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死者的反擊(1)
作者:
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48 字數:3364
“兔女郎”酒吧的後走道盡頭是幾間並排的房間,裏麵盡是些雜物和酒吧暫時不用的家具器物。光頭酒保熟門熟路地走在前麵,他不時回過頭望一眼跟在半米之後的張靜怡,嘴巴裏輕輕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請進吧,可愛的姑娘”
酒吧取出鑰匙,打開其中一間房間的大門,他彎下腰,模仿歐洲宮廷的古老禮節,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張靜怡瞥了一眼酒保,輕舒玉臂,滿麵含春的拉住他的胳膊,拖著酒保一起閃入房間中。
這其實是一個防禦性動作,目的是防止對方與自己保持安全距離,然後猝不及防地突然發難。
酒保不明就裏,他油光光的花生米臉上滿是興奮的喜色。邊走邊用腳重重地合上房間大門,並順手打開了日光燈開關。
“哦,這裏安靜嗎,帥哥,我怕一會兒聲音太大了,哈哈“張靜怡笑著問,刷了睫毛膏的長睫毛之下,一雙戴了美瞳的秀目寫滿了古怪的笑意。
“放心,放心,小美人,這裏的隔音非常完美,看,這大門是真正的實木“
酒保用力拍打牆壁和大門,一陣悶悶地響聲隨即傳來。
“好啊,現在驗貨吧“張靜怡的笑容更盛了。
酒保迫不及待地撲上來,一支毛茸茸地手臂伸向張靜怡。
突然,一股巨大力量扭住了這支肮髒的手,閃電樣的銳痛讓酒保幾乎叫出聲來,眼淚順著高高的鼻梁流淌下來。
“啊,你,啊,你這臭婊子,賤貨“他帶著哭腔的鼻音立刻充滿了房間中的每一寸空間。
張靜怡手腕繼續發力,這次她用了5成力氣。效果幾乎立刻顯現出來,酒保肥胖的身軀像觸電一樣顫抖起來。
“帥哥,貨色怎麽樣,你爽了沒有?
張靜怡麵帶鄙夷,繼續保持著迷人的微笑。
“啊,啊,你這”夏目塔“,放開我“
酒保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腔調,整個聲音不是從喉嚨,而是胸腔中發出來。
酒保的手臂被鬆開了,還沒等他感覺好轉,突然又感覺胸腔一陣刺痛,整個心髒好似都停了下來。
黑色高跟鞋的鞋尖慢慢從跪在地上的軀體上挪開,酒保在地上打起了滾。
“一點小小的懲罰,讓你知道怎麽樣尊重女性“
張靜怡找了個木箱,優雅地坐在上麵,平靜地望著酒保不住翻滾。
過了足足半分鍾,肥胖的身軀逐漸平複下來,酒保的麵色不是發白,而是灰中帶紅,顯得極其古怪。
“帥哥,現在可以幫我個忙嗎?嗯,你知道這個”女孩“嗎,嗯“
張靜怡拿出圖片,蹲在他的麵前。
“我,我知道,她,她叫安妮“酒保喘著粗氣,一字一頓地回答到。
“知道她在怎麽地方?“張靜怡故意這麽問
“我,我“
一疊50元麵值的大額歐元鈔票甩在酒保的臉上,他的眼神遊移不定,似乎做夢一樣。
“認真,誠實地回答問題,這些錢就是你的。否則,我會讓你活活疼死“
張靜怡擺弄著金色的手包,用一種玩笑似地口吻說
酒保慢慢直起身體,由於沒有張靜怡的命令,他不敢站起來,隻得狼狽地坐在地上。
“有幾天沒看見安妮了,她搭上了個大老板,挺神秘的,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我猜,可能是犯罪集團或者大走私販子“
酒保神色已經逐步恢複,他開始認真回答張靜怡的問題,因為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他,眼前的女人來曆絕對不一般。
“你認識安妮多久了?“
張靜怡問
酒保支起腦袋,認真地回想了一會兒,他繼續回答到
“大概有4年,哦,不有5年了。她的英語很好,告訴我和其他人,她的家鄉在韓國。但是,嗯“
“但是什麽?“
“哦,她不是韓國人,我以前的“女友”從韓國來,她們的口音大不一樣。你知道,韓國人說英語總有股怪怪地腔調“
“那裏認為她從哪裏來?“
“哦,她是日本人,對,應該是從長野來的,我在那裏生活過,無論如何掩飾,有些發音還是帶有長野口音,對,還有些細微的生活習慣。她瞞不過我”
酒保有些洋洋自得,似乎很為自己的生活經曆感到自豪。
張靜怡的大腦立刻飛速運轉起來,5年,對,老朱到迪拜大區工作也正好是5年半。也就是說,不管背後勢力是什麽,他們的布局早就開始了。這就是情報工作中,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
“知道安妮的窩在什麽地方?”
