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陳留危急無心力
作者:雨落未敢愁      更新:2020-09-17 01:31      字數:2327
  王生回到廣元侯府之後,便非常低調了。

  便是尚書台也不去了。

  這在王衍看來,這不就是示弱了?

  看來廣元侯此次入宮麵聖,是狠狠的受到陛下的責罰,不然也不至於連尚書台都不來了。

  想到之前廣元侯在尚書台號令下臣的模樣,便是讓王衍心生芥蒂。

  如今好了,廣元侯識趣了。

  這尚書台,便又是我王衍可以說話算話的地方了。

  當然

  王衍也開始清理這尚書台中的那些‘二五仔’了。

  而這一切,都在王生的注視之下。

  借助王衍的清理,王生也可以驗證著跟著他的這些臣子的忠誠度。

  雖然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手底下若沒有可信心腹,如何能成?

  那些牆頭草,王生日後即使會用,也不過是利用而已,根本不會將他當做自己人來看待。

  日後若是有替代的人了,王生會毫不客氣的將這個人踢出去。

  次日清晨。

  大朝會如期而至。

  果然。

  在皇帝司馬遹屁股還沒坐穩的時候,那些禦史台的禦史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上前來控訴王生。

  “陛下,淮南王之上書,如今天下皆知,還請陛下徹查廣元侯。”

  “請陛下徹查廣元侯!”

  “請陛下徹查廣元侯!”

  若換做是之前,這些禦史可能說話不會如此柔和,怕是直接要司馬遹將呂煜拿下大牢了。

  但經曆過之前齊王的事情後,便是這些禦史也怕了。

  畢竟不怕的人,現在已經都在交州了。

  而且或許有些人還沒到交州,還在路上。

  “陛下,淮南王一心為國,他不會憑空汙蔑廣元侯的,還請廣元侯過來解釋一二。”

  “也罷。”

  對於此時的場景,司馬遹早就是有心理準備了,但有心理準備是一回事,他心中的憤怒依舊是存在的。

  “廣元侯,你出來說說。”

  “諾。”

  “淮南王手書,怕是受到了奸人蒙蔽,我對陛下,對我大晉皆是忠貞不二,齊王差點害我性命,我豈能襄助齊王?況我親自帶兵才拿下汝南國梁國,若被齊王攻占回去,我的功勳豈不是沒了?人人皆知我王生狡詐,敢問我豈會做如此愚笨之事?”

  “這”

  那些禦史便不說話了。

  實在不是他們找不到反駁王生的話。

  而是因為皇帝司馬遹的態度。

  現在皇帝司馬遹明顯就是沒有要處置王生的意思,如果陛下沒有處置王生的意思,那麽他們說得再多也是沒用的。

  況且,若是將廣元侯得罪慘了。

  這交州,恐怕日後便是他們家族生存聚居之地了。

  “廣元侯是在詭辯,陛下,還請徹查廣元侯。”

  司馬彤馬上起來說話了。

  他與王生當然是沒有什麽矛盾的。

  但此事對他有裨益,況且淮南王是宗室,他不可能不給宗室說話的。

  “罷了。”

  司馬遹揮了揮手,說道:“我會責少府徹查此事,還前方將士一個公道,至於廣元侯既然深陷案情之中,這尚書台便先別去了。”

  皇帝話說完,下麵果然是一靜。

  王衍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看起來,這尚書台,王生算是不能去了。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

  而司馬彤也沉默下來了。

  皇帝的這個發言,也是給這個事情暫時性的拉下帷幕了。

  你說徹查此事,叫誰徹查此事不好?交給少府?

  這少府就是皇帝的管家,傳遞的是皇帝的意誌。

  更何況,如今的這個少府是江應元,與廣元侯,也是關係莫逆,讓這樣的人去徹查廣元侯,算什麽意思?

  陛下就是想要此事輕輕的放下。

  唉~

  便是淮南王,也是無法整治廣元侯的。

  司馬彤能給淮南王說話,也自詡盡了心力了。

  他現在沒有必要真的與廣元侯撕破臉。

  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禦史台的火力不夠,燕王司馬彤也不說話了,至於尚書令王衍也覺得已經是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今日大朝會原本是要針對王生的,卻是因為皇帝的一句話而平息下去。

  “若是無事,便退朝了。”

  司馬遹早看這些臣子不爽了,因此也沒有久留朝堂的意思。

  下麵臣子象征性的提出幾個議題,又被司馬遹快速推下去,這大朝會自然也就散去了。

  散朝之時,王生走在最前麵,而眾人看著王生的背影,也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年紀雖然輕,但是他的背影卻如同高山一般,讓人很難逾越,更別說是將這座大山給推翻了。

  五日後。

  豫州潁川。

  淮南王的臉色非常難看。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在司馬允看來,他已經是做得夠多了,以陛下多疑的性格,不至於會將此事輕輕放下,更何況,此事背後還有朝中諸公暗中推動。

  廣元侯居然能全身而退?

  司馬允不接受這樣的結局,但殘酷的現實擺在他麵前,又讓他不得不接受。

  “這朝中諸公,沒有一個有用的。”

  “廣元侯深受陛下信任,恐怕也正是因為如此,廣元侯才能全身而退。”

  “但陛下對我等宗王要求苛刻,百般懷疑,對廣元侯這個外人倒是信任有加,百般寬容,唉~”

  司馬允歎了一口氣,隻覺得憋屈。

  但茂王司馬略早就看穿了一切。

  “恐怕正是因為廣元侯是外人,才值得信任,大王為宗親,才值得懷疑。”

  司馬略這句話說完,淮南王司馬允也是沉默下去了。

  “罷了,先不說廣元侯的事情了,陳留那邊,可安穩些了?”

  說到陳留,司馬略的表情也是更加嚴肅了。

  “情況不容樂觀。”

  三日前齊王突然舉大兵突襲襄邑,一日之間便破了襄邑,好在雍丘城中尚有兵卒,加之寒冬苦寒,才看看堵住齊王兵鋒。

  但齊王增兵之下,便是雍丘也是岌岌可危。

  “調動張弘張光,讓他們勢必要將陳留守住。”

  “我這便去安排。”

  廣元侯既然除不掉,那麽這張弘張光他還是得用的。

  當然,用的時候肯定是要謹慎一些的。

  廣元侯既然受到彈劾,他再敢讓手下人有動作,恐怕就是自取滅亡了。

  而陳留

  對他來說也是萬萬丟不得的。

  丟了陳留,恐怕他的前途也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