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株？”

  秦淵心動不已。

  雖然南邊的那片藥園普遍價值並不如其他幾片，但也是有好幾株玄階巔峰靈植的，經過異變後，其價值甚至堪比地階靈物，能得一株便是賺大了，更別說七株！

  正打算開口應下，秦淵突然一個激靈，蹙眉問道：“光是布置符陣這麽簡單？”

  “沒錯，就這麽簡單。”

  樹老頭擺手道：“我騙你做什麽？隻不過布置符幡的位置，需要盡可能離秘境最邊緣近一些……可能會有那麽一小點危險性。”

  “秘境邊緣？小危險？前輩還請另尋高明吧！這七株靈植在下無福消受。”

  秦淵一聽，頓時不幹了。

  開什麽玩笑！要去秘境最邊緣？眼下東須彌秘境正處於崩潰中，秘境邊緣更是隨時都可能碎掉。

  邊緣的秘境蹦碎，可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秘境裂縫那麽簡單，而是整塊空間徹底破碎成碎片！一旦卷入其中，挪移符都救不了你的命，瞬間就會隨蹦碎的空間而消亡！連魂魄都逃不掉！

  哪怕先天巔峰碰上秘境崩碎都是有去無回，更何談他一個小小第三境弟子？

  除非活膩了，才會在這種時候靠近秘境最邊緣！

  “別啊！價格還能再商量，你可以挑八株靈藥、不挑十株怎麽樣？”

  樹老頭頓時急了眼。

  他也知道秘境最邊緣那種地方，對秦淵這種小弟子而言確實危險了一些（何止一些），連忙急著提升酬勞，試圖留住秦淵。

  但秦淵卻很執著的一概不接，幾株靈藥和小命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求著你去都不肯去，非要我逼著你去嗎？”

  樹老頭求了半天無果，氣的吹胡子瞪眼，以為秦淵是個吃硬不吃軟的，猛地放出一絲氣勢威壓，試圖讓秦淵畏懼。

  可不巧的是，秦淵最不吃的就是硬！

  敢和他來硬的，不光無法讓他屈服，反而會更加反感。

  “不行！”

  秦淵也是有些惱了，神念一卷，將樹老頭放出的那絲氣勢硬生生頂開。

  雖然他知道眼前這老頭很可能是個第五境的大能，但，也不可能輕易答應去做死亡率那般高的活計，假如說橫豎都是高死亡率，倒不如硬氣點。

  釋放出的一絲氣勢無果，樹老頭也有些懵。

  這麽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門派弟子當真是少見，換做其他第三境小輩，光是看見他第五境的身份基本上就唯命是從了，怎麽這小子不光不聽話，還他娘敢炸毛？

  樹老頭這人雖性子古怪，卻還稱的上恩怨分明。

  秦淵都跋山涉水給他把五行金精樹的葉子送來了，方才還說要感謝，轉臉就又強迫人家去幹玩命的任務，他可幹不出這麽厚臉皮的事兒來。

  秦淵沉吟道：“樹老頭，要不我去外麵幫你找幾個正一門弟子怎麽樣？他們一個個境界也比我高，肯定能更好完成任務。”

  “這倒也不是不行。”

  樹老頭也是無奈：“不過，老夫還是覺得你去更省心些，畢竟那布陣的符幡數量有限，萬一靠近秘境邊緣的弟子陷入崩塌……煉製新符幡又得數月之久，這段時間內，天知道秘境又會崩塌多少！”

  秦淵道：“為什麽覺得我省心？”他表示一臉懵逼。

  “你神念強。”

  樹老頭掃了他一眼：“秘境崩塌前都是有預兆和順序的，至少也是前麵幾塊空間破裂後，才開始破裂靠內的一塊，並且每次破裂時，虛空都會先朝內蔓延，扭曲空間，神念隻要足夠強就能敏弱察覺到這一點。”

  “以你媲美先天的神念，探查百餘米之廣，在秘境邊緣豈不比那些隻能神識離體七八米的練氣弟子生存率大多了？隻要小心些，幾乎不會有性命之威。”

  說著說著，樹老頭又開始循循善誘。

  秦淵接話道：“但凡是都有個萬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種事兒隻要稍微一個失誤，便是死無葬身之地，魂魄都不得入輪回轉世……恕我難以接受。”

  一旦碰上空間崩碎便是必死。

  哪怕這個幾率隻有百分之一出現，他也絕不會去做！以他如今的身家，早已無需再以命搏得財物，區區幾株變異靈物還不值得他去拚命！

  樹老頭啞然。

  他猶豫一下，咬牙道：“好，你不就是怕出個萬一嗎？我可以借你一件中品的空間法寶，能延緩兩次空間崩碎，內部法則能穩固住身周空間，留出約莫一息的時間脫身。”

  說罷，他從脖前取下一枚紫色的菱形掛墜，內部有無數銀白小點散發閃光，仿若星河。

  秦淵接過掛墜，神念一掃，這掛墜內果真蘊含有極其強烈的未知規則力。

  他還沒抵達先天境，並未接觸過空間之力，所以倒也分不清這項鏈內的規則裏是不是空間法則，不過，想來樹老頭也不至於在這種事上騙他。

  “兩次，一息時間嗎？”

  秦淵捏著掛墜。

  一息時間，聽上去不多，實際上夠做很多事情了，若是及時施展血遁術甚至能逃出數百米遠。

  哪怕秘境邊緣一次性崩碎的範圍再大，而不可能直接朝內擴張數百米不是？除非這秘境徹底撐不住了，才會大把大把的開始崩碎。

  樹老頭鬱悶道：“這吊墜本來是老夫買來，留著來應對這方靈藥園崩塌的……畢竟以老夫第五境的實力留著這方秘境有些太勉強了，哪怕設了陣法、強化了空間、盡量壓製實力，這地方仍然一直都處於崩碎的零界點。”

  聽聞此言，秦淵麵色微變。

  若非這樹老頭比他境界高出太多，他說不準就爆粗口了！

  處於崩碎零界點？也就是說，他其實從進秘境的那一刻起，性命就在生死間開始打轉了！

  安耐住心情起伏，秦淵道：“……好吧，這個任務我接了，不過我要十五株靈藥。”

  “這個沒問題。”

  樹老頭喜出望外，也鬆了口氣：“南邊靈藥園的靈藥任你挑，其他幾片靈藥園都是獻祭的重點，所以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