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進入敵占區5
作者:地效飛行      更新:2022-05-09 15:12      字數:3371
  (今天才從qq群文件裏找到那個《龍空某書友精彩長評及腦洞建議若幹》,很受啟發,感謝。

  不過也有些混亂,讓我不知道該信誰了,比如這位朋友說:一方麵軍武器好,紅四團飛奪瀘定的時候能集中上百挺機槍封鎖對岸,然而我找到的資料上卻是:

  ——據美國記者哈裏森·索爾茲伯裏所著《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記敘:從1934年春夏起,中央紅軍就開始準備大轉移,”車間開始修理槍支武器,生產新的手榴彈,從戰場找回子彈殼,重新裝上火藥和鉛頭,鉛用完了,就用木製彈頭。”同時,將較好、較新的槍支集中調配到主力紅軍手中,較差的則換給赤衛隊和遊擊隊。但即使這樣,中央紅軍出發時的武器裝配率仍低於40%。

  長征開始時,中央紅軍總人數為8.68萬人,僅裝備步馬槍29153支,山炮、迫擊炮38門,重機槍357挺,輕機槍322挺,手槍3141支,衝鋒槍271支,武器裝配率不及40%。僅能以攜帶梭鏢6101根、大刀882把作為補充。槍炮彈也嚴重不足,攜步槍彈141.8萬發,平均每支槍40多發,而且多半是紅軍兵工廠自行複裝的,不能用於連發;機槍彈22.3萬發,連一場稍大的戰鬥都不能支撐。離開根據地,失去了以往維修和生產武器彈藥的薄弱基礎,從圍追堵截的敵人手中繳獲就成了武器彈藥補充的唯一途徑——

  機槍總數679挺,過湘江損失一半,還剩350(實際上高強度戰鬥肯定會大量損壞),婁山關小賺一點兒,算400挺,不過這是全軍所有,很難想象紅四團一個團能集中起全軍四分之一以上數量的機槍。

  地效不是說朋友你說的就不對,我的意思是,兩邊說的看起來都好有道理,地效是個曆史小白,隻能看著各位大神旁征博引膜拜了——然後我該怎麽寫還怎麽寫^-^。

  另外,讓蔣、宋來現代養起來,這個絕對不行,且不論那兩個人願不願意,現代的政治氛圍是絕對容不下他們的,而且,這邊的同誌會怎麽想,幹了那麽多壞事還要好吃好喝地供著,屠殺人民有功?

  與其讓蔣宋過來,不如讓汪精衛陳璧君過來——讓兩口子看看自己的跪像,那場景想想就有趣,且看他兩口子還有沒有臉見人。

  地效現在需要的是,有關東北軍的資料。紅軍到陝北以後,采取的策略是東攻(閻錫山),西守(二馬,胡宗南),南策反(小六子)。要在小六子的部隊裏搞和平演變,軍官培訓、安插人員調動什麽的,不過東北軍的進步力量我隻知道一個呂正操,別的就不知道了,正苦惱著呢。

  順帶一提,地效小學沒念完就讀完四卷毛選了,我大外公留下來的一套,線裝,右起豎行版。

  希望朋友繼續支持。好了,話不多說,書歸正傳)

  ————

  “老同誌你在做什麽?要不要我幫忙?”魏承恭向老同誌問道,“您怎麽不去睡覺?”

  這個老同誌是個炊事員,認得魏承恭——魏承恭畢竟也來了好幾回了,“老”同誌都認識了。

  不過這位老同誌認識魏承恭,則是因為每逢這小子在隊伍裏的時候,陳老總總是要求把部隊的夥食弄好一點。

  按說這種“敗家子”做法會很容易引起炊事員同誌的不高興,不搞特殊化對麽?不過炊事員同誌——確切地說,是大部分的同誌都沒有什麽不滿,因為每次這個年輕人在部隊裏出現過之後,部隊的補給就會寬裕一段時間,聰明的人早就隱約猜到了這中間的關係,更不用說,昨天晚上這個同誌是跟著那麽一大堆好東西一起來到隊伍裏。

  這個小同誌,一定是負責給部隊搞補給的,而且他很能幹,總是能搞來大量的好東西。

  “嗬嗬嗬,年紀大了,瞌睡少。而且這個天氣,不睡反而更好,不會受病。”一邊說,老同誌一邊在地上薅了幾把,抓起來幾根枯枝,向魏承恭揚了揚,“喏,撿點兒柴,待會兒許有用。”

  “許有用?哦,您是說可能有用,對吧?”魏承恭納悶了:“為什麽說是可能有用呢——我的意思是既然可能有用,那也有可能沒用,對吧?不過柴火是開門兒七件事之首,怎麽可能會沒用?你們不做飯?”

  “嗬嗬嗬,小同誌你呀,不知道我們的苦啊。”老同誌苦笑,一路朝林子裏走去,把一路上找到的柴枝都收了起來,“白狗子跟得緊,白天不敢開火。隻有在天快要黑的時候,才敢生火,這時候遠處看不見煙。”

  火光不是一樣能傳得很遠麽?

