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給自己在香江的公司留出了足夠的退路，等到蘇聯解體，這家公司就會在香江的金融圈裏黯然退場——那時候估計也沒有人有心情關注這件事情。

  之後的計劃，喬恩基本上都有安排，並不需要怎麽操心。

  喬恩現在的問題是，他最近生活得很不好。

  赫爾加的預言突然從預言變成現實，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這幾天不用赫爾加說，就算是喬恩都已經感受到了問題所在。

  那種被觀察的感覺會在某一瞬間毫無理由地出現，然後消失。

  喬恩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麽，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霍格沃茨之中也會也有這種感覺，可是仔細一想，這件事情也不難以理解。

  霍格沃茨早已經不是什麽堡壘了，這座學校從來就不是一個世外桃源。

  ……

  下午的陽光穿過樹蔭和窗戶上的玻璃，投射進教室之中。

  在和斯普勞特教授申請之後，喬恩得到了這間小教室。

  申請這間小教室的目的不是搞什麽特殊，主要是喬恩有的時候的研究有些離譜的過分，被人看到實在是不太好。

  就在這兩個月，因為他的筆記，他已經被自己學院的學生們圍觀了好幾次了。

  這件小教室的風景不錯，從窗戶望出去，正好能看到海格的狗牙牙懶洋洋地趴在草地上麵曬太陽打盹，在牙牙旁邊，這位狩獵場看守，正用大手把寵物的毛揉得亂七八糟……

  然後室內卻又是另一番景象，十幾個包裝袋堆在牆角，喬恩一手翻著一本巨厚的書籍，一手拿著筆在本子上麵瘋狂記著筆記。

  在書桌下麵放著的書籍堆成了一座小山，在書桌的陰影下麵，還依稀能看到幾個名字。

  《亞特蘭蒂斯文明的存在可能性解析全本》、《北歐神話起源》、《基督聖靈的權柄解析》、《四大古國神係全解》、《兩河流域文明的興盛與消亡》……

  這就是這兩個月來喬恩所做的所有，在完成了課業之後，除了和麻瓜世界那邊的通信，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這個上麵。

  不僅僅是因為赫爾加給他留的作業，主要是他的研究也卡在了這上麵。

  作為一個學者，研究的問題卡在一個地方死活都找不到答案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原本他是打算先學習完赫爾加教的魔法在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後來因為時間已經沒有那麽充裕了，他隻能在赫爾加的點撥之下，緊鑼密鼓地兩頭處理自己的事情。

  他都沒搞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繁忙，可能這就是優秀的代價吧。

  這段時間，他忙得甚至都將黑巫師的事拋到腦後了。

  忙到現在，他總算是將這份研究做出了一個初步的整理。

  抱著這一份報告，喬恩再一次來到了魔仙堡空間之中。

  靈魂造物很難，但是擬態出來一份書麵報告還真不是困難的事情，在赫爾加的教導之下，喬恩很快就掌握了這份技巧。

  “那麽，首先簡單地說一下，在你的理解裏麵，什麽是巫師吧？”

  在得到赫爾加的提問之後，喬恩擬態出來一根粉筆，在身後的黑板上麵寫下了幾個字母。

  有的是古老的如尼文，有的是兩河流域的楔形文字，甚至於還有來自華夏的漢字。

  “如我們所見，在最開始的文化之中，巫師的意思也並不相同。

  在古老的華夏，巫師是溝通神鬼的賢者。

  而在北歐，巫師是可以呼喚英靈的英雄。

  在我們所處的這片大地上，巫師，既是被惡魔詛咒的人，又是有能力叩開神靈殿堂大門的人。

  而在我看來，巫師，就是世界意誌的使者，是觀測世界本質的最直觀途徑。”

  什麽是曆史典籍？

  世界真實的曆史進程是什麽樣的，明顯不是作為凡人的普通人們能夠接觸得到的，而在這一個進程中，記錄下來這些曆史的人，除了本身參與過某一個史實的巫師們，剩下的大多是當時有資格參與到巫師事情中的普通人所記錄的，換句話說，就是當時的巫師們，大多往往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所以沒有時間記述這些事情，但是有時候他們又需要別人知道自己的強大，所以才有了添油加醋的曆史。

  不像是現在，巫師的實力沒有當初那麽強大了，連曆史都有人專門研究了……

  作為巫師們“歌功頌德”的產物，相關的曆史傳承的並不完備，但是老話說的好，最了解一個人的，就是這個人的敵人，所以喬恩耗費了很多的錢財，才從如今的教廷之中，取出了這些被視作廢紙的，當初教廷討伐異端的記錄。

  哪怕是打印出來的，也足足有五百來頁的八開紙。

  而在這些內容之中，除開教廷的誇大其詞，喬恩還是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在無數年之前，魔力繁盛，巫師的力量龐大又成體係，當時的教廷還不是教廷，隻是一個魔法派係，這一個派係的創始者，身負聖靈之名的巫師，在追求魔法和成為神明之間選擇了後者，開始在世間招攬信徒，吸引新覺醒的巫師們放棄各式魔法，轉而學習他體係下的聖光術。

  這一點引起了其他派係的布滿。

  在教廷的秘密典籍之中，這些不滿被描述成邪神對於主權柄的覬覦，或者是覬覦主神創造世界憐憫世人的行為，總之都不是什麽好話。

  喬恩在黑板上麵畫了一個巨大的關係網，將自己的思路展示給赫爾加看，希望這樣能夠直觀一些。

  其實他還準備了更多，隻是那些內容現在還隻是一個簡單的架構，還沒有得到更多的內容填充，遠遠不如得到了教廷內部資料補充的這個框架完善。

  然而赫爾加並沒有按照喬恩的想法做事。

  “稍等，喬恩，我有一個問題。”

  赫爾加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麵的金絲眼鏡——雖然她並不近視，但是戴眼鏡看起來就很有學者的氣質——她輕聲問道。

  “你覺得，這位創始者，最後是否成功的成為了神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