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南營之行
作者:雨落未敢愁      更新:2020-04-09 12:23      字數:4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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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司馬冏的眼睛微微亮了亮。

  “你有何收獲?”

  “這幾日臣下特意去了陳府幾次,又去了王處穆提供的名單裏麵,確實是發現了可疑之處,不過這次,與這些人交通的,恐怕就不是廣元侯的屯田官吏了,應該是另有其人。”

  “果然如此!”

  齊王司馬冏冷哼一聲,說道:“廣元侯便是權勢再大,也不會與太多人交通的,這廣元侯,畢竟是寒門出身,但是像是琅琊王氏,像是華恒,這就不一樣了,我聽說,潁川陳氏有一脈,是與平原華氏有姻親關係的。”

  潘嶽輕輕點頭,他早就預料到齊王會這麽說了。

  實際上,齊王之所以如此懷疑陳匡,也正是因為潁川陳氏與平原華氏有姻親關係的原因。

  如此一來,華恒所言,倒是有了幾分可信度。

  “具體的證據,你查到了沒有?”

  在這個時候,潘嶽就搖頭了。

  “出了王處穆的事情之後,這些人的蹤跡,便很難探查了,臣下手上也沒有多少證據。”

  “唉”

  司馬冏輕歎了一口氣,也沒有責怪潘嶽。

  實際上,潘嶽的能力,他已然是非常看好了。

  能夠在幾日之內幫他解決了王處穆的事情,便是大功一件了。

  現在正是在風頭上,那些有異心的人,在這個時候肯定是會縮著脖子做事的,恐怕有的連事情都不做了。

  在這種情況下,潘嶽要做成事,找出證據,那就太難太難了。

  “繼續找下去。”

  齊王司馬冏眼神灼灼。

  “一定要給本王找出證據來,現在大戰在即,張光在長葛城,應該是不敢隨意進攻的,而洛陽到豫州,按照廣元侯出兵的時間,可是要十多日的,十多日,找尋出細作,還是有一些可能性的。”

  潘嶽也是微微頷首。

  “若是再有十多日的話,臣下應該是可以找到證據。”

  這句話,潘嶽可還沒有說話,就算是找不到證據,自己也是可以在這十多日中,將證據給編撰出來。

  反正...

  隻要你齊王司馬冏相信就好了。

  “潘公的才能,本王是知道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潘公也退下吧。”

  “大王。”

  司馬冏要潘嶽退下,潘嶽卻沒有退下。

  因為他還有話要說。

  “張光屯兵長葛城,若是城中有人是細作的話,恐怕會與長葛城有所交通的,這何嚐不是一個查詢的突破口。”

  潘嶽的一句話,讓司馬冏的眼睛也是亮起來了。

  “本王為何沒有想到這一點,罷,此事便交給你了,潘公,一定要找出細作出來,越快越好。”

  司馬冏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

  現在陳匡已經是被他懷疑了,那麽短時間內,司馬冏是不會啟用陳匡的。

  那麽這事情,自然是更多的朝著潘嶽左思身上傾瀉了。

  這兩個人,還是有些才能的。

  “那臣下告辭。”

  得償所願之後,潘嶽也是緩緩退出豫州府主堂了。

  他今日來的目的,已經是達到了。

  首先讓齊王懷疑潁川太守陳匡。

  其次,讓他可以調查潁川中與長葛城的交通之事。

  這裏麵可操作的地方太多了。

  換句話說,可以編撰的罪名,就更多了。

  比如。

  潘嶽便可以讓潁川陳氏的人護送東西前往長社,再讓這個人,‘故意’到長葛城中。

  嗬嗬。

  細細操作一番,這齊王想要的證據,不就有了?

  當然。

  這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具體的謀劃,肯定是沒有這麽簡單的。

  還是要從長計議為好。

  好在。

  他有的是時間。

  ........

  清晨。

  天蒙蒙亮。

  金穀園。

  王生在廣平公主房中爬了起來,簡單的穿戴整齊之後,便去書房了。

  這幾日,王生都是待在廣平公主房中的。

  與廣平公主的事情,倒還真是不能用一句話就說完的。

  別看這家夥年紀輕輕,隻有十五六歲,但是經過了一開始的羞澀之後,之後,都是非常主動的。

  號稱金穀園榨汁機。

  為了能懷上王生的血脈,廣平公主也算是用盡了各種討好的方式了。

  不光是將廣平公主她自己折騰得夠嗆,便是王生,鐵打的身體也是有些受不了。

  自古都是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好在...

