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蟄伏布局算天下(十六)
作者:雨落未敢愁      更新:2020-11-30 13:50      字數: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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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臣的騎兵剛要接近王生,還沒有踏過拒馬鐵線的防禦工事,突然對麵朝他們扔來石頭一般的東西。

  他剛想要發笑。

  因為這石頭也太軟了一些,根本是砸不死人的。

  但是...

  空氣中似乎連味道都變了。

  這是一股硫磺燃燒的味道。

  梁臣心中警兆大生。

  隻是他這個時候警兆大生,也晚了。

  騎兵根本是掉不了頭的。

  轟~

  隨著第一個震天雷轟鳴爆炸,接下來,後麵的十個震天雷紛紛爆炸。

  轟轟轟~

  震天雷中的鐵片在戰場中肆意的收割著生命。

  無論是人還是馬的。

  這場麵...

  宛如天罰一般。

  梁臣等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還以為是神罰,一個個現在已經是變得六神無主了。

  最慘的是那些戰馬,如今被這一聲聲巨響刺激,一個個都發了狂,根本不聽騎手的指揮。

  原本整齊劃一,如同一條鋼鐵洪流的騎兵隊伍,頓時潰散起來了。

  騎兵陣型一旦是亂了,那大勢便已經是去了。

  被後麵騎兵踩踏致死的,遠遠比王生的震天雷殺傷的人要多。

  梁臣臉上也是被震天雷裏麵的鐵片在臉上滑了一道,一瞬間便是血流如注。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顧不得臉上的傷勢了。

  大勢已去,廣元侯如今已經是勢不可擋了。

  現在不跑,可就是逃不了了。

  可惜....

  王生的動作更快。

  在震天雷扔出去的那一瞬間,王生便是讓人去截斷他們的後路了。

  敢對我廣元侯下手,還想要全身而退?這不是在做夢?

  戰場之上,對陣殺敵,死的人並不是最多的,死最多的是在後麵逃跑的時候,一個個六神無主,隻想要逃命,所以會被後麵追趕的人像是殺豬一般的給殺死了。

  現在梁臣的軍隊便是如此。

  戰馬受驚,已經是不聽人指揮,踩踏傷亡慘重,已經是接近編製崩潰了。

  如今見到追兵,肯定是拚了命的逃跑了。

  前麵堵路,後麵追兵瘋狂追擊,箭矢像是不要錢一般,瘋狂射過來。

  加之馬兒失控,王生的千人隊伍,很快就將梁臣的殘兵團團圍住了。

  “你若是投降,我還可以留你一命。

  王生此話一出,潘嶽也是在一邊大喊說道:“投降不殺!

  此話一出,不少人趕緊從馬上躍下來,將手中的刀兵丟掉,直接是跪伏下去了。

  梁臣臉色鐵青。

  這是氣的,也是累的,更多的是心死了。

  南陽王給他的任務,他沒有完成。

  若他現在投降了,他在南陽國的家眷...將會被南陽王如何處置?

  這裏的士卒,每一個都可以投降,但是唯獨他梁臣,是投降不了的。

  “廣元侯殺俘成性,你們若是降了,必死無疑!

  梁臣還想要說動更多人一起與他衝鋒。

  雖然現在馬匹沒有衝鋒的餘地了。

  但他畢竟是騎兵,隻要有多一些的人與他衝鋒,還有機會逃離的。

  見到此人的模樣,王生心中也明白,要他投降是不可能的了。

  此刻王生其實已經是在想其他的問題了。

  這些人不是死士隊伍。

  在司隸之中能夠聚集一千騎兵來對付他的。

  能有誰?

  “既然不想活,那便殺了。

  對於這些人,王生心中是沒有任何仁慈之意的。

  外層,弓箭手當即準備,也不等下麵的人求饒,箭矢便嗖嗖嗖的,化成箭雨,將裏麵剩下的百餘人的性命都收割完了。

  隻是可惜了這些戰馬了。

  當然...

  王生也隻是可惜而已。

  他在草原有自己的棋子,戰馬這些東西,他向來是不缺的。

  “找幾個活口,問問他們是誰的人手。

  你說百來人,可能是死士,但是這數百一千人,都是死士,那肯定是無稽之談。

  死士可沒有那麽容易培養。

  就像王生現在在邙山深處蓄養的死士一般,現在還都沒成型。

  沒有個三五年,要想訓練出完全忠誠於你的死士,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三五年的時間,成本的多少?

  尋常人訓練死士,最多就訓練個十幾二十個。

  作為刺客,這個人數已經是夠用了。

  加上這些人還有投降的。

  那就不可能是死士了。

  果然,王生從頭活下來的人中問出了底細。

  “南陽王?

  王生眉頭一皺。

  這個南陽王與齊王走得很近,但他與南陽王,說實在是沒有多少仇怨的。

  如今是這個南陽王跑過來刺殺他,而且這花的成本還這麽高。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騎兵,養一個可以養十個步卒了。

  也就是說,別看現在南陽王隻損失了數百上千人,實際上,換算成步卒,已經是有數千人折在王生手中了。

  “南陽王...這個名字我記著了。

  敢來殺他,那南陽王就要有被他報複的準備。

  王生的座右銘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什麽以德報怨的事情,這不是王生的風格。

  “將這幾個活口送到洛陽,陛下便會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南陽國離洛陽已經是很近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南陽王已經是與齊王沆瀣一氣了。

  南陽王,得先除掉了。

  當然...

  他現在去屯田,具體如何做,都是要看洛陽的那位皇帝的了。

  但不管皇帝司馬遹如何做。

  等他回來之後,南陽王肯定是活不了的。

  “繼續出發罷。

  這遭遇了襲擊,雖然是沒有多少傷亡,但時間是被耽擱下去了。

  今夜,便在函穀關歇息,明日再奔襲到弘農郡城了。

  簡單的收拾戰場之後,隊伍重新出發。

  比之之前,這次隊伍出發的警惕性便更高了。

  後麵吊著一百人,前麵派出五支斥候,左右兩邊也是分別派出兩支斥候。

  如此一來,隻要是周圍一有風吹草動,王生便會馬上知曉情況的。

  黃昏之時,函穀關便已經是到了。

  函穀關是雄關。

  處於洛陽至西安故道中間的崤山至潼關段多在澗穀之中,深險如函,古稱函穀。

  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始建於西周,是東去洛陽,西達長安的咽喉,素有“天開函穀壯關中,萬穀驚塵向北空、“雙峰高聳大河旁,自古函穀一戰場之說,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

  望著這雄關古道,仿佛當年虎狼之秦的風采也能窺見一二。

  函穀關校尉是北軍的人。

  而且之前是張光嫡係,也可以說是半個王生的人了。

  是故在王生還沒到來之前,函穀關校尉便在關外十裏處等候了。

  一路相迎入了關,這校尉甚至還擺了宴席。

  簡單吃了一點,也算是給了他麵子。

  王生便回到軍營駐紮了。

  在外行軍,還是回到自己的軍營最有安全感。

  寒風呼呼的吹,王生的主帳中卻還算是溫暖。

  手中握著書籍,王生看著主帳中懸掛的天下輿圖。

  腦中,推演的是天下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