好像被電視粘住了,魏承恭就陪他——同時也是陪同誌們——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節目,順便還給同誌們當了一會兒義務解說。

  結果就是小陶跟顧作霖開起臥談會的時候,小梁正跟魏承恭逛大街——還說起了一些讓魏承恭感到難以回答的話題。

  “魏總(稱呼在看電視的時候就已經更正過來了),你是黨員嗎?這邊的。”

  “不是。”

  “為什麽不是呢?”小梁刨根問底。

  沉默了一下,魏承恭還是解說道:“……中學的時候學校組織入團申請,我交了申請書。本來以為入團是十拿十穩的事,結果不知怎麽搞的,入團名單裏麵居然沒有我。那時候年輕氣盛,還不懂多少革命道理,心裏想著既然你們不要我,那我幹嘛還巴巴地黏你們,所以以後就再沒有遞交入團申請——進而也就沒有入黨了。”

  (地效的真實經曆。說起這事,連地效的班主任都覺得很奇怪,搞不懂當時團籍是怎麽弄丟的——地效當時是一名小小學霸,是老師的重點培養對象。老師當時沒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