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劍與火的詩篇(2)
作者: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46      字數:1812
  晚宴一直到月上中天才宣告結束,塔穆克向主人告別後走出城堡,他來到城牆上向遠處眺望,隻見銀白色的月光灑滿了河穀兩側,賴以灌溉的雪山冰河,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似潔白的緞帶,蜿蜒流淌。

  看著河道旁長勢喜人的罌粟花,他感到一陣竊喜,這些東西的漿液完全可以進一步深加工,得到質量更加優良的“果實”,從而換來迫切需要的金錢和武器,現在這裏的主人不懂得技術,他們把得到的生鴉片運送到其他部落,換回非常可憐的生活日用品和糧食,這是浪費,是在拋棄黃金,寶石,這樣的行為必須被製止。

  他的目光又投向更遠處的大山,高高起伏的山脈把這裏與外界隔絕起來,控製住河穀兩側唯一的碎石路,就能牢牢把守住這個世外桃源。

  這幾年在阿富汗東逃西竄的東突厥斯坦伊斯凡國“武裝力量”需要一處安全的地方作為後方基地,這個河穀地區不同於阿富汗內地,美國人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山地之國,與那裏的塔利班武裝和基地組織不斷交火,無人機就在頭上盤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發射令人恐懼的導彈,而這裏,這個更加野蠻的地方,美國人暫時還沒有顧及。

  南方的巴基斯坦政府完全不敢穿越北瓦基裏斯坦地區,空軍的戰鬥機也不會冒著和美國人衝突的風險來空襲這兒,更遠處的塔吉克斯坦更是無力,也沒有必要招惹這裏的部族武裝。

  這是天堂,毫無疑問的天堂之地。

  嗅著混合了動物糞便味的空氣,他滿意地結束視察,帶著身經百戰的衛士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塔穆克不住在城堡附近的長老居住區,也不住在河穀空地上的帳篷裏,他住在山脊上的村莊裏,這不是他喜歡羊糞便的味道,也不是喜歡和肮髒的農民混在一塊兒,而是某種生存本能,或者說是多年亡命的經驗。

  坐落在山脊上的村莊,由很多完全不出區別的石頭房子組成,他每天更換不同的屋子,有時直接把農民趕出去,自己和衛士取而代之,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混合在平民中間是最有效的偽裝,即使遭遇空襲,那些精確製導武器也會因為沒有確實的坐標方格,而徒勞無功。萬一敵人發動地麵突襲,盡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能在短時間內躲進山腰的樹叢中,在順著隱秘的小道進入某個天然形成的山洞,那個山洞的地下河與冰河相通,可以順流逃到別的地方。

  河穀另一邊的山頭高大而險峻,除了亂石就是整塊山岩,連善於攀登的部落武士也很少踏足,塔穆克曾經想在那裏安設一個哨崗,幾經努力,因為過於險峻,沒有足夠具有登山經驗的戰士,而不得不作罷。

  “那是魔鬼的地界,自古連飛鳥也不能停留”長老對他這樣解釋

  在魔鬼山的一個山崗上,兩個人半蹲在碎石叢中,他們穿著本地人慣常穿著的“紗菲茲克”,用黑色頭巾把整個麵部包裹起來,隻露出一雙眼睛和呼吸的鼻孔。

  在他們前麵,一台家用攝像機大小的儀器安裝在經過偽裝的三腳架上,一根電纜與類似老式晶體管收音機的東西連接在一起,在遠處,黑色的傘狀天線,靜靜地對準群山中張開的縫隙。

  其中一人拿起望遠鏡,對著河穀,山腰上的村莊,山崗上的城堡仔細觀察,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望遠鏡,把眼睛湊近“攝像機”的光學取景器。

  他的眼前呈現出與太陽當空時幾乎毫無二致的景象,這是全彩色夜視儀的功勞,單一的,布滿噪點的綠色圖像被更優質的彩色圖像取代,在它的取景器中,當空的月亮與正午的太陽幾乎一樣光輝奪目。

  過了一會兒,他拍拍身旁的同伴,示意他來取代,自己則往山崗的邊緣退了幾步,拿起類似老式手機的戰術衛星通信終端,不斷變換角度,然後停下來,開始呼叫

  瞬間,一道經過編碼加密的無線電波,飛上天空,穿越大氣層,一直來到距離地球800多公裏處的太陽同步軌道,一顆160多千克的小型低軌道通信衛星,感受到了地麵電波的呼喚,星上的計算機係統開始有條不紊地執行程序,建立起一道溝通天地的電磁波橋梁。

  “蜂巢,蜂巢,我是工蜂1號”說完,他按動發送按鍵

  “工蜂1號,這裏是蜂巢,信號良好”

  “現在開始回傳視頻,蜂巢,完畢”

  “已經看到視頻,收信良好,請保持現有位置”

  “工蜂1號明白”

  他慢慢爬回原來的位置,拿起望遠鏡,繼續監視。

  這兩個人都是戰地偵察人員,他們和崔勇一樣都屬於國家公眾安全委員會,不過他們是新成立的第四局,既反恐行動局的外勤特工,他們三天前被直升機運送到距此80公裏之外,相隔4座山峰的峽穀地帶,攜帶觀察設備和衛星通信終端,依靠登山裝備,艱難跋涉,直到今天下午,才借著眼光直射河穀對麵,不易發覺的時機,進入到到這個理想的觀察陣地上。

  他們是代號“憤怒火焰”特別軍事行動的前哨觀察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