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馬列國際的鄉巴佬8
作者:地效飛行      更新:2022-05-09 15:12      字數:2575
  (還是先解答一下有些書友的問題。

  有朋友說,給陳雲打80萬單位青黴素沒問題:首先,基本上抗生素都有或多或少的副作用,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傷肝傷腎,影響聽力等等。以80年前人體的抗藥性給陳雲上80萬單位青黴素,感冒倒是好了,人也可以直接送醫院觀察了。

  其次,文中的魏承恭並不是醫療專業,他也沒空去了解這些。他隻是把自己的理解說給兩個前輩聽——我就不信大家在解說非本身專業知識的時候,能夠不出一點問題的

  另外,還有一個書友指出,為了防止醫鬧和票販子,大一點的城市醫院都和公安局聯網,這樣當三個人轉上幾家醫院的時候,就會被盯上。

  或許真是這樣吧,地效自己不是很了解這事兒,畢竟我也從來沒有一場重感冒跑過兩家醫院。

  不過,如果真是防止醫鬧的話……

  而且同一個麵孔在多家醫院出現也不至於就會引起懷疑——也許是來推銷醫療用品的呢?

  一句話,地效覺得,隻要不鬧事不出事,就不容易被盯上)

  ————

  按下在廣州市內繼續“招搖撞騙”的三人組不提,我們把目光轉回到公司這邊。

  伍翻譯和李顧問(兩人在公司裏的職務。以後在現代這邊的描寫都用他們的公司職務,相信大家都能知道說得是誰,也能回避地雷^-^)頭天晚上睡得遲,再加上又沒有了起床號(同誌們還是習慣聽起床號才起床,不過當然不能真的吹號,現在的起床號都是手機鈴聲。那聲兒不大,出了房間就聽不到了。李顧問和伍翻譯頭天晚上才到,大家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配上“2017標配”),所以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過才爬起來。

  刷牙,洗臉,正好外出跑步的同誌們跑了回來,開始吃早飯。於是兩個人也隨著下樓來。

  “魏總他們呢?”伍翻譯一手拿了個饅頭,一手端了碗粥,向周越華大姐問道。

  “雲經理感冒,魏總和錢隊長帶他去看病了。”周大姐回答道。“哦……”伍翻譯心想那用不了多少時候,稍微等一下也就好了——還等著雲經理過來給自己布置工作呢。

  當務之急……還是先吃東西吧,好久沒吃過這麽香的早餐了。

  吃過早飯,開始工作——說是學習可能更合適:老同誌們在傳達室拿著《毛選》《鄧選》,黨史軍史研究深層次的問題;男同誌們在向排長的帶領下,在倉庫裏拿著小學課本惡補基本文化知識;女同誌們則到辦公室(多媒體教室?)裏劈劈啪啪地敲打鍵盤——別說,一個周的強化訓練下來,幾個女同誌對於鍵盤已經非常熟悉,看上去已經不比魏承恭差多少了(地效當初學五筆打字,也就用了一個周左右)。

  然後李顧問和伍翻譯就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

  伍翻譯還好,問老同誌那邊兒要了本兒書,很快就看得津津有味;李顧問就幹瞪著眼,不知道幹啥了。

  他倒是想看書,可也得看得懂啊——總不能讓伍翻譯把一整篇文章一句一句翻給他聽,對不對?

  (書麵翻譯確實是翻譯的工作之一,但那是動手不動口;伍修權這個翻譯是口語翻譯,這要是把一本書都說給李德聽……書友們不妨試試,你要是能一連說上兩個小時的話,算你本事——好吧,個別喜歡煲電話粥的朋友不在此列)

  ————

  他倒是也做過一些努力。

  “伍,能找同誌們借一兩本馬列國際,或者蘇聯解體經過的書來看看麽?”

  伍翻譯能說啥呢?於是就去找了門衛董大爺。

  “馬列國際,還有蘇聯解體的書?”董大爺就像傳統的國營企業傳達室老大爺一樣,把老花鏡往下推了推,埋下頭來,雙眼上翻,看向自己這個學生。(話說,算下來董大爺和陳潭秋可以算是伍翻譯的老師,伍翻譯就是在兩人的引導下,走上革命道路的)。

  “顧問想要看看。”伍翻譯示意了一下身後的顧問同誌。

  “顧問?”董大爺又看了看顧問。眼神中頗有些審視的意味——這當然會讓顧問同誌感到有些不舒服。放在兩天之前,他或許會非常惱火,並當場發作;但是經過昨天晚上的心路曆程之後,他對於這種目光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從魏承恭對自己的態度,可以看得出這邊的社會對自己是個什麽樣的看法;而這些已經來到這邊半個月的同誌肯定不可避免地受到這些觀點的影響——會對自己有好印象才怪了。

  有了心理準備,就比較能接受了。隻不過,真正麵對這種狐疑的目光,李德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

  “達瓦裏希董,我希望能夠了解蘇聯和馬列國際的解體過程。”雖然心裏不舒服,李顧問還是迎著董大爺的目光,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董大爺低頭沉思:李德會提出這個要求,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隻是……

  顯然,這個問題不是他一個人一時半會兒的沉思就能理得清楚——董大爺就連這事會有怎麽樣的直接後果都暫時想不明白,更別提所謂的“深層次影響”“對世界曆史的影響”之類的事情了。

  “李德同誌,你的這個要求,我會向黨組織報告的——實際上,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是這邊的黨小組能夠決定的。”

  “隻不過是借幾本書看看,打發下時間而已,沒有那麽麻煩吧。”李德不滿意了——或許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給大家帶來了多少麻煩。

  “如果隻是找書看的話,那麽我隻能遺憾地告訴您,我這裏沒有那些書——喏,你看看,我的這些書。”說著話,董大爺給兩人示意身後的大書櫃(門衛室裏放了一個大書櫃,老同誌們普遍把這裏當成圖書室),“《毛選》,《鄧選》,《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開放以來若幹問題的總結與反思》……等等。”

  “為什麽沒有有關蘇聯的書?”聽完伍翻譯用俄語說完那些書名,李德很吃驚——伍翻譯也有一些吃驚,他過來的時間還短,還不像董大爺這些同誌,已經把“蘇聯模式”棄若敝履。

  “我們對那個不感興趣。”董大爺回答得理所當然。

  “不感興趣?”聽了這個回答,李德更是吃驚:這些同誌……不對,該說是這些人竟然對蘇聯沒有興趣?

  “蘇聯的模式——無論是奪取政權的模式,還是經濟建設的模式——都已經被證明是失敗的。”大約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好,董老又換了一個比較溫和的說法:“好吧,不說失敗,至少是不適合中國的,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要去學習一個失敗的,不適合中國的模式?”董大爺再次理所當然,“確實,通過別人的失敗能讓我們學到更多,但那是這邊的黨組織要做和正在做的事,他們已經取得了全國政權,他們要做的是在經濟建設中如何回避曾經在蘇聯出現過的錯誤。而我們的黨還很弱小,我們的任務還是取得全國政權。完成新民主主義革命,簡而言之,我們還不到從失敗中汲取教訓的時候。”

  停頓了一下,董老又道:“實際上,我覺得,即使是這邊黨的經驗——無論是成功的經驗或者失敗的經驗——就已經夠我們全黨都來學習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