  王生年輕。

  年輕當真是一個好東西。

  精力旺盛。

  若是王生過個十幾二十年,恐怕再被廣平公主這般折騰一趟,那身子估計真的要受不了了。

  這樣一想,這腰頓時又發酸起來了。

  “主君,這是公主殿下吩咐的枸杞蓮子薯蕷羹。”

  王生到書房沒多久,碧玉宮女便是端著一碗蓮子羹過來了。

  枸杞蓮子薯蕷羹。

  一聽就知道補哪裏了。

  王生輕輕搖頭,對碧玉宮女擺了擺手。

  “我之後會吃的,下去罷。”

  “諾。”

  簡單將這一碗枸杞蓮子薯蕷羹吃下去之後,王生也出了書房。

  今日,他可是有要事的。

  去南營。

  這南營既然是要他來調度,自然是要去看看情況的。

  而為了鎮住這些南營士卒,王生也是讓張弘隨自己一同前往,順便調了張弘本部五百親兵前來。

  有這些人在,這南營的人即便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對王生如何了。

  也不是王生膽小。

  實在是南營現在比較混亂,裏麵的成分太複雜了。

  皇帝司馬遹到現在也沒有指派南營管製將軍,隻是由中軍轄製。

  但是中軍將軍司馬雅是看不上南營的,對南營,也隻是做到讓他不亂就好的地步。

  現在王生去接管南營,恐怕這事情,沒有太簡單。

  掛帥出征豫州,這事情,自然是觸到了不少人的利益。

  把敵人想得太心善,這可不是王生的作風。

  尤其是司馬雅,估計會在南營中給他找不少難堪。

  若是他在南營中鬧出了笑話,之後再向皇帝司馬遹進言,迫於壓力之下,他這個掛帥,恐怕也就沒了。

  所以說,謹慎一些,總是對的。

  不得不說,這枸杞蓮子薯蕷羹喝下去,這身子,頓時便變得暖洋洋起來了。

  尤其是腰下那個部位,尤其明顯。

  這人還沒有到二十歲,就要依靠枸杞度日了嗎?

  太難了。

  出了金穀園,王生馬上便見到的了張弘。

  至於他的五百親衛,現在早已經在南營門外等候了。

  五百人出現在金穀園這些地方,沒有得到允諾,總是不好的。

  五百人,人數也是挺多的了,尤其是戴甲之師。

  “將軍。”

  王生先給張弘打了個招呼。

  “君侯。”

  張弘下馬,鄭重的給王生行了一禮。

  對於王生,他也是感恩的。

  知恩圖報,莫過於如此。

  “走吧。”

  兩人要說的話,都是在書信中便已經是說完了。

  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騎上高頭大馬,王生與張弘不快不慢的朝著南營行進而去。

  過了一兩刻鍾,也是快到南營了。

  南營駐紮在洛陽南邊,在洛水與洢水交界的地方。

  三麵環水,是個做軍營的好地方。

  而張弘帶來的五百親衛,此時就整齊的站在南營營門外。

  這五百人甲胄煥然一新,手上的兵刃在日光下也可以發出反光。

  一看便是裝備精良了。

  如此裝備精良,加上如此的秩序井然,難怪這中軍北營,是天下間最精銳的士卒。

  這個稱號,是完全沒有誇大的。

  “君侯,我們進去罷。”

  王生輕輕點頭。

  在來南營之前,王生自然是對南營也是做足了功課。

  南營的士卒,多是之前被世家圈養,之後又被皇帝收歸兵權的士卒。

  這些人...

  怎麽說呢。

  戰鬥力,是沒有多強的,而且因為與世家有關係,成分非常複雜,能不能聽從指揮,也是一個問題。

  自從去年從弘農郡回來之後,這南營原本有八萬大軍的,到現在,也隻剩下五萬了。

  要問那三萬人去了哪裏?

  跑了!

  聽起來非常荒謬,這朝廷的軍隊,怎麽會跑呢?

  但事實上,就是跑了。

  這些人已經在世家身上紮了根,受到世家感召自然是回去了。

  要不是中軍北營之後用了雷霆手段,將抓到的逃兵做成人棍串在南營門口,這種逃兵的事情,恐怕是會更多。

  八萬跑成五萬。

  要這五萬南營士卒做出什麽事情,那自然是很難的事情了。

  不過...

