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郎情妾意
作者:雨落未敢愁      更新:2020-04-09 12:23      字數:4571
  “今日主公召見,所為的事情,便就是這個罷?”

  王生看了戴淵一眼,輕輕點頭。

  “便是這個,出征豫州,自然是要很多事情綜合考量的,本侯可不是將軍出身,也不是謀士,對於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行軍打仗,便更不是我擅長的事情了。”

  張賓輕輕笑了笑,說道:“主公如此謙虛,叫我等無地自容。”

  裴行戴淵兩人也連忙打趣。

  現在王生可是以智謀聞名天下的。

  要是說自己不擅長智謀,那誰敢說自己擅長?

  “罷了,你們也不需要奉承我了,行軍打仗之事,左衛將軍比我更加擅長,恐怕孟孫亦是如此。”

  張賓博覽群書,兵書自然也是有看的。

  在行軍打仗這方麵,張兵確實是有些研究的。

  “行軍打仗之事,雖然不是我們的專長,但是出出主意,還是好的。”

  王生微微頷首。

  “如今本侯要出兵豫州,諸位以為,如何能夠擊敗齊王?”

  擊敗齊王?

  裴行不假思索的說道:“擊敗齊王,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中軍出動,加上南營士卒,便是齊王在豫州搞出再大的聲浪,恐怕也難以逆轉局勢。”

  王生卻是搖頭。

  “小看敵人,這是最要不得,我們要在戰略上蔑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齊王卻是不足為慮,但在對付他的時候,我們卻不能真的如此認為,因為驕兵必敗!”

  “是裴行失言了。”

  王生的一番話,頓時讓裴行汗顏。

  “齊王之所以能夠在豫州起勢,首要的,便是因為新土地稅的事情,如果主公能夠在豫州讓豫州的百姓知道這新土地稅,完全與朝廷無關,與陛下無關,那麽,那些暴亂的百姓,不僅不會為齊王所用,反而是會為主公所用。”

  這些暴亂的百姓手上的武器裝備都不齊全,戰鬥力也是堪憂的。

  但架不住人多啊!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

  若是在豫州內部出現了這個問題,那齊王自然是內外交困了。

  “這是其一,齊王除了這些暴亂的百姓之外,還有宛城,許昌原本的駐軍,這些軍隊戰鬥力也是不低了,雖然不如中軍北營的士卒,但是比之南營士卒,恐怕還是要強上不少的,這些士卒,雖然有些是齊王嫡係,但肯定不完全是,主公若是能夠收買幾位將軍,恐怕屆時,豫州的事情,不需要主公出手,便直接解決了。”

  “先生一番話,果然精辟!”

  在這個時候,王生也是不得不佩服起張賓的智謀起來了。

  這見解還是一如既往的獨到。

  裴行在一邊,看著張賓的眼神,也是非常敬佩。

  “還有一件事,主公也是需要防備的。”

  戴淵在這個時候也是開口說話了。

  “魏郡的匈奴人,還有益州的李特李雄,乃至於雍州的河間王,在這段時間內,也可能會搞出動作來的,這一點,主公不得不防,不得不提前想好應對之策。”

  “若思高瞻遠矚,不錯。”

  對豫州出手,當然不僅僅是對豫州出手。

  這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

  對於皇帝司馬遹來說,隻要齊王沒了,那麽天下大半的動亂也會消失,在這個時候,誰最不願意看到?

  魏郡的劉淵,益州的李特李雄,雍州的河間王,他們都不想看到。

  齊王死了,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

  唇亡齒寒,說得就是這個道理。

  對豫州的戰爭,不會隻是單在豫州進行的。

  “若真按照若思兄所言,那麽,主公此次出兵豫州,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前麵張賓說了那一番話,裴行以為這次豫州的事情會很簡單。

  但戴淵的一番話說出來之後,這局勢,看起來就非常艱難了。

  “若思所言,也隻是一個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已。”

  “主公所言極是。”

  戴淵重重點頭,之後說道:“首先是豫州,既不與魏郡接壤,也不與益州接壤,與河間王的雍州,更是有數百裏之遙,便是河間王等人有心援助,恐怕也是有心無力的。”

