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陣斬血族
作者:普小通      更新:2020-03-30 04:56      字數:2036
  方岩隻覺得有一根燒紅的針刺進了腦袋,不由悶哼一聲,手底一緩。萊恩敏銳的發現了戰機,一股黑煙般的衝來,毫無血色的蒼白手掌直取方岩咽喉。

  超強的反應和速度是血族的種族天賦,他們可以迅速感受到戰場上最細微的變化,更能憑借飛行能力來去如電,然後習慣性的享受一下對手臨死前難以置信的眼神。出於對速度絕對自信,萊恩從來都認為虐殺人類象呼吸一樣輕鬆。何況眼前這個東方人在精神衝擊下暫時失去了意識,動作和反應都處在停頓狀態,自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撕碎他的軀體。

  突然這個東方人用眼神冰冷的看了自己一眼,不對,這絕非喪失意識的眼神!但萊恩並沒有驚慌失措,憑借長久以來的自信和超快的反應他瞬間決定,硬拚!因為血族有著遠超人類的恢複力,隻要心髒和頭顱不受致命傷害其他部分都能再生,高階血族甚至死後還能在家族血池中再生。

  手指已經抓破了對方頸部皮膚、鮮血直流,就在這時萊恩的眼睛一花,對方由靜止爆發出難以想象的高速,手裏那把刀變成了一道耀眼的閃電!伸出去的手來不及縮回了,萊恩眼睜睜看著小臂被對方由下至上一刀撩斷,然後那刀光順暢無比的自上往下一翻一撇,天地突然翻轉了起來……

  精神衝擊造成的刺痛強在無影無形、猝不及防,強悍如大秦人也會短時間失去意識,但方岩不一樣。元初之氣的常年折磨早就讓方岩忍痛能力超強,所以他在突如其來的劇痛中依然能攻擊,熾魂之力瞬間爆發,一刀斷臂,二刀將萊恩從左肩到右腰斬為兩段!

  方岩遠沒有藐殺血族伯爵的實力,但真正的生死搏殺就是這樣,一個選擇生死立見!無論有多強的實力,一次錯誤就會萬劫不複,生死是不跟你講道理的。

  萊恩有著血族固有的驕傲,他有絕對的自信能會碾壓人類,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過防守,甚至發覺對方眼神不對後還是選擇了硬拚。可惜萊恩遇到的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戰場上無數次的生與死教會了他出手必盡全力相搏。

  全力以赴戰勝了驕傲輕敵。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此時精神衝擊才發揮效果,痛苦過後方岩的思維出現了瞬間空白。滿天鮮血中,萊恩上半截身軀在空中轉了個圈,居然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攬住了方岩,一口咬在方岩脖子上!

  被斬斷的蛇頭還能傷人,血族強悍的生命力讓萊恩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發起了攻擊。

  方岩又驚又怒,一把抓住萊恩的長發,把殘缺的軀體甩到了空中。然後刷刷幾刀,讓這血族徹底安靜了。

  頭顱在地上彈了幾下停住了,萊恩居然還能露出笑容,兩顆尖利的獠牙滴著血:“血族……歡迎……你的加入!”

  那邊的大秦人和莉莉絲已經形成相持之勢。雖說剛才的傷口限製了大秦人的靈活性,畢竟他是有著光明信仰的騎士,他的神聖屬性隱隱能克製血族。以防守為主的消耗戰永遠是對付血族最好的辦法,但是看到方岩被萊恩咬中的時候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悲痛吼叫著衝了過來。

  莉莉絲並沒有趁機發動攻擊,騰空而起消失躍上塔頂,幾個閃爍之間已然逃之夭夭。她很清楚眼前的局勢:萊恩顯然已經沒救了,侯爵大人不知道什麽情況,對方任何一個的實力都不在她之下,逃跑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大秦人嚎叫著衝到方岩麵前,抱住對方脖子就想吸出被萊恩感染的血液。死馬當活馬醫,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

  方岩大叫一聲把大秦人推開,弓步伸拳做戒備狀:“你想幹嘛?老子可不好龍陽、斷袖!你離我遠點!”

  “方岩,被吸血鬼咬過的人也會變成吸血鬼!”大秦人咆哮著撲過來,拚命晃動方岩的肩膀,聲音裏好像都有了哭腔。

  咆哮教主!你該不會是姓馬吧?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出現在方岩腦海中,“不就是讓個泰西半妖給咬了一口嘛,多大點事,咱們夜行者什麽時候怕過半妖?大驚小怪,切……”方岩從來沒見過吸血鬼,看他那獠牙和蒼白的臉色,八成是隻跟蝙蝠有關的半妖。

  “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正直的靈魂墮落,神啊,我該怎麽辦!”大秦人是真急了。他不希望方岩被釘在十字架上或者是用火燒死。

  “放心吧,比這蝙蝠半妖厲害無數倍的狠角色我見得多了,老子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啊……”方岩臉上的無所謂突然凝固住了,他的眼球瞬間布滿了血色,渾身肌肉痛苦的顫抖著。此時體內的元初之氣轟的衝向頸部的傷口,與那裏的一股陰冷力量碰撞在一起!兩股力量碰撞著、絞殺著,讓他體內的血液象煮開了一般沸騰起來。

  大秦人看出方岩不對勁來了,他慢慢彎下腰撿起了方岩的橫刀。在他的眼裏榮譽絕對比生命更重要,如果方岩墮落成吸血鬼,他會親手結束這一切。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從來都堅如磐石的手突然顫抖了起來,他下不去手……

  這時棺材裏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那具幹屍緩緩移動了起來,腳步異常笨拙,就像剛學習走路一般。這正是跳入血棺中的薩拉姆,確切的說是借用薩拉姆身軀的死亡天使,薩麥爾。

  怪物費力的抬了抬手,馬上無力的垂下了,渾身的幹肉沒有絲毫彈性,讓他做出一個簡單動作都費力無比。他想念誦咒語,但腐爛的聲帶隻能發出漏氣般嘶嘶聲。他艱難的俯下身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放進嘴裏嚐了嚐,然後咧開了掉光了牙齒的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