  該做炮灰,還是要做炮灰。

  最起碼也是多年的兵油子了,趁火打劫,痛打落水狗的事情,還是會的。

  王生要來南營的消息,也早就是告知南營了。

  不過,王生在營門口等了一會,這南營不僅沒有人前來迎接,更是連營門都沒開。

  嗬嗬。

  王生臉色頓時陰沉下去了。

  張弘看到這一幕,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刁難王生。

  “君侯,我去讓他們開門。”

  王生現在有皇帝賜予的轄製南營的權力,這些南營的士卒將軍,居然如此沒有眼色,當真是不知死活。

  “慢著,我們就在這裏先等著。”

  張弘要縱馬上前,王生卻是將張弘攔下了。

  “等?”

  張弘的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

  “君侯,不能如此做罷,在軍中,主帥最要的就是威望,若是君侯在這營門口等了太久,會被士卒所輕的。”

  “等。”

  王生還是說了這句話。

  “諾。”

  王生心意已定,張弘自然也不好說什麽了。

  畢竟這裏話事的人,是王生,不是他張弘。

  王生這五百人在南營門口等候,也是沒有與南營守衛說話。

  這在營門之上的校尉看了,連忙朝著南營主帳大營跑去了。

  “將軍,廣元侯沒有入營。”

  “恩。”

  南營自然是沒有明麵上的統領的,但暗地裏卻是有的。

  原本的八萬人,變成了五萬人,這一萬人,就是一部,由一位將軍統領。

  去統領中軍北營的將軍,自然是有些前途本事的了,而在南營擔任將軍的,能力或許是有,但是前途估計就是沒有多少了。

  五位將軍,都想躋身中軍北營,自然是盡力巴結中軍將軍司馬雅了。

  對於司馬雅的吩咐,自然也是盡心盡力。

  這個暗地裏南營的話事人,也姓司馬。

  是司馬雅一係的,要說是宗室,勉強算是,但是關係,已經是非常遠了。

  追述到上麵幾輩,恐怕都不是姓司馬的。

  司馬雅一係,原本關係就比較遠了。

  相當於是我堂弟的表姐的鄰居的二舅子的父親的同學。

  其實已經八竿子打不著了。

  不過,有這層關係在,司馬扈也算是坐穩了南營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廣元侯可有讓你開門?”

  那個校尉輕輕搖頭。

  “不曾,他就在門口等著。”

  “嗬嗬。”

  司馬扈有些輕蔑的冷哼一聲。

  “到底隻是文官,雖然是有些智謀,但畢竟還是少年人,隻是這點困難,便不知所措了。”

  那校尉張了張嘴,說道:“屬下聽聞過廣元侯的名聲,恐怕他不是易於之輩,雖然是年紀輕輕,但卻是陛下身邊最信任的臣子,便是燕王殿下都對其禮遇有加,我等如此,將廣元侯拒之門外,恐怕有些不妥。”

  看著司馬扈越發不耐煩的臉龐,校尉連忙加快語速。

  “而且陛下三日前便下了詔書,南營是受廣元侯轄製的,我等再將廣元侯拒之門外,便更加不妥了。”

  “哦?你是在質疑本將軍?”

  “屬下不敢。”

  校尉連忙跪伏下去。

  “既然如此,便回去。”

  “那若是廣元侯一直在外麵等著呢?”

  司馬扈不以為然的說道:“以廣元侯的少年心性,等個一兩刻鍾就會不耐煩了,到時候你再開門就是了。”

  不讓廣元侯進門,就是要殺殺廣元侯的銳氣!

  中軍將軍司馬雅可是早就與他說好了,這廣元侯的南營之行,可不能太過於順暢。

  若是順暢了,恐怕他司馬扈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諾。”

  校尉額頭冒出細汗,但是在南營之中,司馬扈的話他是不敢不聽的。

  看著這校尉的背影,司馬扈冷哼了一聲。

  屆時廣元侯若是生氣了,可以直接將罪責推到這校尉身上。

  不然的話,今日守門的差事,也不會給這個不是他的校尉的手上。

  本來,就是看他不順眼許久,要他去送死的。

  校尉回到營寨門前。

  卻是發現廣元侯還在等,似乎絲毫沒有不耐煩。

  一刻鍾。

  兩刻鍾。

  一個時辰過去了。

  守門的校尉,額頭上的細汗漸漸流了下來。

  這種架勢,可與司馬扈所言的不一樣。

  …………

  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千多收藏,奇怪。

  如果是書友刷的,大可不必,因為是無用之舉。如果是編輯偷偷給的,非常感謝。

  然後,再感謝諸位的月票推薦票與訂閱,非常感謝諸位一路相伴。

  (PS:感言未滿200字,不需要多收起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