  戴淵所言,當然就是事實了。

  魏郡到豫州,要不直穿司隸,要不然借道兗州,不管是直穿司隸,還是借道兗州,以魏郡匈奴人的實力,都是很難做到的。

  而實際上

  他們也不會去做。

  雖然是唇亡齒寒,每個人都懂這個道理,但是真正會付出大代價去做的人,少之又少。

  即使齊王死了,劉淵大不了率領自己的族人,重回草原。

  重回草原,自然是下下之選,但對劉淵來說,無疑是一個出路。

  而雍州的河間王,在這個時候出手,無疑也是坐實了謀逆的罪名。

  他敢?

  便是敢,洛陽之中,中軍守衛還是有大半在的,也絲毫不怕河間王。

  至於益州。

  現在被梁州荊州交州等地駐軍夾在中間,能不能存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就算是存活下去了,躲過了這次朝廷的圍剿,有實力派出士卒去支援齊王?

  穿過荊州?

  恐怕,也是沒有的。

  這些地方,唯一能夠給齊王支援的,恐怕就是圍魏救趙了。

  隻要速戰速決,隻要洛陽的皇帝心思堅定,那麽,這齊王,是逃不了的。

  出征豫州,風險自然是有的,但這個風險,也沒有大到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在書房之中,與三人商討了許久這豫州的事情,甚至連午飯晚飯都是在書房吃的。

  在天色微暗的時候,王生也是讓戴淵與裴行下去了,獨留張賓。

  有些事情,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為好。

  譬如在豫州潘嶽的事情。

  少一個人知道,潘嶽便安全一些,能夠做的事情,自然也是多一些了。

  之後,又是相商了一兩個時辰。

  已經是深夜了,王生這才讓張賓退下。

  今日商討,收獲還是不少的。

  張賓是大局觀好,眼界高,目光犀利,基本上事情,他都能找到關鍵之處。

  戴淵說話很少,但每次說出來的話,都是王生與張賓沒有想到的。

  相比較張賓與戴淵,裴行的水平就要低上一些了。

  不過有時候,也是能說出一兩句讓王生眼前一亮的事情。

  裴行還算年輕,可以與張賓多學,他天資聰穎,對王生來說,總是有些用處的。

  “啊”

  王生伸了個懶腰。

  這做了一天,臀部與腰,都有些發酸起來了。

  而且這個時代的跪坐,雖然王生已經是漸漸適應了,但是坐久了,這難免會有些酸痛與麻木。

  時間既然這麽晚了,便自己睡下了。

  要是再去紅袖或者是綠珠房中,恐怕又是要折騰許久的,到了明天,那精力就有些不足了。

  現在年紀,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但是年輕人,還是要節製的。

  不然到了老了之後,身上的毛病一大堆,這可就不妙了。

  讓侍女收拾一下書房中的床榻,王生就要睡下了,在這個時候,劉勇卻是走進來了。

  “主君,公主殿下的貼身宮女過來了,像是公主有什麽話要說。”

  驤兒?

  王生愣了一下。

  驤兒要碧玉宮女見他做什麽?

  怕他寂寞,要碧玉陪睡?

  不會吧?

  我恐怕還沒有寂寞到這種地步罷?

  思考了一下,王生對著劉勇揮了揮手,說道:“讓她進來罷。”

  “諾。”

  這衣服都脫了一半了,人都要躺下了,可不要是什麽麻煩事。

  “君侯。”

  碧玉宮女進來,先是對王生行了一禮,接著就低著頭說道:“公主殿下要奴婢請君侯去公主房中。”

  昨日春獵,廣平公主沒有回洛陽城中小院,而是留在了金穀園中。

  要是換做之前,碧玉宮女當然是不同意的了。

  但她現在也是執拗不過廣平公主,便也就不做聲了。

  至於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恐怕也隻有碧玉宮女一人知曉了。

  “抬起頭來。”

  王生看著碧玉宮女低著頭的模樣,心裏有些不舒服。

  也不用這麽害怕我吧?

