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天懲“行動(2)
作者: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54      字數:3888
  東瀛 東京 明治神宮

  東瀛人將“神道教”奉為國教,這是一種崇尚“神秘主義”的原始教派。根據“神道教”主旨,隻要是為了東瀛帝國奉獻生命和靈魂的戰士,都可以位列仙班,成為世俗人間所崇拜,祭奠的對象。

  其中,明治是神道教諸多神靈中最重要,也是地位最尊崇的一位,為了紀念這位皇爺的豐功偉績,東瀛人在繁華的東京是中心特意開辟了一大塊綠地,修建了華美精致的神宮,作為這位皇爺的永生之所和光輝殿堂。

  這段時間以來,東京灣地區在太平洋季風和暖濕氣流帶的雙重影響之下,總是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和濃密細雨中,直到這個下午,天空才撕開一道縫隙,將太陽光投射到這座東瀛第一大都市上空。

  因為是工作日,又因為神宮正門附近打出了“維修期間,暫停開放“的通告牌,這座平日裏人來人往,遊人如織的神道教聖地變得門口羅雀起來。

  大約下午三點十分光景,明治神宮東北角的側門悄悄打開,一輛黑色高檔豐田轎車悄無聲息地滑了進去,緊跟在豐田車後是三輛黑色SUV,一看可知,都是豐田車的扈從隨行。

  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紗衣,頭戴黑色高帽的老者迎上車隊,等豐田車車門打開,裏麵的貴客從車廂裏鑽出來,就禮貌地鞠躬,做了個有請向前的手勢。

  這位頭戴黑色高帽的老者是明治神殿的“神官“,也就是祭司,隻有在重要場合和有貴賓光臨的時候,他們才如此打扮,出現在眾人麵前。

  隻見,黑色豐田車裏的貴客是個大約五旬左右的中年男子,他身材有點矮胖,頭頂一圈圈的,形成了所謂的地中海發型,再加上身材發福的厲害,雖然穿了一身標準和服“深衣“,但隻要一邁開小短腿走路,立刻給人一種癩蛤蟆在跳舞的感覺。

  這位貴客似乎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他不斷向老年神官鞠躬還禮,口裏念念有詞,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神官絲毫沒有理會貴客的這種超越常規的禮節客套,他看也沒看,隻是在前麵半米遠處,以職業化的手勢和標準的“日式“小碎步,引領著貴客穿過甬道,走過長廊,來到一座所謂的日式牌坊“鳥居”下。

  坐落在此處的“鳥居”牌坊處於整個建築的中軸線上,兩旁大樹參天而立,看那規模,簡直有萬株之多。

  根據東瀛傳說,這裏的每一顆大樹都代表著明治皇爺的一位戰士,而萬株大樹,也就表示,即使到了另一個世界,皇爺也在統帥大軍,為帝國開疆拓土。

  隻見,老年神官這時候突然停下來,很莊重地整理了一遍服侍和黑色高帽,然後麵向牌坊,用幾乎一百度的鞠躬表達對皇爺的尊敬和愛戴。

  鞠躬之後,老年神官肅穆站立,神態莊嚴,稍等了一會兒,用沙啞而蒼老的嗓音,吟唱出一種讓人汗毛倒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古怪歌謠。

  跟在後麵的貴客也站立在原地,他不懂歌詞,隻能保持鞠躬姿態,那樣子,到像是身懷罪惡的人來此向這位皇爺磕頭賠罪一般。

  神秘的歌謠足足吟唱了三分鍾,矮胖的中年貴賓隻能一直鞠躬,不多時,汗水已經從額頭沁出來,麵頰也變得通紅起來。

  神官偷偷瞥了身後貴賓一樣,鼻子裏不經意地“哼”了一聲,這才滿意的在最後一句音調之後收住沙啞嗓音,結束了吟唱。

  從南邊側道經過“鳥居”牌坊,麵前立刻出現了一片藍白相間的美麗花朵,在大片花朵海洋之後是一座不高的坡地,而坡地上則修建了一間通體暗黑的茅草屋。草屋圓圓的屋頂,周圍沒有窗戶,隻是在麵向花海方向開了一道小門。

