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黑妖洞？”紫光問道，“在不在萬妖穀裏？”

  書生說你這不是說廢話嗎？書生又說道：“別打岔，我來問問他。斑斕小朋友，你剛才說，從黑妖洞就可以回到家鄉，你還說沒有妖籍的人，是什麽意思？”

  我也準備問這件事，他說到了妖籍，讓我心裏一怔，這孩子說漏嘴了吧。

  誰知道他說道：“我是聽大人這樣說的，我也不懂是什麽意思。”

  書生看了斑斕一眼，沒有繼續再問，而是說道：“斑斕，你躲這裏這麽久了，是不是應該回家了？”

  “我不回去。”他直楞楞的說，“我就在這裏玩。”

  “你這熊孩子，要是是我家的，我一天打你八次。”書生說道。

  “讓他帶我們去黑妖洞。”唐宋說，“我想看看，從那裏怎麽回到家鄉。”

  斑斕說，黑妖洞要晚上才能去，白天打不開。

  書生問他黑妖洞的具體位置，這孩子指著山頂，說就在那裏。

  說完，他纏著鍾小璃要玩手機遊戲，鍾小璃和他一起回了房間。

  “這孩子鬼精鬼精的。”書生說，“說到了妖籍，卻又說不知道什麽意思。我看，他對自己的身份很明白，還裝聾賣啞，裝無辜。”

  “什麽是妖籍？”紫光問，“是妖界的什麽東西？”

  “簡而言之，就是妖的戶口本，跟我們人界一樣，象征著身份。妖籍裏詳細記錄妖的各種特征，從何處來，道行有多深，多少歲等等，就跟我們人界的戶口本一樣，姓名性別年齡學曆等等，一看之下，一目了然。”

  書生繼續說道：“但是也有小部分的妖，是沒有入妖籍的。有的因為來路不明，有的因為被開除了妖籍，這種妖不管怎麽修煉，那都不會被妖界承認。就算要得道成仙，首先過不去妖界這一關。”

  “我明白了，這跟出境沒有簽證一樣，是出不去的。”白傑說，“我沒想到在妖界還有這麽嚴明的規矩。”

  “六界都有各種嚴明的規矩，需要大家共同遵守，不然的話，豈不是要亂套？”書生說道，“我懷疑萬妖穀的妖，都是沒有入妖籍的。斑斕就更不用說了，也沒有入妖籍。”

  說話的功夫，來了兩個工作人員，說聽說昨晚這裏有人受傷，來看看情況。

  當他們看見一對小情侶已經身亡，並沒有多麽驚訝，他們說立刻來處理。

  “站住。”書生說道，“我問你們，斑斕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兩個工作人員轉身，其中一個微笑道：“先生，這話你們問過很多次了，我們這裏沒有這樣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外麵跑進來的，還是你們帶進來的，我們不得而知……”

  “你什麽意思？說這孩子是我們帶進來的？我們帶一個孩子進來，卻到處問是誰的孩子？”紫光冒火了，“你們說這話，還要不要臉？”

  “先生，不要急躁。我們會繼續調查這個孩子的來路，反正你們是玩樂，多一個孩子會多出許多樂趣來，不是嗎？”

  紫光急得差點跳起來了，我攔下他，叫他淡定，不要跟這些人計較。

  “黑妖洞在哪兒？”唐宋問道，“你們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這個是我們萬妖穀的景點，我們當然知道。”工作人員指著斑斕說的那座山，“山頂就是黑妖洞，這個景點晚上開放，你們想去的話，今晚就可以去。但是我提醒你們，膽子小的，就不要去了。”

  “裏麵很恐怖？”白傑問，“還是有怪物？”

  “這位先生，你去親自體驗就知道了，我要是說了，就沒意思了。”

  這兩人從頭到尾，都是保持著微笑，不卑不亢，禮貌得體，見到死人也是不悲不喜，讓人覺得他們就像是機器人似的。

  “這兩人也是妖。”白傑說道，“是貓妖。”

  我和書生也看出來了，紫光沒看出來，還差點跟人打起來。

  “是貓妖，但是法術不高，體內元氣基本被掏空，其他的成員也是如此，他們自身難保，所以才把斑斕塞給我們。”書生說，“我們可以幫忙，但是就受不了他們死不承認的樣子。”

  “順其自然吧。”唐宋說，“既然這件事落到我們頭上，我們就接著唄。我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妖，我倒是想要看看，妖都是什麽樣兒的，是怎麽打架的。”

  我想起昨晚在門口徘徊的兩人，於是提醒大家對方已經踩點，我們隨時要注意安全。紫光說要打就打，整幹脆利索點，不要偷偷摸摸的，鬧得他每天提心吊膽，睡覺都成困難。

  下午的時候，書生叫我下樓跟他溜達一圈，其餘的人都留在樓上繼續著靜待和照顧斑斕。

  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陌生的氣息和壓抑感，書生低聲說不要東張西望，繼續走我們的路，說我們的話。

  我們走過三個正在掃地的工作人員身旁，那種壓抑感達到了頂峰，他們也是默不作聲的做事，書生經過時道了一聲辛苦，三人中一人說了謝謝。

  等繞開了他們，書生說：“他們的人替換進來了。”

  “我也感覺到了。”我說道，“那明顯的妖氣壓不住，跟之前的人不一樣。他們可能以為我們不會注意掃地的人，其實，從一進來到現在，我對這裏的工作人員已經摸清楚了，誰長什麽樣子我都記得住。”

  “進來了也好，免得像紫光說的那樣提心吊膽。今晚必定有一場衝突，我們還去黑妖洞嗎？”書生問。

  “還是讓他們留守，我和你去黑妖洞。”我說道，“不能分散了我們的力量，讓對方有機可乘。”

  我們繞著周圍走了一圈，發現了很多陌生的氣息，當然，也有之前熟悉的工作人員，對望之間，他們的眼裏有焦急的神色，明顯看得出來他們很焦慮，其中一個還滿眼淚光，似乎想要對我們求救，但最終沒說出來。

  天黑之後，上午那兩個工作人員來說，我們可以去黑妖洞了。他說由他們帶我們去，被我和書生拒絕，我們自己會開遊覽車，可以直接上山。

  “我建議你們不要帶孩子，畢竟孩子膽小。”他們說，“天黑路滑……”

  “那孩子是不是你們的？”紫光懟道，“不然你怎麽這麽關心？”

  “這是穀裏的規定，先生，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