  “諾。”

  碧玉宮女抬起頭來,臉上微紅。

  當他見到王生直勾勾的眼神的時候,碧玉宮女微微頷首,臉上略帶一絲羞澀,緋紅的小臉蛋任然掩飾不住那嬌嫩的肌膚。

  她的頭發絲柔潤滑,烏黑得發亮,雙發下紮,顯然有些蓬鬆。

  “我又那麽可怕嗎?”

  “沒沒有。”

  碧玉宮女連忙搖頭。

  “那笑一個。”

  “笑?”

  碧玉宮女深吸一口氣,正常的笑了一下。

  這一雙眼睛雖不能說是明亮動人,但十分具有親和力,笑起來,這雙眼睛便會彎起來,真有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這就對了嘛,本侯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何至於如此怕我?”

  對於碧玉宮女,王生心中也是有一些別樣的感覺的。

  畢竟是同床共枕過的。

  不同的女子,給人的感受,自然也是不一樣的了。

  “驤兒要我過去,所謂何事?”

  碧玉宮女輕輕搖頭,說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殿下並沒有與奴婢說。”

  這件事如此隱秘,連貼身宮女碧玉都不告訴?

  驤兒,要做什麽呢?

  王生輕輕搖頭,還是從床上起來了。

  這衣服都脫好了,人都躺下了,從床上起來,當真還是有些不情願。

  碧玉宮女見到王生的模樣,連忙上前給王生穿戴衣物。

  書房已經是在內院的範疇了,但離廣平公主的房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深春的風襲人,也是讓人渾身從腳至上的寒冷。

  終於是到門口了。

  王生敲了敲門,發現廣平公主房間裏麵的門根本沒有關。

  既然是來找自己的,王生便順勢把門推開了。

  房間很大,裏麵的布置,也很是溫馨。

  因為現在廣平公主還是待字閨中的原因,即便是在金穀園這裏有了房間,但既然是待字閨中,這房間的設計,自然也是按照待字閨中的少女設計的。

  入門,就是屏風,屏風上繡著山河圖,具體是哪裏,王生也是沒看出來。

  走過屏風,便是可以見到床榻,梳妝台,梳洗台,上麵有各式各樣這個時代少女的衣物著裝。

  廣平公主今日身著宮裝,跪坐在樹樁台前。

  “驤兒,天色已晚,喚我來作甚?”

  “王郎”

  廣平公主酥酥的叫了一聲,也是轉過頭來了。

  今夜的廣平公主,經過了精心的打扮。

  上著蜜桃粉素錦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白嫩如玉的瓜子臉上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兩腮便潤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瓊花,白中透紅。

  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的寬絲帶淡淡綰起烏黑飄逸的及腰長發,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

  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裝飾,偶爾有那麽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更添一份亦真亦幻的美。

  手腕處那個白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銀製的細項鏈,卻隱隱約約泛著淺淡的紫色光澤,定睛一看不過是紫色晶石,但就像這人一樣,淡淡中散發著強大的魅惑力量。

  屋中香爐的氣味,也是讓王生心中一陣口幹舌燥。

  “王郎,驤兒今日美嗎?”

  說著,廣平公主在王生麵前轉了一圈。

  “美,太美了。”

  現在的廣平公主,在王生眼中,真就像是完美無瑕的美人一般。

  或許說,天上的仙子。

  廣平公主身子靠過來,倒在王生身上。

  “那麽,王郎你還在等什麽?”

  等什麽?

  等一下!

  王生虛扶起廣平公主的肩頭,一本正經的問道:“驤兒,你今日要搞什麽名堂?”

  “驤兒,驤兒想要”

  額?

  這種話,在廣平公主嘴裏說出來,卻是顯得有些突兀。

  “這是誰教你的?”

  這熏香味道不對,看來是有什麽促性的功能。

  若換做之前,王生恐怕已經是受不了了。

  但是有了經驗之後,這種程度的東西,已經很難影響到王生了。

  “就不能是本公主自己學的。”

  廣平公主氣衝衝的坐到床邊。

  “今日你怎麽有這樣的想法?”

  他與廣平公主已經是有婚約在身的。

  但這婚期可是有接近一年的。

  要是到時候肚子大著拜堂,這成何體統?

  漢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