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皇帝的選擇
作者:雨落未敢愁      更新:2020-03-02 08:23      字數:2354
  這潘嶽居然真的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就交代了。

  王生臉上還是有些異色的。

  心想這潘嶽如此,恐怕也不是齊王的核心人物,他要是知道的少了,那皇帝知道的消息,也少了。

  不過...

  王生很明顯是想多了。

  潘嶽知道的事情不少,最起碼比王生想象中的要多,而且是多很多的那種。

  聽著潘嶽的話,身側也有人做著供詞,王生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審問完了之後,潘嶽像是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一般,癱在地上,雙眼望天。

  “劉勇,好好看住潘公,我入宮覲見陛下。”

  “諾。”

  劉勇應諾。

  就在王生要出院的時候,潘嶽卻是出聲叫住了王生。

  “廣元侯留步。”

  聞言,王生也是停住腳步。

  “潘公有何吩咐?”

  潘嶽苦笑一聲,說道:“現在我還哪裏敢吩咐,是有一件事麻煩君侯,老夫自知死罪難逃,但是家人是無辜的,還請君侯看在老夫如此坦誠的份上,在陛下麵前多多美言,我知君侯仁義,不愛俗財物俗粉,但我在洛陽尚有絕色美姬三人,這田產莊園,也還看得過去,便贈與君侯,你看可好?”

  潘嶽畢竟還是潘嶽啊!

  這番話,直接是讓王生既有了麵子,又有了裏子。

  錢和名聲都得到了。

  潘嶽如此會做人,王生自然也不會為難他。

  “放心,陛下麵前,本侯定當為你美言。”

  “多些君侯。”

  潘嶽對著王生拱手行禮。

  這一禮,是真心的。

  畢竟在這個時候,區區薄財,以廣元侯的位置,要取,其實與走過去拿沒什麽區別。

  出了小院,王生馬上入宮。

  這一來一回,天色已經是有些昏昏了。

  皇帝顯然沒有預料到王生會這麽快過來,這會功夫,還在顯陽殿中。

  百無聊賴之際,王生等了足足一刻鍾不止。

  這才見到了皇帝。

  被人打斷的美事,換做是常人,自然是要憤怒的,但皇帝司馬遹並沒有龍顏大怒。

  他現在很關心潁川的事情,是故一聽到廣元侯入宮的消息,便從顯陽殿中出來了,絲毫沒有在意皇後王惠風的感受。

  “如何,潘嶽抓到了?”

  王生輕輕點頭。

  “這潘嶽不僅是抓到了,而且他還將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招了?”

  王生的話,讓皇帝稍稍有些驚詫。

  “這潘嶽,居然是一個軟骨頭。”

  他還以為要嚴刑拷打的呢,沒想到是不用。

  在這個時候,王生便開始為潘嶽說好話了。

  “陛下,潘嶽與齊王恐怕關係不深,據臣下了解,潘嶽也是被齊王抓過去的,與他一般被抓過去的,還有左公。”

  言之於此,王生自覺也是仁至義盡了。

  司馬遹輕輕點頭,對王生這句話,可是絲毫不上心的。

  “潘嶽招了什麽?”

  王生連袖口中的供詞拿出來,遞給皇帝司馬遹。

  “恩?”

  司馬遹眉頭一皺,看著供詞,原本,他是怒火中燒的。

  但是看著看著,司馬遹卻是感到背後一涼,一臉的不可置信。

  “齊王司馬冏沒有死?這不可能!”

  當時他也是去驗過屍體的,那具屍體,一定是齊王司馬冏的。

  但是...

  這供詞怎麽回事?

  齊王司馬冏死而複生?

  王生看著司馬遹震驚的模樣,心裏絲毫不感到奇怪、

  當初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非常震驚的。

  當然,也沒有到皇帝這個地步。

  他畢竟是後世人,對信息的接受能力也更強一些。

  良久之後,皇帝司馬遹才緩過氣來。

  “愛卿,此事,你是如何看的。”

  “陛下。”

  王生深深的看了皇帝一眼,說道:“恐怕潘嶽所言,是實話,齊王司馬冏詐死,居心撥測,若是齊王司馬冏還活著,這一切的事情,就有跡可循了,為何司馬超在齊國之中,卻能遙控潁川,為何司馬超不過剛繼位齊王爵,卻對潁川有這般影響力,原來這一切,都是老齊王司馬冏在背後操控的。”

  呼~

  皇帝司馬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這事情,太奇怪了,太聳人聽聞了。”

  司馬遹坐在龍椅上,片刻之後,他才將目光定格在王生身上。

  “朕要去見潘嶽,親自問個清楚。”

  “陛下,恐怕不好去見潘嶽,陛下若是出宮了,這就不是小事了,而且私下出宮,潁川出了這樣的事情,宮外,又危險重重。”

  司馬遹麵色難看,他咬了咬牙,知道王生所言非虛。

  “那當如何?齊王司馬冏還活著,那當如何”

  原來以為自己最大的敵人已經倒了,現在司馬遹突然被告知,你的這個最大的敵人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這樣的消息,讓司馬遹如何能夠冷靜下來?

  “陛下莫亂。”

  王生連忙出聲穩住司馬遹。

  “現在齊王在明,陛下在暗,陛下乃萬方之主,現在該怕的是齊王,而不是陛下。”

  “你說的沒錯。”

  聽了王生這句話,司馬遹也覺得是自己反應過激了。

  “齊王謀逆,便是死而複生,朕都要他再死一次。”

  “陛下的意思是?”

  “出兵,蕩平潁川。”

  “陛下,恐怕這樣不妥。”

  “如何不妥?”

  “雖然我們已經知道了老齊王司馬冏還活著,但是天下人並不知道,也並不知道潁川作亂,實際上,潁川也還沒有開始作亂,若是陛下對潁川出手,豈不是出師無由?”

  總該是需要一個理由的罷?

  “潘嶽所言,這不是理由?”

  “一人之言,何足信哉?陛下若是如此動作,老齊王必亂,屆時潁川短時間必不會亂,陛下抓不到把柄,難道可以處置潁川世家?”

  “這個...”

  王生這個問題,是徹底的將司馬遹問住了。

  “是啊,難道朕可以對付潁川士族?”

  這潁川士族,勢力極大,便是有借口去對付,能不能對付都是一個未知數,更何況現在陛下是沒有直接證據的?

  難!

  太難了。

  這種明知道對麵會造反,卻不能出手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司馬遹覺得自己很是憋屈!

  “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對付了嗎?”

  司馬遹求救一般的看著王生。

  “當然有辦法了。”

  王生與皇帝說了這些,自然是將處理的辦法也是事先想好的了。