張靜怡接著問
這次酒保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不,不知道,幹這行的”女孩“都很會保守自己的秘密”
迎接酒保的是黑洞洞的槍口,一支格洛克29手槍抵住了他的胸膛。
“知道嗎?要是用這種姿勢開槍,在這樣的距離上,槍聲大部分會被掩蓋起來,而你,會在10分鍾內痛苦地死亡。哦,這感覺,保證一定很刺激”
“哦,不要,你這瘋女人,我,我告訴你”
酒保麵露驚恐,他認定麵前這個容顏嬌麗,身材修長的女子是個可怕的瘋子。
“嗯,有一次,一個女孩看見她住在”風帆俱樂部“公寓大廈。這女孩告訴了我”
“那女孩呢?”
“哎,吸那玩意過量,已經死了。不過我保證,安妮沒有看見她”
張靜怡點點頭,她站起身子,用腳尖將紙幣朝酒保麵前踢了踢。
“這些是你的了,今天的事情,你要吐露一個字,嗯,後果嗎,你知道”
酒保驚恐地不住點頭。
張靜怡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出房間,從後門溜出了“兔女郎”酒吧。
晚風輕輕地吹拂在張靜怡的臉龐上,她的秀發紮成了幹練的馬尾辮,幾絲長發被海風撩在前額上。深夜時分,靠近私人沙灘防波堤後,清涼的海風將白天的熱氣驅逐一空,讓人頓生舒爽的快感。
此刻,張靜怡坐在一輛黑色豐田SUV車上。在她左前方車道對麵,像一張迎風鼓起的海帆形狀的大廈燈火輝煌,仿佛一千零一夜中的水手辛巴達,正駕駛他的海船,迎風駛向魔幻島。
“都準備好了嗎?午爺“張靜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回頭問後座上的黑衣男子。
“好了,有它就全齊活了“
被稱作午爺的正是號稱能打開所有鎖具的小午。
“我們時間很充分,但檢查一定要徹底,不能有遺漏“張靜怡接著說。
“要我們上去嗎?“駕駛位上的精壯男子問張靜怡。
“嗯,老規矩,一個人當腿,守好汽車隨時撤退。另外兩人守住公寓的進口和出口。”
說完,幾人把手腕湊在一塊兒,互相核對了行動時間。又檢查了兩遍無線電設備,確保聯絡順暢。
“記住,這是一次技術性搜查,不要火爆,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準開火”
經過幾次行動的鍛煉和一段外勤生涯的磨練,張靜怡現在做起行動領導,已經駕輕就熟,有模有樣了。
車門打開了,穿著運動服,運動鞋的張靜怡首先跨下車。兩個行動隊員跟在後麵。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老朱神秘的情人安妮(又叫碧兒)在風帆俱樂部公寓16樓的老窩。這個地點是張靜怡之前用500歐元從公寓管理員那裏買來的。
張靜怡將運動服的兜帽拉下來蓋住頭發,又戴上一副黑框眼鏡,大搖大擺地走進大堂,向值班管理員禮貌地點頭示意。
兩名行動隊員與她拉開一段距離,他們沒有走大堂,而是經由公寓後麵的垃圾過道進入大廈。
高速電梯悄無聲息從一層直抵十二層。張靜怡走出電梯,將身形隱藏到一株巨大的裝飾樹後,她環視左右,迅速碰了一下運動服下隱藏的無線控製發射器。
幾乎就在手指離開發射器的同時,頭頂和拐角處的幾台監控攝像機都像鬥敗了的公雞似的聳拉下腦袋,表示正常工作的紅燈也熄滅了。
趁著攝像機罷工的空當,張靜怡迅速跑向樓道盡頭,伸手推來消防應急通道的大門。
昏暗的逃生照明燈光下,她順著樓梯拾級而上,一口氣爬上了16層。
在她身後,攝像機像從睡夢中驚醒一樣,又恢複了正常工作。
張靜怡站在安妮的公寓房間門後,右手輕輕碰了碰無線耳麥,輕聲地說。
“鷹頭就位”
少頃,耳麥中傳來略帶回音的男聲
“小狗就位,沒有異常”
又過去十多秒鍾,電梯大門忽地打開,小午一身黑色工作服,腰間佩戴著同色係工具包,敏捷地向目標房間跑過來。
風帆俱樂部公寓的所有設施,都是成套從美國定製的。小午眼前的約克牌自動門鎖有節奏地閃爍著紅色光芒,打開它需要住戶的指紋或者預設的專用密碼,普通的萬能鑰匙無可奈何。
但這些措施又怎麽能難得到小午呢?他對各種鎖具和保險櫃,暗箱無不了如指掌。
戴著塑膠手套的食指在密碼鍵盤上飛速滑過,這種約克門鎖內置有隱秘的後門密碼。這是美國政府對製造商的某種要求,為的就是在特殊情況下方便執法部門進入搜查。
恰好,小午也知道這組極其複雜的通用密碼。
“啪”
伴隨著一聲沉悶地響聲,厚重的實木房門在開門器的帶動下,緩緩展開。
小午早有準備,他預先伏下身體,又做了個手勢示意張靜怡暫時不要動。
大門後麵有個隱藏的報警器,凡是通過密碼進入的人,都會因為觸發紅外線感應而引來公寓保安係統的日誌記錄。
小武很內行地扭動身軀,他像能看見隱形光線似的,身體以奇怪的角度傾斜著,右手在隱藏的報警盒中按動幾下。
他回頭招招手,告訴張靜怡可以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