  神官再次站住,他麵向花海又是鞠躬,又是歌唱,據說,這些美麗的花朵代表了明治皇爺的正宮娘娘,崇仁皇後。

  足足折騰了五六分鍾,貴賓才從一條不起眼的小徑上通過花海,走近茅草屋。

  這時候,神宮麵前草屋輕輕鞠躬,然後雙手合十,拍了三下,接著也不多客套,徑直轉身,消失在一片古樹滄海的暗影下。

  “請進來”

  等了大約三分鍾左右,草屋裏傳出飛鳥宮皇叔那種沙啞裏帶著高亢的奇特嗓音。

  貴賓愣怔了一會兒,幾秒鍾後才弄清這句東瀛語言的意思,於是,他連忙鞠躬,然後弓下矮胖的身軀,費勁巴拉地鑽進了草屋中。

  草屋裏很黑暗,這在屋頂中間開了一個圓洞,讓一束天光透射進來。

  草屋裏的布置是完全的“和風”,茶幾,榻榻米整潔幹淨,草屋唯一的裝飾品是一把放置在檀木架上的古老武士刀。

  從刀鞘模樣,以及其上裝飾的寶石所散發出的光暈來看,這必然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老文物。

  刀架上首,一副毛筆狂草懸掛正中,貴賓眯起眼睛,終於看清草書上寫的是兩個字

  “戰 勝”

  草書右下手則是禦宮殿,敕封飛鳥明仁的落款和一方古樸的印章。

  貴賓眼珠轉了幾下,這才明白過來,這幅草書就是飛鳥宮皇叔的親筆。

  “請坐”

  皇叔開口了,他坐在黑暗角落中,手裏正不知握著個什麽東西,翻來覆去的查看。

  貴賓又是一個鞠躬,他的東瀛語聽力能力很差,總要過一會兒才能明白說話者的意思。

  屋子裏沒有第二人,皇叔不允許除客人之外的第三者入內,如此一來,自然也不會有翻譯的位置存在。

  貴賓臉色通紅,他在努力拚湊詞匯。

  “盧先生,不必客氣”

  這時候,飛鳥宮忽然換了語調,是標準的中文。

  “這把寶刀,是皇爺賜給本宮的,曾經跟隨我踏遍了中國大地,它的刀鋒,足足狂下二百個抗日分子的腦袋。”

  皇叔指了指刀架,語調平靜,但隱約透出一種得意的味道。

  “皇叔武運常在,永無敵手”

  那個被稱作盧先生的男子態度謙恭,立刻恭維了一句。

  就在盧先生還想說出幾句恭維話的時候,冷不防飛鳥宮手臂揮舞,止住了對方。

  “你盡快回台海吧,告訴你們的才女士,讓她這段時間好好待在台海,不要出走半步。”

  “可是,可是”

  盧先生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和服深衣”,他是作為台海“才女士”的特別代表專程來日的。

  “可是,才女士,身體不好,她需要出島治病”

  囁嚅了好一會兒,盧先生還是說了出來。

  “她的身體不好?”

  “那簡單,我讓東京帝國大學醫科教授跟你回台海,給她專門檢查身體,如何?”

  飛鳥宮突然站起來,大步走到盧先生旁邊,然後蹲下來,一雙三角眼放出寒光。

  “中國人有句老話,夜路走多了,怕鬼”

  “才女士,是不是怕了啊”

  說完,飛鳥宮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及客人的尷尬表情。

  “告訴才,她不但不能離開台海,過幾天,還要搞個正式活動,就在,就在,嗯,你們的總統府,也就是帝國的總督府門口舉行公開活動,她要亮相,要演講。”

  “啊,這個,這個,太危險了吧”

  盧先生大吃一驚,臉色由通紅轉白。

  “告訴你,支拿空軍到時候會進行一次突襲行動,你們,還有才,都是目標。”

  盧先生開始喘氣,臉色變得蒼白。

  “啊,這個,這個”

