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窩囊的王！”

  妖界之王沒有絲毫的脾氣一樣，他垂頭喪氣的回我這句話，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就像是我們人界裏滄桑的老者。

  他說之前都是把重要事務交給狼季和虎威，他倆文武雙全，所向披靡。

  狼季和虎威聯袂起來，就是天衣無縫的存在，妖界的穩定，這兩人功不可沒。

  狼山和虎山，也成為妖王山前的天然屏障，王在裏麵高枕無憂，每日尋歡作樂，好不自在。他沒想過要修仙得道，就想著永遠坐著這王位。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這兩人決裂會如何？

  他也沒有想過，這兩座山要是都戰火紛飛，他又該如何？

  現在，這兩個問題都出現了。

  妖王就慌了。他發了幾道令牌，叫虎威停火，虎威傳話回來說，他是在正當防衛，他說是狼季的人要攻打他，他被困其中，他怎麽停火？停火就是一個死！

  妖王覺得虎威有道理。於是他下令狼季撤兵。

  可令牌根本傳不到狼季手裏去，狼季被虎威不知道困在何處！

  妖王又下令虎威把狼季放了，讓狼季接令！

  虎威不肯，說放了狼季，狼季會更加厲害，現在狼季被困，他的兵將都已經圍住了虎山，更別說放出來。

  我聽得哭笑不得，問妖王：“你就不能直接下令讓狐族狼族等進犯虎山的妖退兵！”

  “不行。妖界的規矩如此：我隻能對我手下的兵將發號施令。不能越權。”

  我哈哈大笑起來，一個王都不能越權！就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狼季手下的兵將侵犯虎山，他卻不能下令讓其退兵！

  問題的根源終於出現了，還是妖界的製度問題，一個王在萬妖之上？不，他隻在幾人之上，現在狼季和虎威都不聽他的話，他就毫無辦法！

  “殺了虎威。”他說道，“這是我授權給你的。在狼季和虎威之間，我隻能選一個。”

  “你真忍心殺了虎威？虎威可是在給你守護天下！”我替虎威不值，“說實話，我下不去手。”

  “可我不取舍，妖界就永遠不得安寧！虎威有篡奪王位之心，我早就知道！當然，狼季也有！但是你們不會殺狼季！”

  “可你就那麽肯定，我們會殺虎威？”

  我的話，頓時就讓妖界之王呆住了。

  他看著我許久，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你們也在找妖籍，找不到妖籍，你們也是一個死！殺了虎威，也許，妖籍就水落石出。”

  “你知道妖籍在哪兒。”我說道，“他們之間的紛爭，也是因為妖籍而起，你為什麽不揭穿這一切？”

  “我不確定妖籍在哪兒。”他說。

  “那麽你告訴我，妖籍是什麽樣子的？”

  “妖籍沒有具體的樣子。妖界的一切都是可以變幻的，我可以是現在的樣子，我也可以是別的樣子……”

  說著，這個妖界之王在我的麵前，竟然變幻出了各種模樣，看得我眼花繚亂，他可以是人，可以是動物，可以是物體。

  “妖籍也是這樣，它可以是一本書，可以是一個卷軸，可以是一棵樹，一棵草，甚至……就是一縷風。”

  我無奈說道：“難道你就沒有辦法，讓它成為固定的模樣？”

  他搖頭，我失望得很，他又說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妖籍目前還在妖界。它若落入妖界之外，必定會發生一係列的反應，其他五界我都打探過了，沒有發生那些反應。”

  他又說道：“你們的任務時間不多，你們若是不主動找，時間一過，你們就死定了。”

  “你知道我們的任務，必定就知道黑老七。”

  他笑道：“作為妖界之王，我當然知道黑老七。告訴你，六界中僅僅十個人知道黑老七，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心一動：“請你告訴我，誰是黑老七！”

  “你覺得這六界之中十個人知道的消息，會從我的口中輕易泄露？你會成為第十一個？”

  我當然知道妖界之王想的是什麽。他要同我做交換，讓我殺了虎威，他便告訴我誰是黑老七。

  “你要如何？”我還是問道，這話我自然不會輕易說出口，還得他說。

  這狡猾的家夥居然說道：“你覺得呢？我若說出黑老七是誰，我便會受到懲罰。堂堂的妖界之王接受懲罰，必須要有很好很好的條件利誘。”

  我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昨天被馬帥領著去那座小山，看見虎山的朗朗乾坤，看見狼山的紫氣升騰，也許，我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但是現在，我不能答應。

  我不能殺虎威。

  很明顯，虎威在這件事情中，是忠心耿耿為妖界著想的臣子。

  妖界之王要殺他，我攔不住，但是經過我之手殺他，我做不到。

  我自然很想知道黑老七的身份，可做人，不能這樣昧著良心！特別是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別人的性命之上！

  虎威修煉成今天的成就，一定付出了代價，我憑什麽為了一己私利，要了他的性命！

  要知道我們這群人如果一同攻擊虎山，加上狐媚狐嬌等一群妖族的助力，虎威必死無疑。

  “怎麽？你不動心？”妖界之王煽風點火道，“如果你知道了黑老七是誰，直接幹翻他！他雖然身份神秘，但是他的功法，已經在你們這群人之下，你們隻要殺了黑老七，你們的好日子就到了！”

  我苦笑道：“妖王，我確實動心。但是做人要有良心，特別是我們人界的人，最講究良心二字。你這個要求，我做不到。”

  他臉上的肉顫動了幾下，難以置信般地問道：“一個黑老七都換不了一個虎威？他們難道還不能等價交換？”

  “不等價。”我說道，“黑老七的身份在我們這裏確實重要，但是我提醒你，虎威對你更加重要！你要是沒有了虎威，你就會死。”

  “我還有狼季！”他自信滿滿地說道，“虎威一死，我就封狼季為我之下的王！狼季等於是晉升為王爺，他對我會更加忠心耿耿！”

  “你不懂虎威，你也不懂狼季。”我說道，“我不會因為你的命令，去殺虎威和狼季。”

  他暴跳如雷：“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這個難纏的人！”

  “我隻想找到妖籍。你們妖界的紛爭，我不參與。”我明確地說道，“在尋找妖籍的過程中，這兩人如果成為我們的對手，我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

  “這難道不是一樣的道理？反正都是一個死！”

  “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