  魏承恭本來想要這麽問,不過想想也就算了,人家既然敢這麽幹,肯定就有這麽幹的道理,自己不了解情況,還是不要多說了。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魏承恭對於野營用火的印象就是篝火,但事實上,遊擊部隊是很少用篝火的,基本上開火都要用石頭和泥壘灶,有了灶,稍作防護,就能讓火光照不出去很遠。別說做點兒飯了,抗日戰爭時期,山西的民間武裝甚至能在轉移的間隙在山裏壘“一腳倒”煉鋼爐,煉製刀具用鋼。

  “那……怎麽吃東西呢?對了,我沒有看到同誌們吃過早餐啊?”

  “哪有那麽多講究。一天有兩頓吃就很好了——不過今天的所謂早餐嘛,同誌們大概已經吃過了吧?”說到這裏,老同誌看看魏承恭,有些明白了,“小同誌你是不是餓了?”

  “我倒是不餓,”魏承恭急忙謝絕——實際上他確實是有些餓了,不過這時候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吃過了?什麽時候?吃的什麽?”

  如果真有吃飯,陳老總肯定不會忘了自己的。吃得好不好是一回事,吃不吃又是一回事,叫不叫自己就更是一回事了。

  “什麽時候?嗬嗬嗬,大概其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吧。”老同誌拿過腰上的一個挎包(這個時候典型的幹糧袋還沒有裝備紅軍),打開包,裏麵是那個經典笑話:油紙包。

  “喏,就這個。”

  魏承恭接過紙包,打開來一看,裏麵是……米?

  “這……是什麽?”魏承恭表示自己孤陋寡聞。

  “這個叫飯幹,”老同誌看魏承恭對這東西貌似有些興趣,於是又解釋道:“把米飯蒸熟或者煮熟,然後在大太陽下曬幹,或者在鍋裏炒幹,可以當幹糧吃,也可以在鍋裏熬一下再吃——你要不要嚐嚐?”

  魏承恭遲疑著,從紙包裏捏了幾顆所謂的飯幹,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不夠,於是又換成三個指頭捏了一撮放到了嘴裏。

  雖然用油紙包得很好,不過在這樣潮濕的天氣裏,這些幹糧還是免不了受潮,吃到嘴裏,那種濕不濕幹不幹的感覺……魏承恭眉頭緊緊皺起,好不容易才克製住了吐出來的衝動,即使如此,也忍不住一陣幹嘔。勉強吞咽下去,卻總覺得嘴巴裏似乎還殘留著一點什麽東西……燉肘子的時候那種骨頭渣子?

  不過倒是有一點鹽味。

  “這個……”魏承恭皺著眉頭道。

  “幹的時候就像嚼鍋巴一樣,又香又脆。不過一受潮就很難吃,同誌們也不喜歡,隻有在肚子餓得受不了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哄哄肚子,所以吃得不守時,”老同誌嗬嗬笑著,抬頭看看天,“傅同誌你還真是我們的福星,你一來就出太陽了,今天可以把這個再曬一曬,到時候再請你嚐嚐。”

  “哦,”魏承恭遲疑著點了點頭——就算聽了這個老前輩的話,他還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嚐試的勇氣。

  ————

  把吃的放到一邊,魏承恭也學著老同誌的樣子朝地上去撿柴。

  這種深山密林裏,一年裏不見得走幾回人,枯枝敗葉一層撂一層,稍微扒拉一把,抖落兩下,就有那種徹底幹透了,自然掉落下來的樹枝子——就算受了雨,稍微晾一下,燒起來還是像潑了油一樣(地效親自見過,幹過,也燒過)。

  但是這種柴實在是幹得太透了,都開始腐爛了,手上稍微一用力,就簌簌地掉渣子,幹得時候還好,這一受了雨,濕噠噠的,抓在手裏,說不出的膩味。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觸感,魏承恭臉上就有些不自在了,不敢像老同誌那樣隨手亂薅,一根根地撿起來,仔細抖落幹淨,順好了,碼到另一隻手裏——那模樣看起來不是在撿柴,倒像是在摘菜,工作效率可想而知(地效第一次撿柴的時候,真是幹得欲哭無淚,人家十幾分鍾半個小時就能撿一背篼,地效足足幹了兩個多小時才撿出來半背篼)。

  這也就罷了,不時得還會……

  “哎呀,”魏承恭慘叫一聲,急忙把手縮了回來。

  “怎麽了?”老同誌急忙跑了過來。

  看看魏承恭手裏的柴,看看那雙白得發紅的紅酥手——中指上被刺眨了一下——老同誌哈哈笑起來,“傅同誌,你還是去歇著吧,這種活兒你幹不來。”說著話,很得意地把自己的手亮了出來,“喏,跟你不一樣,我們莊稼人的手,又硬又韌,啥子枝枝杈杈都不怕。”

  看看這雙手:很大,但也很瘦,骨節很粗大,讓手指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根風幹的老竹枝,繭子一層層,又幹又硬,就像個鐵耙子一樣。魏承恭尷尬地笑了,“老同誌你們真厲害。”

  “革命分工不同嘛,你這樣的學生娃子有學問,人機靈,該去做大事,這種粗活兒交給我們就好——要是你長了我這樣一雙手,怕是反而會影響到你的工作吧(老同誌以為魏承恭是地下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