  “別擔心,支拿空軍會使用一種特種炸彈,就是低溫焰火戰鬥部,別看火光四射,其實最多感覺燙手而已。”

  說著,皇叔稍微解釋了他的計劃,並讓盧立刻回去準備。在飛鳥宮的如意算盤下,一方麵讓才女士和她的鷹犬在焰火彈襲擊下臨危不亂,樹立無畏形象。

  另一方麵,一旦台海和大陸軍事衝突,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介入進來。

  “你們最近,要多發表言論”

  說完,皇叔遞過去一疊稿紙,上麵全是極度侮辱,刺激中華兒女的所謂公開發言。

  “您,您能肯定,那些炸彈,炸彈,沒有危險?”

  盧先生顯然不放心,手抖得厲害。

  “當然,這些都是明治皇爺給我的神諭,難道你敢質疑?”

  飛鳥宮臉上立刻籠罩了一層寒霜般的殺氣。

  “放心吧,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拿帝國複興的運道開玩笑的。”

  皇叔緩和了語氣,又補充一句。

  他自然不會告訴台海來人,在聯合參謀部裏,他們有寶貴的眼線“麻雀”,一個字都不會透漏。

  很多年前,那時候,皇叔剛剛開始帝國複興事業。他清楚地記得,就是因為把情報來源泄露給當時的岩裏政男(台海李),不料對方大嘴巴竟然公開演講泄露,造成皇叔苦心經營的情報網一夜之間徹底玩完。

  “快點回去,任何事情都不必緊張,想一想,美妙的未來”

  望著有點失魂落魄的盧先生,飛鳥宮皇叔不忘給鷹犬鼓勁,打氣。

  西沙 永新島 “戰神聯合作戰基地”

  “黑死神”小隊是昨天淩晨三點十五分零六秒降落在永新島“戰神聯合作戰基地”的2號跑道線上的。

  小隊總共八架殲20A(威龍A)全狀態隱形戰鬥機,之所以說是全狀態,是因為這些飛機經過了三輪重大改進,不但實現了設計初期的技戰術目標,還獲得了更加強大的戰力。

  在先進導航和數據鏈的支持下,小隊從西北紅劍合成化演練基地起飛後一路順利。整個航程,他們進行了一次空中加油,即使沒有了放大雷達信號的“龍勃透鏡”幫助,數據鏈也完美協同了這次難度指數達到五顆星的遠程轉場。

  從飛離大陸海岸線開始,林飛虎領頭降低高度,八架飛機組成一個“菱形”陣列,以超低空20米左右的高度,一路沉默,擦著南海的波濤,沐浴在海風中,飛向西沙島嶼。

  這套飛行技術,黑死神的每一位成員都很熟練,他們毫不緊張,也無需過多操作。威龍超現代化的導航和自動飛行係統讓這種前人不敢想象的超低空長途越海飛行,變成了一趟輕鬆旅途。

  落地完成的時候,林飛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天空之星”飛行員腕表,不多不說,和飛行計劃隻差了零點四秒。

  飛越差不多四千公裏,跨越沙漠,陸地,丘陵,高山和海洋,編隊時間竟然如此精確。

  黑死神將在戰勝基地渡過行動前的最後時光,八架戰機隻有六架參與行動,其他兩架屬於熱備份,時刻準備頂替故障機上陣。

  林飛虎跳下登機梯最後兩節階梯,一組工程師攜帶著大小筆記本電腦,平板電腦和專用顯示器將飛機包圍住。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這些威龍會接受詳細檢查,調整D炸彈火控參數,輸入最後編製的飛行航路程序。

  走出安裝了精密空氣溫度調節裝置的機庫,林飛虎敏銳如閃電的目光捕捉到一個高大,但稍微有點佝僂的身影。

  這身影就站在機庫外,沐浴在東方剛剛顯露出一層霞光魚肚白的天際剪影裏。

  “哎,這不是楊院士嗎?”

  僚機飛行員小關也看到了,他脫口而出。

  在這種場合,在“天懲”行動即將開始之前,黑死神小隊的飛行員與他們的威龍戰機總設計師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